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这群兵蛋子连本候都敢打!”他咬牙切齿。
弯腰起身,他一怔。此刻他已经被人重重地围起来了,看着那些磨刀霍霍朝他逼近的各方兵力。
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将小胖妞抱得更紧了些。
那厢几名将领久斗不见疲态,瞧见前方有异动有人出来捣乱了,禀着自家人打架外人插手便是找茬的野蛮原则,他们亦冲上来准备先解决外敌。
于是,靳渊柏苦逼了,还来不及将身份吐露,就被一群人围攻了,他单身抱着小胖妞,另一只手挡,劈,扯,弯腰,躲避,他的武功属一般高手行列,像一般的几十百个他倒游刃有余,但眼前这些士兵可不是一般的简单角色。
靳渊柏脑子回路于一般人不同,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早就紧张得举手无措,偏偏他还有心思想着些闲事,他觉得如果他今天英年早逝在这里,他会恨两个人,一个是平彻候,一个是永乐帝。
若不是他们两个将这些兵蛋子调教得这么鬼畜,他也不会被SM啊!
分神之际,他被人踢中下档,连不及提膝躲闪,背部又被一拳击中,他手中一滑,那被他抱在怀中,怕吓着她用衣袍抱紧的小胖妞,就一陀圆鼓鼓地甩了过去。
“倩儿!”青娘瞠大眼睛,惨叫一声。
“遭了!”
靳渊柏瞳仁一窒,暗声叫糟!
这一陀摔下去,就算不被摔痛,也会被这群乱糟糟的人群乱脚踩死的!
靳渊柏脸色徒然难看,神色覆上一层严峻,想也不想便飞身托了小胖妞一把,摔下时反身将她护下身下。
“啊!渊公子!?”周边顿时响起一片尖锐惊惧叫声。
而靳渊柏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悲剧惨事……
不知道是会断肋骨呢,还是断腿骨呢,只希望别踩到他那英俊脑袋,否则毁容了他铁定找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堂弟负责!
这时,迎面刮来一道似飓风掴面,风沙刺目,打斗中的士兵赶紧伸臂遮面,身子不住地朝后倾,只觉连站都站不稳了,那风势强劲而猛烈,令人惊惧。
“啊!怎么回事啊!哪里来的怪风啊!”
而从楼上朝下看的围观群众则看到,下方的那些士兵脚步一乱,被急风遮眼一个踉跄脚步打滑,撞倒后面的人,而后面的人则逮着谁想站稳,这么一个牵制一个,就像叠罗汉倒了一片。
而眼看到摔倒在靳渊柏的方向,楼上的姑娘们赶紧挥着香帕子直跺脚,急叫道:“渊公子,赶紧走啊,哎哟!这可怎么办啊,您快走啊,要砸到您了!”
不会吧?!这一群压下来,他真心该毁容了?!靳渊柏听着上方凄厉的叫嚷,心下有种绝望地念头闪过,便将小胖妞迅速像轮子轱辘甩滚远些,他欲起身,便感觉到一大片阴影砸下……
堂弟,看来为兄后半辈子的幸福就交待在你手上了!靳渊柏桃花泪汪汪地低涰。
这时,一道残影,呼啸过境便,前垒顷堆倒塌的士兵,就像一个个布袋子似的被卷直半空,再被抛至一旁摔得哎哟直叫唤,摔个那叫一个狗吃屎的狼狈模样。
WO操?怎么回事?!
这边不断被清空,那边一个两个三个不断叠加堆成一座小型的山,刑天磊、力夫等人一惊,来人速度极快,凭他们以肉眼竟然根本清是何人搅局。
“何人,敢管我等闲事!”
他们暴喝一声,便纷纷出手夹击,周围士兵见此,亦冲身而上,那道黑影无惊无惧,直接欺身切入那一片人潮洪水之中,如一尾灵活的箭鱼,左右抓挝,与军队直接正面对抗。
将领等人身形一动,闪电般向黑影身后抓去,这一招端的是无声无息去势凌烈,实属是想查清究竟是何有如此大的本事敢凭一人挑战他们四大军队。
黑影似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并不回头,身子斜里一插一闪,已一脚刑天磊踢撞倒在地,那力痛得他半天回不过来气,力夫险险避过黑影另一招雷霆杀着,但亦被一拳揍飞,砸倒了一块将士。
哇靠!也太凶猛了吧!这么多人竟连人家的一块衣角都没有摸着?!
小胖妞滚啊滚啊,被石头滚得一身嫩肉痛得哇哇哭叫,这时那些七零八落被揍飞的人,正巧摔砸下一道身影,阴影覆下。
小胖妞惊哭的脸一呆,小嘴微张。这时却被一只手臂伸揽入怀中,她感觉一道很好闻的味道呼进鼻子里,刚才被吓得不轻,不由瘪着小脸,依恋受惊地在那人胸前紧紧依偎着,抱住就不肯撒手。
那暗叹吾命休矣的靳渊柏,在灭顶之灾来临时,只感觉脖子一紧一勒,整个人便被一道大力直接提了起来。
这时周围人一阵静默,愣愣地看着站在街道中央的黑袍少年,他四周诡异扫荡空出一大片,从容伸展双袍贯注真力,迎风一抖,衣抉猎猎作响,四方的所有军队之人如潮水一般退散干净。
原来——那明明根本没有站的地方都紧缺的,现在却空下,只余他与一名男子,小孩。
落针有声。
所有人在看到那少年的模样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陛、陛、陛、陛——”
手指颤抖,眼睛颤抖,身子颤抖,所有人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抖成一个筛子似的。
那如神衹般降临现场的人,不就是他们那暴戾凶残的陛下的吗?!
惨了!这下他们摆上大事了!
而围观藏匿的老百姓也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眼晴没有看花吧,竟然是永乐帝亲临!?惨了,这柳街肯定会血染成河一片地狱景像!
他们已经吓得语不声调,靳长恭拂袖冷冽的黑眸轻轻地瞥了他们一眼,顿时那些心虚惶恐的部众,心下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如黑潮水一般噗通一声猛地跪在地上。
数千人不约而同跪地的声响,惊得楼上的人都一怔,那力道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遭了,他们也腿软了,怎么办?
连刚才被打得喘不气的刑天磊他们也慌里慌张地爬起来,跪在地上,大声都不敢喘一下。
一大片刚才还像饿虎的大男人现在就像一只只受惊的病弱猫咪,跪在地上噤声害怕着,谁能够相信?!
见识过靳长恭平事的黑铁骑,玄凤军,禁卫军那跪得叫一个虔诚与恭敬,而平彻候带进京的将士则有些奇怪,他们虽然也跪着,可只是跪靳帝,而不是跪靳长恭。
这气场,这气势,这万群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帝王霸气,令靳渊柏看得满目赞叹,忍不住想替她拍手叫好,可是……
“堂弟,能先将为兄放下来吗?这般吊着,咳咳,为兄有些难受啊。”
别嫌他当众攀亲戚,想这又不是皇宫内苑,靳长恭算来也的确是他的远方堂弟,这称呼不是更显两者之间的亲昵,再说他暗地里一直这么称呼着,一喊出来他便暗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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