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他们的生与死与寡人何关?乐绝歌,杀他们想害他们的人,是你们!你们想当刽子手,却强行将罪名安给寡人,再无耻卑鄙也该有一个谱啊,而且如果他们都是因为寡人的原因要死的话,你信不信寡人即使变成现在这副弱小的模样,也照样能让你死?”
既然跟她有关系的男人都要死,她就不相信,如果她故意表现出对乐绝歌有特殊感情的时候,暗帝那变态会放过他!
玩阴的,老子才是鼻祖!
“你恨我?”
他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心中却苦笑一声,果然暗帝派他前来,就是来拉仇恨值的,看靳长恭现在对他的态度,就知道她恨透了他。
“滚!”靳长恭广袖一挥,心情老大不爽地大吼道。
恨?这种情绪施舍给他太浪费了,只是看到他就火大,因为他的出现就提醒着她,她的失算,她的错误!
“靳长恭,你到现在还是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有多了不起吗?”莫流莹被靳长恭的火气撩燃起熊熊大火,看着靳长恭,就跟盯着一块肮脏又恶心的害虫,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一想到,秦舞阳与秦舞毓是因为靳长恭的关系,被暗帝给杀了,她火气都快烧进脑子里,愤怒地杀了她。
她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跟娘两个人过得很不好,受寒受冷,那个冬天就在她以为她们两母女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遇上了他们两兄妹,他们偷偷从家里拿来一些零头银子帮助了她跟她的母亲。
虽然银子不多,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念念不忘的恩惠,若非他们兄妹相助,她想她可能也等不到后来的师傅,还有一切的转机了。
后来她在皇宫遇到被靳长恭抓来当男宠的秦舞阳,既心痛又愤怒,秦舞阳从小便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彻,当时她还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可是长大后想来,自己当初多少对他还是存在着几分好感。
看到他被靳长恭如此糟蹋,自然怒急交织,可是她却没有能力帮助他,也无法请救靳微遥帮他,怕他因此对自己产生误会。
后来,她终于获得能力的时候,他们两兄妹被已经被她害死了,这种即将准备获得满足的希骥,被靳长恭毫不留情地打碎,她一定要拿靳长恭给他们填命,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恨!
“你一个假冒的靳国皇帝,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骗来的。自从你登基以来,害死了多少人,造成生灵涂炭,如果你是真正的靳国皇帝也就算了,可是你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不配活在这世上,现在我就要代替那些被人害死人偿命!”
莫流莹说得很冠冕堂皇,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都是替别人伸冤,从不提及个人恩怨,她想杀靳长恭,却必须得顾及一旁的乐绝歌。
莫流莹知道靳长恭被玄铁链子锁着,这种链子用玄铁精钢制作,坚硬无比,即使再强悍的力量都挣脱不了。
更何况看她的模样,十有八九已经被封制住了体内那霸道强悍的内力,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了,想杀她,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鼻翼冲出一股热气,她浑身鼓足内劲,此刻她是真正的起了杀意。
可是尚末攻击,那高举的手被一个铁锢一样的手指抓住,动弹不得。
莫流莹难以置信地回头,盯着那个突然出手的男人,道:“乐宰相,你在做什么!难道说你还想维护这种人吗?刚才她的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她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杀了你,还有你们族的那些人人,留着这么一个祸害,难道你就不担心有一天她会夺回一切吗?”莫流莹怒极挣扎着,声声气急。
她的话,与其说给乐绝歌听,还不如说是她直接暴露出自已内心的极度不安。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靳长恭的眼睛她就犯悚,这种情形对于自尊过高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她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对她威胁十足的对手的!
乐绝歌闻言一怔,手劲微松了一下,可是当她看到靳长恭那双盈亮却冷冽的眼睛,只觉一盆冰水泼在脑门上一个醒神,他望着莫流莹,道:“如果她死了,你跟我一样都活不成。”
暗帝是什么样一个人,难道她还不明白?
他想保的人,如果别人敢杀了她,那就是一种侵略他的领域的举动,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可他这种不放世俗道德放在眼中的变态暴君一怒,恐怕即使是最亲的亲人他都敢下手,更何况是她跟他,她当真以为之后可以平安无事地活着吗?
