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妆YIYI
老爷子余文泽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满意自己孙子分析的不错,但他依旧觉得不全然满意,只因孙子给了别人这般污蔑自己的机会,但此事以后再说。
“听说你那日请的那人与十皇子关系十分亲密?”老爷子余文泽又问。
余怀瑾眸光微微一闪,而后才道:“那日十皇子来府中接他,想来是熟识的,但他们关系具体如何孙儿还不知。”
余文泽淡淡一笑道:“他如今就住在十皇子府,据说早年十皇子回京受伤,是那孩子救了他,所以他与十皇子关系才会这么不一般的。”顿了顿,老爷子一双睿智的眼睛又盯着余怀瑾看了一会儿问,“你可是因为那幅画才对那孩子另眼相看的?”老爷子在昨日文会未结束之时就已经知道了韩冬荣,后来了解后他便发现这孩子竟与他们府中一直收藏的画卷中的人很相似,而那副画还是他们余家先祖所留,余家先祖曾经还留下过一句话,那就是那画中人曾于余家有恩。
余老爷子不知韩冬荣是否与那人有关系,但二人容貌着实是太过相似,他得知后也是震惊了许久,余怀瑾并不知那画中人于他们家族是何意义,此时老爷子还并不想告诉于他,同时他也很好奇韩冬荣的来历究竟如何,是否真是那人之后,若是的话,他们余家当如何对待。
余怀瑾闻言略略惊讶了一下韩冬荣竟与萧鸿煜之间还有这样一段事,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说:“最初是,只是在与他接触过几次后便不再如此想了,祖父,我与冬荣相谈过几次,虽然所聊不深,但依旧能看出他见识了得,绝非一般小户出身。”
余文泽略微思杵,而后才道:“好吧,此事你自行处理便好,与什么样的人相交,该如何交我相信你自有判断。”顿了顿,面色一正,眸中一丝寒光闪过道,“但流言之事你却要好生处理,虽这流言于我们而言无伤大雅,可我余家的人到底不是什么人都能攀诬的!”
“孙儿明白,祖父放心便是。”余怀瑾也是面色一正,而后微微含笑如春风拂面,他虽和善,但若是有人想与他为难,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余文泽听后满意嗯了一声,而后祖孙二人便一起下棋,一上午的时间余怀瑾都在老爷子余文泽书房中未出来。
十皇子府中,韩冬荣已经穿戴整齐,萧鸿煜在屋里等着他,见他出来便与他同行出了皇子府,今日他们约好了要去韩冬荣的庄子上瞧瞧。
韩冬荣穿了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他挺喜欢这个颜色的,而萧鸿煜则还是一件黑色低调而奢华的长袍,头上用一条镶有白玉石的缎带束发,整个人看着刚冷俊逸,而韩冬荣则是温文尔雅,君子如玉。二人身后跟着秦枢和念寒。
韩冬荣今日一早起来就听念寒与他说了关于余怀瑾的流言,当时他愣了一下,而后便联想到了昨日的文会,之后便想起了那一直在找他麻烦的贺凌云,直觉此事与那贺凌云有关系,只是他不知这人这般做所图是什么?因为这枪头是直指余怀瑾的,而贺家显然还没有得罪余家的这份实力,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贺家背后有能与余家实力均等,甚至超过余家的靠山!说实话,在想明白这些后的韩冬荣内心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流言未指名道姓说出被余怀瑾包养的那人是谁,可那日只要参加过文会的人都会联想到是他,而且只要有心人去稍微打探一下,也会立刻知道流言中余怀瑾包养之人是他的。
这种人被人莫名其妙当了枪使的感觉当真是十分不好,可此时他也不能做什么,不过他相信余家,不,余怀瑾也不会捏着鼻子就认下这个编排的,他只等他们世家之间斗法就好了,那贺凌云他觉得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因为这流言一传出,只要了解当日文会发生的事情就会第一时间想到这流言传出的源头是在他那里的,所以就这一样他就觉得这贺凌云是个蠢的。
萧鸿煜与韩冬荣坐上了马车,韩冬荣喝了一口萧鸿煜亲自泡好的花茶,只觉得这封建社会的人果然会享受,只要出行,马车里的用具点心都是一应俱全的,连烧开水的小炉子都做得十分精致,当真是腐败啊!
