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靳长恭抿起淡漠的双唇,重握着他的手,此刻她的温度已恢复原来的温凉,不再冰冷刺骨了。
“你在担心我吗?看来你的确是对寡人动心了,那么寡人之前的提议……”她挑高眉,痞痞一笑,流转蛊惑的双眸,淡淡戏谑骤起。
“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一声响亮的划一的喊声,在雨声闷雷中,穿透而来。
靳长恭脸上的笑意一僵,纵队十三?那不是花公公手上的一支军队吗?
公冶看靳长恭脸上再度恢复那无赖又奸诈的笑容,见她又“懂得”调戏自己了,便明白她已经恢复平时的她了,便松开了她。
“他们是来接你的。”
“要跟寡人回宫吗?”靳长恭神色认真突然道。
公冶一怔,随即他弯眸轻然一笑,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
“我还有事需要办,恐怕不能够跟你入宫了。”
“那好,靳国的年宴的时候,寡人派人来接你,不准拒绝,否则寡人就朝天下诏书,说你始乱终弃寡人,并全国抓拿你回来当男‘皇后’!”靳长恭咧嘴无赖一笑,趁他猝不及防,扑在他身上,朝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咬下一口。
“呃~”公冶不会武功,自然反抗不能,蹙眉痛嗯一声。
“这是证据,呵呵~你逃不掉的了,公冶……”靳长恭舔了舔他破皮的脖子,笑得邪恶而轻挑,就像偷腥的采花贼。
靳长恭下了马车,看着十三纵队神情一紧,立即胯马下身,齐齐跪在地上,垂下脑袋。
“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
看着精英十三禁卫军,一百二十人淋雨,跑在地上,那军人铁血的气势,令一些闭门的家家户户,都心惊不已。他们在听到禁卫军称呼的“圣上”二字,就已经吓得关门都关不及了,就怕现场又会发生一场血洗的屠杀场面。
她凛冽地站在马车前,纵队十三禁卫军亦似雕塑地跪着,坚定不移。
“是他让你们来的吗?”靳长恭离开皇宫时,凭她跟花公公的武功,自然无声不息,谁会知道她出宫,并且这么巧在她必经入宫的道路上,派了一队人前来护送。
除了,花公公这个跟她“同谋”的人,别无他人!
“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他们的回答,仍是这一句。
靳长恭踏着水滩,无畏风雨席卷,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迫来,她声音低沉道:“他凭什么干涉寡人的行踪!他在哪里?”
“陛下,皇宫纵队十三禁卫军,特前来恭迎圣上回宫,花公公有事需要处理,特命属下前来保护陛下回宫。”纵队十三的少将无畏惧地平静道。
纵队十三禁卫军乃花公公直隶下属,他们对他的忠心绝对比靳长恭深,更重要的是花公公变态心狠手辣,他亲手训练出来的下属,自然也不一般,既熬得过生不如死的折磨,更加不会怕死!
靳长恭气结,当然她气的不是纵队十三禁卫军,而是花公公这厮!
“寡人,要是不回去呢~?”她冷笑一声,负手眯眼道。
“刷刷”一百多人突异起身,抽出腰间的军刀,面无表情地抵在脖子前。
“若陛下不愿意跟属下们回宫,那我们只有自吻在当场,以此为代价,洗刷我们无法完成任务的耻辱。”
靳长恭并不出声,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乌黑的瞳仁冰冷地睨视眼前的禁卫军。
连止兰都愕然,怔忡半晌。
他们竟如此逼迫靳帝,到底花公公下了一道什么样的命令,才能令他们这么疯狂,不顾一切!
透过他们的表现,靳长恭觉得她好像看到花公公就站在她的面前,执拗而疯狂,不允许她以任何的理由逃避他,就算她选择放弃他,他也要逼着她来重新面对他,即使是责罚,即使是憎恶,他也要存在于她的眼中。
“走!”冷喝声突然从人群中爆开,靳长恭矫健一转身,脸色黑沉地率步就跨上一匹马,勒马就朝着宫门跑去。
纵队十三的禁卫军皆一怔,立即放下手中的刀,跨马跟着她一道朝宫门奔驰而去。
潇雨声声,那一队人马渐行渐远,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止兰好笑地摇了摇头,持伞站在车窗边,朝内低语道:“少主,靳帝跟纵队十三禁卫军,已经离开了。”
车内的公冶,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摩挲着脖子上那微微刺痛的“证据”,乌墨一般的长发披在赤裸圆润的肩头,形容秀美,他微微一笑,启音道:“嗯,你去通知靳微遥,这一次会面……暂时取消。”
止兰神色一惊,皱眉道:“少主,您难道打算放弃这次合作?”
“合作自然继续,只是交易对象,也并非他一人不可。”公冶指尖轻轻划过脖子,落地跌落在地上的清灰色衣服。
虽然她已经离开,可是属于她曾经停留过的味道,却在这狭窄的车厢中,留久不散。
回到皇宫,靳长恭依旧没有看到花公公的身影。
她立即召见的工部尚书,差点没把工部尚书吓死,不过很快他了解了靳长恭询问关于北城护墙的事情后,立即精神一振,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经过说明。
原来北城城墙倒塌时,工部尚书曾派人去实地勘察过,发现有人为毁坏的迹象,却没等他们理出头绪,城墙竟然再次轰然倒塌,他曾将这事拿来跟户部的羽尚书商议。
那个时候羽尚书对此事十分关心,并且立即上报给朝廷拨放修缉的款项,那时候工部尚书十分兴奋与感激,却没有料到当款项从上拨下来的时候,数目却大大地打了折扣,那个时候工部尚书十分不解还有郁闷,就跑去找户部尚书理论。
结果可想而知,工部尚书最后是灰头土脸回来的,此时款项虽然拨了下来,却根本不足以修复毁坏的墙体,这件事情他本意是想上报给朝廷,可是一封一封的奏折被积压下来,根本就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甚至他还因为得罪了户部,落得工部越来越落魄潦倒,手上能用的人屈指可数,到后来要不是由息子丰在里面帮衬着,恐怕工部的尚书一职早就被撤下换人顶上了。
“你说,城墙第一次倒塌是由于人为影响?”靳长恭神色莫测,问着跪在地上的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偷偷地看了看靳长恭,其实心里十分害怕,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一句话得罪了她,就会落得个头身分尸的下场。
“陛下,这,这臣,也不敢肯定——”
“什么不敢肯定,你既然这么说,难道不是因为有怀疑的地方吗?”靳长恭冷哼一声,打断了他含糊的话。
工部尚书一颤,赶紧道:“是,臣,臣看到城墙的石块,有些粉碎得特别厉害,有些则很规则地掉落,实在不像是自然,反倒像是有人故意将其弄坏,不过——”他脸色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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