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那是孔明灯,也是天灯。”
靳长恭很满意地听见他们的惊诧,趁着所有人都失神停驻的时候,朝着众人宣布一个答应后,牵着同样怔神的秦舞阳沿着街道前方走去。
四周是飘动的亮光,莹光点点,就像是莹火虫一样照亮一切黑暗。
“好美~”
随着那些孔明灯越升越高,不少百姓被靳长恭的那一声惊吼吵醒,他们惊讶地看到四周一片亮堂,都惊喜地推开窗朝向张望,也有直接推门出去,渐渐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气氛就像会传染一般,越来越多的人跑出来。
有人好奇地盯着上面,有人眼力了,识字的人看到上面好像写着些大字,于是大声念了出来。
“新年到,祝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好,说得好啊!”听到的人,都禁不住拍手叫好。
“那边,那边还有,我念念啊,祝诸事大吉,西北喜神,正东财神,东北贵神,财运向好,爱情滋润!哈哈哈,这祝词倒是新鲜。”
“你们看,每一个都有还没有放飞的,哎,这里的灯笼上没有写字句,我们是不是可以也模仿着写了放上天空去啊?”有些少女惊喜地盯着那些飘荡在四周的灯笼,兴奋地大叫起来。
这里有一些灯笼被绑了一根绳子,没有点灯亦没有放飞,所以有人看到空着的天灯就想照样写上自己的新年祝愿。
看到那些人玩得不亦乐呼,靳长恭带着秦舞阳,身边慢慢跟来的所有人一同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城中央的斗兽场。
斗兽场中央位置甚为宽阔,约有七八个足球场大小,里面有许多点燃的孔明灯,还有很多没有被放飞的孔明灯。
这里的孔明灯比外面精巧几分,相式颜色都各不同,看起来更为瑰丽璀璨,花公公与契他们则早就站在入口入等着他们。
“辛苦你们了。”靳长恭笑了起来,焕发着极为清润柔和的光彩。
花公公与契都摇了摇头,看到靳长恭开心的脸后,他们亦都是愉悦满足的笑意。
这种新奇的孔明灯是靳长恭发明的,他们则按照她的要求去准备,虽然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可是效果却是很好的,很让她满意,他们再辛苦也值得。
后续越来越多人涌了进来,除了被靳长恭叫来的“高层人物”,一些凑热闹不明所以的热情老百姓也都积极参与进来。
“大家一定没有这样玩过吧,现在我会叫人给你们每人分放一支毛笔,然后你们则可以从这些孔明灯中挑选一只出来,然后将自己末来一年的心愿与理想都写在孔明灯上放飞,只要不灭,它就会将愿望替你们传递给天上的神明,通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靳长恭极具渲性地大声朝他们讲解道。
人数太多,众人看不到靳长恭,靳长恭也看不到他们,但是声音却可以穿透一切阻碍,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
大伙儿闻言,都十分有兴致地,纷纷一头蜂地散开就去找自己心怡的孔明灯去了。
靳长恭趁着人多,也混进人潮中,一边赏着孔明灯四处飞散的美景,一边找寻,最后她找到一顶粉荷色的孔明灯,看起来还不错,于是取出笔正欲写上字。
“长恭,这就是你安排的年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一声清悦动人的声音蓦地在她身后响起。
靳长恭意外回头一看,公冶眉目温润似泉浸般,透着清霖悦目,就站在灯火阑珊处,朝她笑得月华般温柔。
“喜欢吗?难得能跟你(们)过第一个年,我自然得费点心思。”靳长恭收起笔,一双黑瞳亮晶晶,竟比灯花还炽明几分,像个讨赏的孩子一样瞅着他。
公冶颔首,抿起唇浅笑,他这还是第一次觉得过年,原来也可以这样有趣新奇,不是像聚餐单纯地围在一起吃个饭,喝点酒,或者看看一些歌舞取乐。
现在能跟她一同无负担,愉悦地在这满布星星的天下,放天灯诉写着自己的心愿,令他感到很放松与自在。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所以先前那些吃吃喝喝的年宴我都没有打算让你参加,时间一到就派人将你接到这里来,你觉得我体不体贴?”靳长恭笑咪咪地走到他身边,眉角微微上扬。
公冶被她的无赖语气逗笑了,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体贴,可惜我还是不能当你的皇后。”
靳长恭比他矮大半个头,他只是顺手便摸了上去,一触到她那柔软像绒毛的发丝,就感到有种爱释手。
“不当皇后,就不准对我动手动脚。”靳长恭避开他的手,薄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线,乌黑的双眸微眯起来,冷哼道。
公冶没忍住,以手抚额,低低笑了起来,那潺潺的笑意泻出,顿感别具一番雅致滋味在心头。
靳长恭勾了勾唇,眸露狡黠,公冶一定不知道他此刻的笑容比平时多了些什么,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也并非毫无地位嘛,她暗地里阴险地嘿了嘿。
“走吧,让我这个靳帝亲自带你去选一只顶好的孔明灯去。”伸手自然而然地拉住公冶,靳长恭拉着他一起走。
“你不是说,不能对你动手动脚吗?”公冶本能地挣了挣,无奈地发现如铁锢,凭他的武功根本撼动不了一分。
很好,已经懂得跟她开玩笑了,靳长恭对现况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是我对你动手动脚,你需要我负责吗?”期待地反问。
“咳咳……哪里有好的孔明灯?”他清了清嗓子,选择转移话题。
“有,当然有,而且是最好的,由本帝亲自选材,选料,选帮手,经过三十三道工续,四十四个时辰,制作过程既耗时又耗财,而且看到这漫天盖地的孔明灯没有,会是为了你开心,我才整了这么多孔明灯来与民同乐,你不是不知道现在靳国的财力,哎,估计明天开始我都得为了你这一次开心负债,每日每顿喝稀饭,可是为了你,我再苦再累也值得,就是这钱……”靳长恭说得那叫个呕心泣血,什么原因都往人身上套,夸张再夸张,没有最夸张的,只有最不要脸的。
公冶听着嘴角抑不住一抽,终于谓叹一声:“长恭,这钱我付。”
靳长恭顿时回头,朝着公冶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公冶,你真是好人。”
张臂偷乐地抱了他一下,又迅速松开。
这是一个温暖,却没有半分亵渎的拥抱,公冶忍不住心跳乱了一拍。
而一路默默跟着靳长恭的秦舞阳,看着靳长恭先一刻还亲密地牵着他,一转眼就去牵了一个穿着灰衣的年轻瘦弹头男子,甚至惊喜地来不及多看他一眼,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她是因为想保护他,才牵他的,可是那个男子是谁,她为什么与他这么熟捻,看来也不是宫里的人。
此刻,见看她就要拉着他举步走了,他分不清此刻是何心民,便启唇想要叫住她。
“秦小主子,陛下有事,您的安全就暂时由奴才们保护。”这时几名俊俏的年轻男子,将他的视线全部挡住。看到他们领间刻着的靳字金纹线,秦舞阳认出这四名男子是靳长恭派来的明卫。
秦舞阳被打断视线,看了他们一眼,可等他再朝前看,靳长恭跟那灰衣男子都早已经不见了。
“止兰呢,怎么没有看见他?”靳长恭拉着公冶游转在众多孔明灯间,那些亮着的孔明灯密密麻麻,几乎铺遍了整个斗盖场,于是就像一道天然的迷宫,将路都一排排挡住了。
“他遇上一个熟人人,耽搁下来了。”公冶道。
“靳微遥?”她随口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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