萧鸿煜在马车上喝着茶并未说话,他今日一早也听说了关于余怀瑾的流言,下朝时甚至还有人议论说余家大公子不愧是京城有名的风流才俊,只是这风流的意思却与往日的那风流有了不同的意思。这流言一传出他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流言中的另一人可能是韩冬荣,当时心中就划过阵阵冷意,这些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
只不过此事他暂且没动,只暂时让人去查此事是何人所为,若是日后这流言敢牵扯出韩冬荣,他绝不姑息!
马车一路上行驶的很平稳,韩冬荣手里捧着一卷简牍看着,是这个时代的一些史记,当初知道这个世界的朝代和某些事情与他曾经所生活的华夏历史有重合,如今仔细研究了这个世界的历史才发现也不尽然全相似,比如说这这个世界秦汉后还有其他华夏历史上未有的朝代和史事。
大约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行驶到了韩冬荣所买的庄园,如今这里该称作韩家庄了。
来到自家宅院门口,立刻就有仆役认出了韩冬荣,先是行礼问安,而后便匆匆进去去通知李铁,如今李铁在这里暂时充当着管家的职务。
李铁原本还在调香的屋里看着人做活,一听有人通传说是少爷来了立刻就带人出来迎接。
“小人见过少爷。”李铁带着一众人恭恭敬敬向韩冬荣躬身行礼,至于萧鸿煜他们还不认识。
韩冬荣微微含笑让众人起身,而后才向众人介绍萧鸿煜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姓萧,你们以后称她为萧公子便好。”
萧鸿煜此次是第一次来韩冬荣的庄子,这里以前是云家的庄园时他还来过一次,如今再见没想到主人却换成了韩冬荣。
李铁与众人又纷纷朝萧鸿煜行礼问安,萧鸿煜只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一番见礼后韩冬荣让其余人都散了,只留了李铁问话。
进了按照韩冬荣吩咐装潢好的花厅,这里已经摆上了按韩冬荣要求制好的桌椅板凳,这里面的装修风格与这个时代还是很有差异的,这主要体现在家具程设之上。
被黑色的漆料统一刷成黑色的桌椅板凳以及柜台等物让萧鸿煜觉得很是新奇,在韩冬荣领着他坐下的时候瞬间就觉得这比他们往日跪坐的软垫要舒适多了,一双黑眸盯着韩冬荣又亮了许多,但他还是未做声,只是静静地四下打量,屋子里的桌椅板凳柜台等物都新奇好看也更舒适,但这屋里的一些摆件和盆栽也很是用心,有些虽不是名贵物什,但瞧着就是别有一番趣味。
韩冬荣此时在问着李铁的话,李铁也都事无巨细地认真回答。
“少爷吩咐的香水和那些个护肤品、化妆品都已经按少爷您要求的量做好了,眼下庄子里田地里的庄稼也已经种了下去,而少爷吩咐训练的那些人也已经都熟悉了他们以后的工作,少爷可以随时检验。”李铁很看重自己现在的工作,他本以为庄子易主后,这庄子失去了云家的庇护他们的日子会很难过,只是没想到眼前的新东家竟比云家对他们还好,新东家是和善的,只要他们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他们就会有很多好处,至少得到过好处的李铁是这样认为的。但同时新东家也是严厉的,若是有谁有什么坏心思或者无故未做好本分内的事,新东家也是有处罚的,而这处罚他们谁都不想受。
韩冬荣对李铁的汇报很满意,在萧鸿煜还在打量四周的时候他起了身对萧鸿煜道:“与我去瞧瞧他们的进程如何?”说完又对李铁道,“对了,这位萧公子以后也是咱们以后要开的华夏馥郁坊的合伙人,若是以后他问起华夏馥郁坊的事,你便如实告知。”
李铁听后连连称是,只说日后萧公子尽管吩咐便是。
出了待客的花厅,韩冬荣与萧鸿煜便先去了调香的屋子,这里本属于宅院的内院,只是如今韩冬荣这里的内院实在还没什么用处,所以直接让他劈成了制作东西的工作室,而培训的人也是在这里统一培训的。
才走到调香用的院落门口便已经闻到了一阵扑鼻而来的好闻的清香,推门而入,越往里走,这香味便越浓。韩冬荣进了院子便有在整理制作香水材料的工人发现了他,他们赶紧过来行礼。韩冬荣只说让他们不必多礼去做自己的事后,他们才散了。进入了制作香水的屋子,里面的人要行礼都被他制止了,他随手取了一个瓷瓶中装的香水闻了闻,是梅香!这是采集了冬日梅花所制成了,香味经过一些材料调和很是清冽好闻,很满意这瓶香水的味道,对制作的人称赞了一声,那人很是激动地说是小人该做的云云。
