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家静
这个人——
“堂弟,你要觉得不解气,要罚就罚我吧,无论是用道具还是任何高难度的动作,为兄都能奉陪的,但柳街内整整上千人口,你让他们不营生就这么搁着那不好吧?”靳渊柏看靳长恭沉默,以为她想拒绝,便急着嚷嚷道。
经他一提醒,靳长恭才想起,的确柳街不能再继续封着了,靳渊柏虽然没有明说,但柳街内约有上千的人口,这一条街的人都是以色营生的风尘中人,不懂别的生存手段,若继续查封,他们该怎么生存?
“寡人知道了!别抱了!快起来!寡人的堂兄才不会这么没出息呢!”靳长恭恶声恶气地将他提起来,却不想下一刻被他狼抱了一个满怀:“堂弟,为兄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
靳渊柏知道她这是答应了,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亦知道她绝对会心疼他的。
此刻的靳渊柏就像一只偷腥的猫,笑眯了一双桃花眸,泛着水光的红唇似月芽儿般满足地弯起。
好软哦,好香哦,堂弟抱起来真的好舒服啊,好想这么一直地抱下去——
靳长恭被他带着淡淡桃花香的发丝蹭到鼻尖,忍住想一口咬下去的冲动,邪恶道:“毕竟你是寡人的堂兄。不过既然你要将全部责任都揽上身,寡人亦不能太罔顾你的意愿,既然你说无论是道具还是高难度动作,你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那寡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的。”
靳渊柏刚才还在狂蹭的身子,闻言便全身的毛都竖起,迅速地逃跑她的身边,抱着双臂像遇到淫贼的小姑娘,怕怕泫然欲泣道:“堂弟,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靳长恭不点而朱的红唇似笑非笑地勾起,笑得不怀好意道:“你说呢?”
言讫,她便撇下他,带着风裴炅与宝儿他们回宫了,余留靳渊柏一个人僵如石,在秋风中兀自凌乱风化。
眼看着宫门即将关闭,靳渊柏眼波一流转,这次闹事儿的目的算是基本达到了,但到底是不甘寂寞的人,不愿就这么回去了,他瞅着一个缝隙,便一溜烟地也跟进了宫。
“堂弟,你去哪里捡回来的这么一个豆芽菜回来啊?啧啧,瞧这全身上下还没有二两肉的。”解决了正事,靳渊柏便有闲心关注别的事情,比如这个一瞧就十分不顺眼的少年。
靳渊柏十分嫌弃地睨着宝儿,上下扫视打量,那刻薄尖锐的目光,令宝儿瘪着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懦懦地瞄了靳渊柏一眼,便垂地不敢直视。
靳长恭不语,继续目不斜视地前行。
长得倒是不错,白白嫩嫩的,就像一个圆呼呼的汤圆,白糯香甜,不过这性子怕是那种受气包子型的吧?
靳渊柏蹭到靳长恭身边,毛遂自荐地魅惑眨眨如蝶翅的长睫,那修饰过几分,却依旧美貌的容颜蛊惑出勾引色彩:“你怎么光瞅上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若你有需要随时来找堂兄,我绝对不会令你吃亏的啊!”
靳长恭嘴角一抽,继续选择无视。
但宝儿却被靳渣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吓到了,眼泪汪汪地上前拉着靳长恭,怯怯地缩着脖子开始直抽噎地软软道:“大哥哥……宝,宝儿好怕……”
靳长恭这才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睨了一眼靳渊柏:“别让外人看笑话。”
这一句话,令宝儿愣住了,而靳渊柏却像瞧见狗屎插花上一样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震南与震北十分忍耐才未将这聒噪的男人给灭掉,而风裴炅则满目赞赏地盯着他,她从来没有看过长得如此温柔腻人美艳的男人却能够笑得如此豪爽自由的,不由得暗暗想:若求陛下真的让他去凤国跟她联姻,不知道他会不会肯呢?
