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小柔儿被她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但像她这种常年卖笑的女子,自然没少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多大情绪便跟上了。
“知道那厮在哪里吗?”
靳长恭进入了三阁,便感觉有不下于十道穿透性的高手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看来这三阁内也算是窝虎藏龙了。
听到陛下的密音传耳,契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道:“呃,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啊。”
说到后面,他已经不敢跟陛下那锐利的目光对视了。
暗帝的确在泉采阁内,而他也知道在三阁,可是到底在三阁中的十二阁主哪一位那里,他怎么会知道?
“小柔儿,我问你,你们泉采阁的十二位阁主分别有哪些?”
小柔儿听到那位戴着修罗面具公子的问话,立即热情介绍道:“要说咱们泉采阁的十二位阁主,那都是从一楼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咱们楼里姑娘小倌多的是,要想从一楼爬到二宫,最后到三阁,那绝对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不遑是成为三阁的阁主。”
“而我们泉采阁的阁主总有十二位,分别是一阁兰花阁主,二阁杏花阁主,二阁桃花阁主,四阁牡丹阁主,五阁石榴阁主,六阁莲花阁主,七阁蜀葵阁主,八阁桂花阁主,九阁菊花阁主,十阁芙蓉阁主,十一阁山茶阁主,十二阁水仙阁主。”
“那晋升的条件是什么?”靳长恭发现这个泉采阁真是越来越令她感到惊喜了,更不得不佩服这幕后老板的经营手段。
“自然是拼点牌次数,与敛钱,咳咳,也就是月底的收入分红而论。”小柔儿瞧着靳长恭喜欢直率性子的人,比如刚才那个前台的小滑儿,她便也不再小心翼翼地揣着媚笑了。
一般来说,敢来三阁消费的人,一般非富则贵,她一向拿捏心思最准,什么样的客人需要什么的侍从,她慢慢摸索着,倒也侍候得不差,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那你们那个巧弄公子排名第几呢?”靳长恭问道。
小柔儿一愣,多看了几眼这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公子,听她的声音判断绝计不越过二十岁,但言语有一种历练成精的从容淡然,令她不敢小觑,也不敢自作主张。
可是她一开口便是询问巧弄公子,令她不得不怀疑,莫非她今儿个想点的人是巧弄公子?
“这巧弄公子是三阁的桃花阁主,排名第三。”
“哦,我倒是听说他艳名在外,倒不想才是排名第三而已。”靳长恭表示玩味不已。
“巧弄公子一月才接一客,能排第三,已经很了不起了。”小柔儿到底是没沉住气,忍不住替她心底的崇拜的人出声辩解。
但一说完,她倒是有些惴惴不安,便又立即道:“巧弄公子设有规定,一月只接一客,所以若公子想点巧弄公子的牌,恐怕得下一个月了。”
靳长恭闻言,巧睫微眯:“他被点了?可是今日的事情?”
小柔儿一愣,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公子已经知道了?”
契立即反应过来,惊喜道:“公子,看来他或许在巧弄公子那里。”
是吗?这倒也不一定,于是她又问道:“你可知道点巧弄公子牌的人是谁?”
小柔儿闻言立即抿嘴笑得有些无辜:“这奴家就不得而知了,一般像阁主的客人,进各阁的客人身份一般都极其保密,就像公子今天来了,若明儿个又有别人来打听的话,咱们势必是一视同仁透露的。”
靳长恭听出她的意思了,就算是知道,也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隐私,这是泉采阁的规矩。
“那其它几阁楼有哪一阁阁主是空着的?”
阁主其下亦有妓子,一般能进阁内消费的就算是非富则贵,那能够翻牌阁主的那身份恐怕更是贵上加贵。
这倒是可以透露的,小柔儿便从善如流道:“二阁,与六阁目前并无客人点牌。”
霍~这生意还真火红,十二阁主,已经点了十位,这想当于什么概念,这相当于一日能够敛入多少钱财,真TMD好赚!
靳长恭内心极度不平衡,甚至有种恨富的心理了!
“二阁与六阁是男是女?”契于一旁赶紧问道。
小柔儿美眸流转,看他急切的模样,便掩唇轻笑一声:“二阁的是杏花阁主,她是女子,六阁乃石榴花阁主,他乃男子。”
一男一女?靳长恭纠结了,除去了巧弄的二阁楼,剩下的还有二楼被包下,这挨千刀的暗帝究竟会在哪一阁呢?
难道说要让她一阁一阁地找?且不说这样有多浪费时间了,光是其中耗费的资金都绝对能够将那厮捏碎了用金粉重铸一个了!
☆、第四卷 第四十章 挑战十二阁!
妃竹制的扇子,徐徐张开,金笺上云遮雾挡的江南山水,笼在银白的月光中。湖水色秋罗销金纱透过窗棂的微风,拂拂飘飘似天上人间霓裳魅影。
西番莲花打底的青石板面上建起溜光雪白的粉墙,墙上再无字画,只是悬着两幅苏州精工刺绣,一幅是雅俗共赏的艳词——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弄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一幅是宏伟大气瑰丽足有一墙彩绘的凤栖梧桐,各自张于床头。
床上一名黑袍男子,丝丝缕缕的墨发铺阵于月白绸子,脸色枯槁色冷而苍白,薄妖艳冶的唇残酷地抿着,一双黑得纯粹,似湖死潭无波无澜,冷静得令人心惊的气气蔓延幽暗。
他随意地抬起一根纤白的手指,房内烛光绚彩映上,似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阴阳蝶扇着颜色诡魅的翅膀,停在他指尖,而后透明,风逝。
微微阖眸,闻得甜香细细,沁入肺腑,却见床帐的帐钩上各挂着一个涂金缕花银薰球,香气便是从此传出。
“她来了吗?”沉潜着阴冷的声音淡淡吐出。
房内,于窗棂旁,纱幕隐约可见琴台上,一名长发披散,戴着帷幕斗笠的男子,似轻笑又似讥讽道:“能不来嘛,你都放了那么大一个毒饵,若她不来将你收钩,你倒是不遗余力地祸害我了。”
“若她真不来,那明天你的泉采阁就从上京彻底消失了。”暗帝凉凉阴阴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起伏,但熟知他行事作风的人,却明白这不是一个威胁,而是一个告知。
那男子身形一僵,双掌呯地一下砸在琴弦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嘎锵响声。
“靳、长、恭!你够了哦,别以为我足够容忍你,你就能逆位上袭!”
听到他唤的那三个字,暗帝微微敛眉,静静地看着他,道:“别用那三个字叫我,那是属于她的名字。”
屁!斗笠男,也就是巧弄公子差一点顾不得那长年培养的优雅风度,一个粗鄙的字眼差一点从他口中喷射而去,好在他在诱人的嘴型张开那一瞬,清醒过来,扭曲着嘴换了一句话。
“好,你愿意给就给吧,可是我不乐意,这泉采阁是我的地盘,你想拿来玩你的虐恋情深,请另挑别家吧!”
暗帝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长袍一拂,房门呯地一声打开,一道强劲的吸力便将一名“啊啊!”凄叫绕梁三圈,眼睛瞪得像只死鱼眼,方才一直跪地在上求饶的小倌,隔空倏地抓至面前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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