作者:杜卿卿
姜婳毫不怀疑,祁信就是个恶鬼, 他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 这么害怕啊, 本侯什么都还没做呢。” 祁信露出阴鸷的笑, 眉宇间的邪气尽显,不轻不重的拍着姜婳的脸, 一连拍了几下, “放心, 你可是本侯明媒正娶的夫人, 本侯怎么舍得让你毁容?”
祁信惯是会迷惑他人, 若是旁人看到这幅场景,只以为他在与姜婳耳鬓厮磨,他们夫妻俩感情颇深。
姜婳挤出一抹笑,“ 谢侯爷饶过妾身。”
看着姜婳畏畏缩缩的模样,祁信觉得索然无味,挥着袖子摆手,“你下去吧,让玉娇院里新进的两个女郎来伺候本侯。”
姜婳只觉得如释重负,她暗暗吐出一口长气,“是,侯爷。”
祁信好女色,玉娇院里关着各类美人。
这些妙龄女子如同祁信的禁.脔,她们本以为麻雀攀上高枝变成凤凰,进来侯府是来享福的。
殊不知,祁信性子暴虐,有特殊的癖好,在床榻上的手段颇多,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少女子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更甚,还有人因此丧命。
除此之外,当他对玉娇院里的某一个女子没有了兴趣时,便会把这个女子赐给侍卫或与他交好的人,简直是把这些女子当成了可随意出手的货物。
当玉娇院里新进的美人得知要去伺候祁信时,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其中那个胆小的女子,淌着眼泪直摇头。
这两个女子可是见识过祁信的手段的,经历过一次,便如噩梦般,再也不愿经历第二次。
看着这两个双肩颤抖的女子,姜婳轻蔑一笑,她方才在祁信那里受到的羞辱和恐惧,有了发泄的地方,“你们两个还不快去,侯爷在等着你们呢,若是去晚了,可有的罚呢。”
当一人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只要看到比她更悲惨的人,会踩着这些可怜人的身躯,发泄自己的恐惧和畏缩,填充自己的傲慢和狠毒。
姜婳未嫁给淮阴侯时,她天真的以为,等待她的是一条康庄大道,她是侯夫人,尊贵无比,会稳稳的压姜娆一头,姜娆见了她,也只能低她一头。
抱着这样的意图,姜婳耍手段谋划,抛弃了女儿家的自重自爱,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如愿以偿嫁给淮阴侯,成了侯夫人。
可是,等姜婳到了淮阴,才发现迎接她的是噩.梦般的日子。
祁信并不给予她侯夫人的尊重,她只不过是淮阴侯府众多女子中的一个,侥幸有了侯夫人的称呼罢了。
祁信将她的脸面踩在地上,对她阴冷又淡薄,和那些摇尾乞怜的东西没什么差别,可以随时一脚踢过去。
甚至是侯府的下人,也从不将她当成侯夫人对待。
早知如此,她绝不会主动招.惹祁信。
想到这儿,姜婳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都是姜娆害了她。
姜娆乃侯府千金,素有美名,又得所有人的宠爱。
姜娆如同明艳的皎皎月华,熠熠生辉,而她,犹如卑微的萤火之辉,永远被姜娆掩盖着光芒。
若不是为了出一口气、压姜娆一头,她是不会费尽心思嫁给祁信的,那么也就不会经历这些噩梦般的日子,都是姜娆害了她。
方才祁信更是因着姜娆,欲划花她的脸。
姜娆就是她的煞星,是姜娆让她进了虎穴,是姜娆毁了她一辈子。
姜婳紧紧攥着手掌,咬牙切齿的道:“姜娆,你怎么不去死啊!”
呵,不过,终于让她等来一个机会。
晏安来了,高傲如姜娆,若是姜娆的未婚夫和自己有了什么关系,看姜娆还如何矜傲?
玉娇院里的两位女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祁信,唯恐惹他不快。
祁信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姜娆的名字,难得一见的美人,光听名字便能想象出该是一个多么娇媚的女郎。
可惜,却与他无缘。
美人如花隔云端,想见却见不到,祁信的心里像猫挠似的。
思及此,祁信望着面前尽力侍弄他的女子,只觉得味同嚼蜡。
晏安自是不知淮阴侯府发生的事情,祁信的名声,晏安很早便有所耳闻。
祁信给他的印象,并不那么让晏安舒服,带着股隐隐的邪气和阴郁。
因着姜娆曾做梦梦见过祁信,梦中的祁信暴虐又狠毒,再加之晏安在姜府做客时,知晓姜婳总是故意为难姜娆。
是以,他对淮阴侯这个连襟没有一丁点儿交好的意图,反倒是有着不少的厌恶。
晏安将所有的精力倾注在歼灭陈邵的事情上,他来到淮阴的第二日,便出门考察地形,通过阅读描绘地形的书籍和向当地人询问,以此来了解南方的地理条件。
“他奶奶的,陈邵这厮的势力又壮大了不少。” 石崇一掌拍在桌面上,满脸怒意。
这一段时间,尽管陈邵派遣北上的数千精兵被晏安一网打尽,可南方才是他的大本营。
陈邵打着推翻大祁的口号,自立为王,来势汹汹,吸引了不少拥护他的势力,队伍再一次的壮大。
陈邵的部下,有相当一部分是海寇出身,有一部分是各类盗贼,也有一些是流放在岭南这边的犯人,还有一部分是些各怀心思的人,他们不满祁宣帝的统治,想要建立新朝。
组成的各类势力繁杂,却有一个共通点,皆不是什么好人,这样的部下,出手狠毒,并不好对付。
石崇觉得挫败,“咱们五千将士,陈邵一万五千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石指挥使消消气。” 晏安沉稳出声,“ 兵马不够,咱们就多募集些人手。”
“你这话说的容易,圣上拨给咱们两千将士,高将军这里有三千部下,哪里能再多找一些将士来?” 石崇不以为意。
晏安道:“ 将士虽寡,然大祁子民千千万万,最不缺的就是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