没走多久,便看小岳子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地跑来,着急道:“陛下,莲丞相一大早便带着祈国两位使臣进宫来了。”
“嗯?不是让莲丞相暂时接待着的吗?”靳长恭蹙眉问道。
“陛下,听说是那两位使臣好像丢了随身侍从,看来是挺重要的一位人物,这才着急要闹着要见您,这莲丞相好说歹说也没有办法劝阻,这才将他们带进宫来面圣的。”小岳子连忙解释道。
“丢了侍从?”靳长恭抿唇一笑,睨了一眼身后的风裴炅道:“你先带四皇女且回院休息。”
小岳子看了一眼跟在陛下身后陌生的宝儿,再看陛下没有吩咐安排他的事情,心中一阵奇怪,便躬身应是。
“靳帝陛下,能不能请你堂兄陪我逛一逛?”风裴炅语气带着诚恳,但眼神却有一种不似玩笑的认真恳求地看着靳长恭。
靳长恭斜了一眼靳渊柏,勾唇一笑:“随他乐意。”
言讫便干脆地走了,而靳渊柏则似怒似怨地瞪着她的背影一眼,回眸睨了风裴炅十分热切的视线,状似十分遗憾地叹息一声。
风裴炅表情一怔,十分礼貌地问道:“我叫风裴炅,凤国四皇女,不知道渊柏候可愿意跟本殿一同游逛一下靳宫?”
“哎,为何你要是女子呢,要说你这张脸若为男子必定十分令人迷恋的,可惜了。”
风裴炅听着奇怪:“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本候爱好龙阳,对女人啊——不感兴趣!”靳渊柏恶劣地一笑,便甩下她,去追靳长恭。
谁要嫁去凤国啊,又不是脑抽了!那个地方虽然可以称之为女子的天堂,但绝对是男人的地狱!
来到招待外宾的颐和殿,靳长恭衣不沾风径直走到高座,一转身便慵懒而随意地坐下,震南震北则像两尊武神站于她两侧,而靳渊柏则自觉站在莲丞相身旁。
不出意外,靳长恭斜佻眉睫,看到了祈国那两位鼻孔眼朝天,从她一进殿便满目不屑的使臣,此刻却惊怔地死死盯着她身后之人。
☆、第五卷 第六章 堂弟不要啊!
宝儿自从进入颐和殿内,便一直安静地垂着头,懦懦不安地扯着靳长恭的衣角,任谁阻挠劝责都害怕地直哆嗦,粉嫩的嘴角委屈地撇了两撇,双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晕满泪光,金豆子坠落浸湿了靳长恭的衣角。
众人无奈,更多是来自于靳长恭的刻意偏袒,宝儿便如愿地一直亲密无间地跟在她身边,待靳长恭莅临高座,他就绞着双手,低着头沉默乖顺地站在她身后。
“你——”
祈国十六皇子的舅舅裘太尉率先回过神来,他倾身挡在七皇子的大伯清廉候身前,撇过眼脸色古怪而暗示地朝他摇了摇头,制止了他欲冲口而出的话。
清廉候被裘太尉这么一打茬,便抿紧了唇,难以置信地盯着粘着永乐帝的宝儿,心中震惊万分。
他怎么还会活着?!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跟在永乐帝身边?!
“祈国的两位使臣,看你们神色不太好呢,莫不是舟车劳顿,伤了身子骨,才连出使它国的礼节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待莲丞相行礼后,靳渊柏看他们既不行礼,又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愣神盯着堂弟——身后的那个小粉嫩,斜佻眼角,满目探究地看着他们。
不阴不晴地瞥了一眼靳渊柏,裘太尉立即收敛起脸上的情绪,他一双赤冷冷粹着毒色的眼睛一转,心思流转,便清了清音望着高座上的靳长恭,那剔不掉的倨傲神态带着轻漫,皱眉道:“靳帝,我等有事需要与你‘单独’商议。”
所以说嘛,靳长恭最不耐烦就是接待这种用鼻孔视人的强国来使,真TMD的给脸不要脸,一个区区裘太尉的面子竟能比一国之君更矜贵?
靳长恭剑眉一凛,倏地起身,十分嚣张暴力一脚便踹倒了阶梯上,楼澜镂金燃着龙涎香的紫玉香炉,那“哐锵!”的惊响声,伴随着浓郁的香气肆意散了出来。
顿时,吓了众人一大跳,连裘太尉与清廉候带进殿内的两位高手都一激伶,反射性地唰地拔刀警戒。
“寡人很忙,要屁就放!”靳长恭双眸射着寒星,轻蔑地注视着他们此刻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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