将香水递给萧鸿煜,他闻过以后难得一笑说:“这东西若是让我拿回去,我祖母她们想来会非常喜欢。”
韩冬荣闻言便指着这瓶香水道:“那这一瓶你便拿回去送与你祖母好了。”好看的桃花眼中此时正盈盈闪烁着狡黠。
萧鸿煜见他这幅样子嘴角的那淡笑又加深了几许说:“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韩冬荣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让宫中太后给他以后的香水打广告他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因为他相信只要是女人就抵挡不住这些东西的诱惑!至于为何只让萧鸿煜送太后,那自然是太后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也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无法在某些时候跃过她。后宫中那些个尊贵的女人只要去了太后那里,就一定会闻到这味道,从而知道这是何物,而后只要他的铺子开张,他相信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一定会第一个前来,而如今的这梅花香的香水算是他们香水中一味新的味道。
萧鸿煜将香水收好,对韩冬荣借自己祖母这种无伤大雅打广告的做法也是无所谓地纵容着,毕竟太后确实很喜欢这东西。
参观完了香水制作,他们又去了制作护肤品以及化妆品的两个屋子,里面一些东西让萧鸿煜感到很是新奇,偶尔拿起东西了还会问上几句,在得知是何物和用法后他心中对韩冬荣是佩服不已,竟能将这些东西分得这般细致,比如那些涂脸的东西竟然也能分成日用和夜用,他觉得韩冬荣定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才能想出这么些新奇的东西。
韩冬荣正随意检查着各物,完全不知萧鸿煜对他的佩服,若是他知道了恐怕也只会淡淡一笑,心说他如今做的这些还不如现代这些东西的十分之一细致和花样多。
最后二人去看了将来要用在铺子里的人员培训,韩冬荣还特意挑人抽查了一些关于业务上的问题,这些人都回答的很不错,关于产品的内容都记得很熟,这让他很满意,至于一些服务注意细节,他也很是满意。
庄子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这让在参观完一切后的韩冬荣更满意了,甚至对李铁他们都很是表扬了一番,并承诺等铺子开张那日为他们摆几桌酒席慰劳他们的辛苦,李铁等人听后都纷纷激动地下跪感谢他的恩典。
在这庄上韩冬荣与萧鸿煜并未待多久,后又去了他们所要开店的店铺所在,这里面基本已经装潢好了,只是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还在弄,这里是萧鸿煜府里的管家余叔一直在监管着,韩冬荣对这里的一切自然是很放心。
出了还在装潢的铺子,韩冬荣心情很好地与萧鸿煜步行于这坊市之中,二人一路悠闲,遇上了好东西韩冬荣总是会忍不住买上几样,萧鸿煜陪他一路走着没有丝毫的不耐。
“韩兄!”就在韩冬荣与萧鸿煜边走边说笑的时候,一个诧异的声音叫住了二人。
韩冬荣见走近的这人,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人是那日文会上见过的云家公子云少卿!于是赶紧与之相互见礼道:“云公子。”
云少卿走近后这才发现与韩冬荣同行的人竟是十皇子萧鸿煜,于是又赶紧见礼:“少卿见过十公子。”因是在外,所以云少卿只能这般称呼萧鸿煜,但礼数上却是十足的恭敬。
萧鸿煜对云少卿只是神色淡淡道了一句不必多礼后便一言不发了。
韩冬荣知道萧鸿煜是个闷葫芦性子,于是便笑着问:“云公子为何会在此?”
云少卿闻言面上神色浮出了一抹忧思和无奈道:“我是听说近日京城来了一位医术很好地大夫,今日打听好了他落脚之处想要过去请他为家母治病。”
韩冬荣闻言微怔,这才想起了云家贴的那几乎满京城都有的求医告示,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令堂得的是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