“不会的,我们不会有事的,暗帝想留着她,也只不过是想着慢慢折磨她,以报当初她背叛,夺位之仇,他不可能让她这么一个隐患继续活着的,所以即使我们杀了她,他或许会生气我们自作主张,可到时候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说是她想要逃走,我们逼不得已才下了狠手,就没有问题了。”
莫流莹眸中狠色一掠而过,阴森森道。
乐绝歌闻言,勾了勾嘴角不屑地笑了声,折磨?你有看过那一个被折磨的犯人,会穿着一件冬暖夏凉的天蚕丝织绸而成的衣服,有谁会用害怕囚犯被关押过程中冻着,将整个洞窟烧满炭火,以供取暖,这种昂贵得让人砸舌大手笔的折磨法,他倒是想见识见识。
暗暗嗤笑一声,这个女人恐怕已经被怨恨刺激得失去理智了,这种错漏百洞的借口都能拿来弄。
“你不能杀她,因为暗帝会留着她,跟你以为的理由是不一样。”乐绝歌不知是善意,还是别有用意地提醒了她一句。
莫流莹根本听不进他“狡辩”,反手一掌格开他阻拦,双眸盛炽凶光瞪向靳长恭,道:“她害死了秦舞阳还有小毓,还想勾引阿遥,我要杀了她,以前她是皇帝,我没有本事动她,现在她不过就是一条落水狗,难道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
乐绝歌疑惑地审视她一眼:“你当真不怕暗帝事后会不放过你?”
莫流莹娇面盛光,冷冷笑道:“别人怕他,我却不怕他,除非他想跟我师傅翻脸成仇!”
师傅?世人传闻她的确有一个背景雄厚,并且武功高强的师傅,可她师傅是谁,却一直没有人能够探听得到,不过能让暗帝都忌讳三分的人,恐怕不光是一个人物那么简单了吗?
靳长恭与乐绝歌同时思索道。
莫流莹看着乐绝歌沉默神色,勾起冷森森的笑意。
很好,也不亏他们白白来一趟,该知道的她都探听到,靳长恭收起外厉内荏的态度,懒懒地席地坐下,盘腿闭目神思。
在看到靳长恭在这种剑拔弩张,生命危关的紧张时刻,她却仍是这种安然自得的模样,分明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莫流莹气红了眼睛。
她如光梭般一瞬冲上去,不给任何人有反应的时候,就朝着她头上劈下去,此刻她全身气息凛冽似冰,心中那股愤怒无处发泄全部倾尽此掌,此刻她的气势绝对比平时高出好几个高度。原来以前她一直都在保留自身全部实力,这个女人心计不可谓不重、不深。
乐绝歌伸手想挡下,这时身体有一种奇怪的触动,在突然感应到什么停了下来。
而靳长恭似入定了一般,任那狂风激烈吹拂起她的秀发凌乱,一张淡然无波有脸完全露出来。
莫流莹看到这么一张脸就想毁了它,明明是一个男人,却能让这张脸汇集世上最令人心折的魔魅诱惑,雌雄莫辨,如黑暗中盛放的秋海棠,虽然她自认长得绝对比她美貌三分,可是偏偏却永远无法修练成她这种练精般的从容,一种心垠似海,广纳万物高空的从容气质。
“靳长恭,去死吧!”那盛炽嫉妒厉光的双瞳,布满恨意。
偏偏就在最关键的时刻,一种恐怖的冷戾的气息像蜘蛛丝一样将她缠住,绞进她的四肢百髓,莫流莹就像被定格的木偶娃娃,失去了身边的控制,整个人僵硬地停在在靳长恭面前。
“莫流莹,你想死吗?”
莫流莹浑身激烈地颤抖着,就像抽搐一样,脸皮激烈的擅抖着,然后抱着胸弯下腰了,痛苦地哀嚎。
乐绝歌一听到这道声音,心中谓叹一声,果然是他来了……
这时,靳长恭才悠悠地睁开眼,看着披着黑色鹤裘羽衣,迎着忽明忽黯,闲庭雅步而来的那个男人,或者称之为少年更合适。她眸中透着了悟,道:“终于肯出来了?”
暗帝与乐绝歌错身而来,再一脚将佝偻着背的莫流莹踢飞,像球一样撞在土墙上,然后蹲下身子,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映入她眼帘,他冰凉一笑,抬起靳长恭的下鄂,抚上了她的脸颊。毫无预兆,更是无所顾及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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