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让你放我鸽子!让你拒绝我!让你害我心情不好!让你害我等这么久!
而公冶却愉悦而欢快地笑出了声音,他的笑声如山涧清泉,咚咚欢畅,亦如雾中荷香,幽然不绝,令人不自觉令到他的感染,由心而随之笑了。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惹上一个祸害!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公冶眸光潋滟温柔,绛皓驳色,秀美的五官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泽,此刻的他,就算不以容颜绝世,亦能以男色倾世。
靳长恭怔怔地看着他失神了一瞬,心似被古铜鼎钟敲响,烟光凝而暮光紫,万物俱籁,天地无色,唯余他那清晰而深刻,虹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他衣袂飘渺,揽月天下。
此刻,被男色所掳,她亦不恼了,狭眸微眯生邪魅,轻吐息:“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知道的。”
公冶闻言,眸底笑意更深了。
她懒得理会他形现于色的高兴,她伸手取过他手中的伞,巧妙地按住伞柄某一处,此伞面便自动收拢起来,她将伞尖轻敲于地面,伞帽处森凛的寒光一闪,便数十柄尖锐的刀片滑出,她再将伞指向某一棵树,顿时咄咄声,如暴雨梨花般,那树就整了一个筛子了。
这是靳长恭根据现代收缩伞的原理而简易制作,本以为不需要多少工序,当然其过程亦是挠心挠肺地不断推敲演练而就,特别是精骨伞架,用细钢制作,却要保持伞整体的重量,尤其考验工匠的手艺与材质的选择。
而伞面则是她让内务府引进质底最绵实再加上商族引进的坚韧细蚕丝内反两重织成,乍一看并无华丽的铺陈与惊艳,但细细观察,用手去触摸伞面,却能感受到它的厚度凹凸与针角编制的细致无双。
在主伞骨与支伞骨相连接的铰接座部位,分别在呈U形伞骨的凹槽内予以注胶射出形成一包复位及铰接座,该铰接座与主伞骨一体成型,并供支伞骨一端铆接固定,主伞骨被包复体所容置,在铰接座两侧主伞骨凹槽内,以及在主伞骨周缘予以注胶射出数个环状体,该环状体与主伞骨一体成型。
“这伞叫守护,它除了能蔽阳遮雨之外,它亦是一种多功能性的兵器,制作它的初衷,是希望它除了能够照顾好你的身体之外,亦能守护着你。”靳长恭演式了一遍,重新将伞搁在他手中。
“这伞……很有心,亦很特别。”他专注的眸光似胶着在她的脸上,许久,他才游离目光至那把精制的伞上,真诚而感动道
“它内部暗藏数十种用途,我就不一一阐述了,等你慢慢摸索出来,也算是一种惊喜,你想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吗?”靳长恭难得耗费了无数精力制作出了一把现代化的伞具,她除了给公冶庆生,其实脑中还有另一个想法。
所以说,别指望她这个女人脑中有多少浪漫细胞,实则她装得更多的是利益与现实。
公冶弯唇温润微笑,宠溺地看着她:“想。”
紧接着,靳长恭便描声描声,兴致勃勃地将“守护”伞从头到尾的步骤一一讲解。
等她讲完,迎着公冶愈发炙热的眸光,才将心底的野心暴露出来:“现在靳国市面,乃至整个轩辕大陆都根本不可能制作出这种伞吧?不如我们两个人合作,将守护伞推广开来,当然精细程度,乃至功能用途性能不可能与你这把相比,可绝对比其它商家的竹骨伞更好用,不是吗?”
公冶表情愣怔了一瞬间,认真地看着她璀璨明亮的星眸,有些头痛也有些无奈,道:“虽然你的主意很好,这伞也很好,不过——我不会卖的。”
“为什么?”靳长恭眼睛瞪圆,她心底的小算盘才刚打响,他就告诉她已经破产了?!
“它是你送给我独一无二,我怎么能允许它最终成为一件商品呢?我会买下它所有的价值,它就当已经被我买断了,以后你制作的所有伞,都归我一个人,可好?”
