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天一半
助理这时过来,“赵总,都处理好了。”
“嗯。”赵苓哼一声瞅了池砚西一眼:“没良心。”
低头时,刚好看见他手上被裹了好几层的白色纱布。
“我看看。”赵苓拉起来,心疼地皱眉:“重不重啊?”
“小伤,别担心。”
“你从小就会骗我,我才不信。”
池砚西不说话了,拎着口罩,重新给沈墨戴好。
狗仔们鼻子的灵敏程度非一般,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在外面盯梢了。
刚好此时,小木喘着粗气跑过来说:“哥,外面好多记者来了,我刚去车上拿东西,差点就被堵住了。”
小木毕竟是常年跟在大影帝身边的人,粉丝记者们都已经眼熟他了。
感觉到手里小姑娘动作颤了颤,池砚西低头,安抚道:“别担心。”
沈墨:“可是……”
从始至终,她都是那个被保护的人,连脸都没露过。
传出去的消息只说池砚西在《无归》杀青宴上无缘无故打人,没一丝风声知道起因在她。
高志和赵昭更不可能说什么。
不过这些,他都不想让沈墨知道。
可是这些人摆明了是冲着池砚西来的,她怎么能不担心?
池砚西:“妈,我先出去,麻烦您带沈墨后走。”
沈墨一怔,他是想先一步把人引开?
“不行!”沈墨松手,改为抱着他胳膊,摇头坚定道:“我和你一起。”
“别怕,不是什么大事。”池砚西说。
“可……”
赵苓看不下去了:“啧啧,行了,别为难了,这事儿听我的,我来决定OK?”
她招手叫来助理:“去问问是哪几家媒体的,五分钟之内让他们各回各家。”
“好的赵总。”
-
车停在门口。
“又不回家?”赵苓哀怨地问。
池砚西:“下次。”
今天肯定不行的。
“行吧,我走了。”赵苓摆手吩咐司机:“走吧。”
黑色轿车渐远,池砚西牵起沈墨的手:“走吧。”
周林和小木已经回工作室去加班了,新闻虽然暂时不会被爆出来,但难免有风声漏出去,今晚肯定有的忙活。
沈墨乖乖地跟着走,直到滴答一声,密码锁声响,门应声而开,她才有点儿反应过来。
这是直接,来了池砚西的家?
沈墨:???
沈墨一步也不肯走。
池砚西低头,问:“怎么了?”
沈墨的眼睛微微睁大,唇角轻抿,帽子和口罩都已经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只是今天,这张脸上蹙着的细眉未松开半秒。
夏天的夜,习习凉风吹过,带来阵清淡的花香,月光铺满了整个小院。
那个没有月亮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而如今,曾日日夜夜寤寐思服的小姑娘,牵在他手里。
乖乖地牵在他手里。
他肖想甚久。
沈墨小声:“怎么来你家了呀?”
“这儿不会有记者进来。”池砚西轻声说。
沈墨明白,这个小区,真不是一般人就能进得来住得起的地方,每栋房子之间就有好远的距离,狗仔们肯定进不来的。
池砚西抬腕看了看表,快近十一点,他说:“进来吧,你该睡觉了。”
他的声音低沉,低眸时看她的双眼,带了笑,含着光。
是有魔法的。
偏偏此时,池砚西手机响。
周林。
“喂。”池砚西不得不接。
周林张口就问:“祖宗,你把人家小姑娘带哪儿去了?人经纪人都差点去警察局报警了!”
池砚西挑挑眉,没回他,直接跟沈墨说:“你经纪人找你。”
沈墨这才想起来看手机。
当时挣扎中掉在了楼梯间,这还是在警局时小木给她找到拿回来的。
黑屏,没反应。
“没电了?”
沈墨:“嗯,好像是。”
周林耳朵太尖了,听见沈墨声音便开始咆哮:“你们还在一起?!你不是回家了吗!?不会是一起回的你家吧!?”
池砚西嫌吵,直接挂断,然后对沈墨道:“充好电给回电话吧,别让人担心。”
沈墨花了近五分钟的时间给老胡解释为什么没接电话的原因,婉转地提了一下张恒,当然,隐去了其中池砚西的“英勇事迹”,只说刚好被组里的工作人员救了。
又安慰了半天小果的脆弱心灵,这才挂了电话。
期间,不知名“工作人员”池砚西在厨房热了杯牛奶,非常“默默无闻”地放在沈墨面前,全程没发出半点声响。
等她讲完,才拿着一套睡衣出现。
“去洗澡吧。”
是件白色短袖和短裤。
池砚西:“新的,没穿过的。”
“噢。”沈墨接下。
直到洗完澡出来,沈墨才终于有时间悄悄观察一下池砚西的家。
非常典型的黑白灰色调,家居设计也都很简单,最重要的是,非常的——大。
大概也是因为太大了,所以整个空间都显得很空。
就,还挺北欧性冷淡风的。
沈墨趿拉着一双男性超大号拖鞋“啪嗒啪嗒”下楼,隔不远就听见池砚西在一楼客厅打电话。
语气不算轻松。
大概是听见动静,没几秒就挂断了。
他的衣服,在沈墨身上宽大得像个罩衫。
小臂只露出了一截,白皙纤弱,藕段似的。
短裤在她身上像条七分裤,连脚上的拖鞋都是大了好几个号的。
像偷穿家长衣服的小孩。
可能是刚洗完澡的原因,脸上粉粉的,站在楼梯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池砚西真的很不想做人。
“洗完了?”他明知故问道。
沈墨点头:“嗯。”
轻轻抿唇,沈墨望着他,问:“又怎么了吗?”
她指刚刚那通电话,显然与今晚这事有关。
池砚西走进,在沈墨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说:“没有,已经处理好了,别多想。”
他摸摸她还湿着的头发,转而垂手把小姑娘的手拉起。
“我帮你吹头发?”
说完,也不等沈墨答应,径自牵着人上楼。
沈墨很不习惯,比她自己亲自动手还难受。
池砚西的动作堪称轻轻柔。
离得近了,他能闻见沈墨身上与他相同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这让他心情都好了很多。
甚至为她吹头发这种活,都不愿意结束。
沈墨就没那么享受了,几分钟里,备受“折磨”。
等结束时,整个人仿佛受刑结束。
沈墨转身,声音不自觉地就软了:“那,我去睡觉了?”
“嗯。”
沈墨又问:“我睡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