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莫巫白看到她那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上,偶尔展露的异样柔魅风情,玉白的脸颊诡异地红了红,心跳乱了几拍。
感觉到自己不平常的反应,莫巫白直想使劲捶胸拍脸!
你说她这么一个男的,怎么能露出这种妖魅惑众的神情了,太逆天了吧?!
“呃?嗯嗯……”她胡乱地点了点头,总之别动不动一言不合就冲上去杀人越货,不,赶尽杀绝她就满足了。
毕竟,她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一个吃肉的杀人魔头会突然学和尚一样吃素。
“她的话你们听到了?如果你们不想要送死的话,最好就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地派一个代表来跟我方谈判。”
靳长恭横跨出一步,姿态惬意傲慢,黑眸一一轻视地划过那群紧围攻他们的人。
那群人呼吸紧促,谨慑地盯着靳长恭与莫巫白两人,他们没有出声,即使是听到靳长恭那番类似找茬的话,也只是绷紧着一张张脸,仅守不攻,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靳长恭趁着这点时间将他们观察了一番,他们持有的兵器种类很杂,并非正规统一款式,一些铁枪枪头锈迹斑斑,多有磨损,年代想必久远,但是这么一群杂兵能人人拥有一件像样的兵器,也实在怪异。
轩辕大陆虽然并末管从制律法限定普通民众不得持有与使用兵器,只因普通老百姓一般都不具备去拥有一把兵器的渠道与经济能力。
这些人从底子上看,虽孔武有力,身体结实必定是经过长期锻炼,但却不曾习过内力,步履沉重,杂乱纷章,仔细一看他们大多数都是各顾各的,队伍间不曾相互配合。
靳长恭想,说他们杂军都算是提高他们了,也许这根本就不是某一方拥人的私人军队。
那他们基本上皮肤黝黑粗糙,必然长期苦作在外,肩处衣饰有摩擦过度的痕迹,手脚与关节粗大,臂弯强劲有力,她猜测倒觉得他们像是这黑山苦作的劳工。
可劳工亦人备一把武器,难道安阳城阳家已经有能力全民武装?
可是如果这样管理起这些劳工不是增加了难度,若这些奴隶或者罪犯流民集体造反的话,有武器装备控辅助战斗力,其难度可不只是大了三分。
就当靳长恭分神想事情的时间,一阵轰呯!哐!的巨响传来,包围他们的人一惊,随即一片朱霞残影便如鬼魅一般,回到了靳长恭的身边。
“主子~您怎么也下来了?”
花公公看到靳长恭时微愣了一下,娇嗔了她一眼。
靳长恭看到他终于回来了,顿时没好气地斜向他,不淡不咸道:“我把我家宠物不小心丢了,难道我还由之任之了?”
“主子这是在说奴才呢,还是指莲大官人呢~”
靳长恭一窒,抿了抿唇,在他揶揄的眼神中,选择保持了的缄默。
花公公媚笑一声,依在她臂间,摩挲着她发髻微散,几缕捣乱垂落的头发,再巧手纤弄,没几下手便给她弄整齐了。
看得莫巫白一阵无语——这两人到底无法无天到了何种地步啊?这种时候还顾忌发型!没看到包围他们的人,怒气已经飙升到某一种不可直视的地步了吗?
“你究竟杀了多少人啊,一身的血腥味道?”靳长恭在他靠近的时候凑近嗅了嗅,挑眉问道。
别以为穿着一身妖娆娇艳的红衣,她就看不见他衣摆上濡染的湿润。
“不多,也就百八十个~”他桀骜阴冷地睨向包围他们的人笑了笑。
靳长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才静心分析下,她才测估这些人或许只是普通的劳工,她本就不想杀人,若他们肯像现在一样乖的话。
“等一个你别出手,交给我来处理。”靳长恭警告地横了他一眼,她并不是来砸场子的,如她方才向莫巫白承诺的一样,先礼后兵,能够和平解决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花公公似笑了笑,敛袖恭敬地颔首。
这时,一阵“咔咔!”踩着枯枝赶过来了一群人,那些劳工神色一松,不像刚才那般弩张箭拔,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通行上前。
靳长恭想,十有八九是阳家的正主到了。
莫巫白睁着一双亮晶的眸子,小心地踱到靳长恭身边,暗道等一下若是等一下有什么变故,留在这个像怪物一样强的陛下身边,到底还是安全些。
走到最前方的是一名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年青人,约二十岁左右,肤白眸黑,圆脸,一张刻薄方正的薄唇,总体来看长得倒不是多俊,唯有看得过去可形容其面貌。
在他身后跟着两名中年男人,一个带着圆帽子,留着短须,微细的眼眸带着长年算计,模样精明得就像是帐房先生,一名腰配长剑,一身俐落劲干的装束衬得身材魁梧挺拔,他浓眉大目,一身武艺倒也不凡。
随之他们身后,则跟着两排靳军。
靳长恭眸光一闪。
靳军?
没错,跟着他们身后那一队人的确是她靳国士兵所穿的服饰。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我阳家地盘闹事!?”
先声夺人,身着宝蓝色的男子年轻气盛,连眼前闹事之人瞧都末瞧,一张口便是大声喝斥,生怕谁不知道他是阳家的人。
靳长恭一眼便能看透他,一个骄纵过头,本事不大却爱独揽大事的人。
男子说完,这才开始打量为首的靳长恭,看她一身气宇轩昂独特的气质多留意了几眼,然后划过粉头粉面的花公公,眼底不屑暗啐了一句妖人。
当他的视线最后落到了莫巫白身上时,他瞳仁明显亮了亮。
想来,莫巫白虽然被狠狠地折腾了一番,神损了几分,但色貌尤在,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那秀雅脱俗的娇俏模样,令那自称姓阳的男子简直看直了眼睛,直呼——妙人啊!
“阳家?你是阳家何人,有何资格替阳家出头?”靳长恭趁着目眩神迷故意试探,且哪里看不出来,那小子看中他们家的小白了。
虽那姓阳地看莫巫白看入了迷,但他身后那一名算帐模样的先生却重重地咳了几声,他瞬间才回过神来。
“我是阳家老三,阳明鄂,阳家你总该听过吧,这座黑山乃我阳家私人之地,你等私自擅入,罪不可赦!”
阳明鄂重新板起脸朝他们冷哼一声,原以为他们听到此话绝对会跪地求饶,再不然也会露出恐惧害怕的表情来。
但是——瞧他们一个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尖,视若罔闻,一个不屑地转身头去,一个望望天,望望地,偏偏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哪里来的无知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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