靳长恭瞪直了眼睛,瞳仁迅速划过一道懊恼,她鼓囔着腮帮子,暗自跺脚,她竟漏算了男人的独占欲,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拥有的东西是独一无二,就像顶尖的名牌每一件商品都只有一件,不容模范与复制,以满足买家的购买的欲望与独特心理。
“听别人说,奸商都小气,特别是那些高端道貌岸然的奸商,更是小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靳长恭偏过头,削薄的红唇讥讽地扬起。
“我只对你的东西小气而已。”
公冶看她肉痛的模样,心底好笑,伸出月白青葱的手指微弯,摩挲着她的脸颊,指尖那滑腻似酥润玉如脂的触感令他心中一动,按耐不住满心的柔软,然后他倾身,重新将她略小一号的身躯拥入怀中。
“长恭,我舍不得啊……”
靳长恭瞳仁一滞,抿唇静静地沉默着,指尖微动,便后亦伸手紧紧地回抱着他的背脊,脑袋轻轻地依在他的肩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身体的曲线,她都记住了……
他们之间一切,就像已经雨过天晴,不复一点阴霾与隔膜,只尽求享受这一刻的温存与相依,跟着彼此心脏搏动的跳跃,细数着时间逝去。
但他们也知道,属于他们两人之间不愿触及的最深层问题,就像一座牢固的堡垒,它固执而冷硬地坚定着,远不如表面那般容易被瓦解。
他们都清楚,可是两人都束手无策。
“明天你离开的时候,我不会去送你,你也不要回头,这样就不会舍不得了。”靳长恭语气很坚决地道。
公冶身躯一僵,却末出一声。
伞,散,或许送它的时候,她就已经看透了,送了伞,便意味着一切可以终了。
翌日,靳长恭独自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尤立足于天地之间,清风生而她似一座冰塑的雕像,极天云一线,天色趋趋冉冉地撒落金辉,须臾成五彩,她背负双手,神色淡薄而朦胧。
看着通过城门渐行渐远一列马车,公冶已暗中带着玛宝起启去苍国,准备交涉换回止兰,临行之前,他并末与她开口道别,就好像不说,他就只是暂时地出去办事,事情办完就会回来了。
马车内的公冶的确遵守靳长恭的交待,他细细地摩挲着握在手中的守护伞,并末回头,但是他一直知道,长恭的眼神定会伴随着他走远。
他瞳仁浅深层叠安谧清幽,令人看不透看不清,公冶感受身旁那灼热而痴迷的眼神,淡淡覆下睫毛,荫郁的阴影遮掩住他眼底的神色。
看来,逃避已经无济于事了,该有一个决择了,只是他希望,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那厢靳渊柏被靳长恭恶劣地折腾完了,被关地囚刑室内的地上躺了一夜,第二日靳长恭得空想起那倒霉催的人时,人家已经呈大字体,挺尸一般睡在地上,烧得晕晕沉沉,人事不醒了。
她低咒一声,探了探他烫手的额头,便皱眉成川,将人迅速抱回寝宫,她考虑了一瞬,便也决定不找御医了。
他这一身被SM的痕迹,她可不想被人背地里乱议论,更何况靳渊柏名义上,还是跟她血亲的堂兄,这乱伦的名号砸她头上,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于是她喂了他一颗强身健体的药丸,再取来几床厚被褥,将人牢牢严严地裹实着,再叫来小岳子搬来几个火盆烧着,再交等宫人好好地看着他,等人醒来,若没事就赶紧将他扔出宫去。
而靳长恭今日早计划好要去参加莫家的家主继位仪式,于是梳洗换好正式服饰,用过早膳便摆足派头,带着震南震北出发去了莫家。
上京街道不复靳长恭刚进京那般荒凉冷清,闭不出户,整个城市显得黯然无光。经过一段时间修养生息,街道巷尾路脉活涌,已经渐渐有了生机,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景象。
靳长恭高压暴政下实施的每一项政策都着实到位了,瘫痪的商业也逐步启动了,来往商旅日渐增多,前景愈发看好。
莫家一大早便张灯结彩,门前人头攒动,一片繁荣景象,从红拱门正中央延伸至围墙两边,大红彩灯笼迎风飘摆,30人的锣鼓方队整装待发。
周边的百姓商贾皆来凑热闹,瞧这莫家这涨势,心中暗自狐疑不定,究竟是何贵客要来,需要整出这么一片欢天喜庆的阵仗。
“听说今儿个,那莫家家主要退位了?”
“前阵子那莫家家主不是闹病气吗?听说,于是有人借题发挥,想将现任莫家家主闹下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便宜了莫家家主的女儿。”
“一个女子当家主,莫不是闹笑话了,莫家族人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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