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山玉泉
苏冷秋守在院门外一惊立刻跑进去看看,到了门口苏冷秋看见里的情况有点懵了。
小绿在榻上尖叫,张桃花站在她面前表情有点奇怪,两手像抓住了什么,可苏冷秋什么也看不见。
“夫人?夫人?”苏冷秋喊了两声,“你没事吧?”
“没事。”张桃花顿了一下答了一句,“你先出去,我教教小绿做人的道理。”
苏冷秋不敢离的太远,只在门口守着。
她见到张桃花靠近小绿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不过之后她看见了,只见夫人一挽袖子,单手脱了一只鞋专打小绿脸。
看见那阵丈苏冷秋摸摸自己脸颊都觉得疼。
一晚上只听见婉约院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尖叫声。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张桃花整理了一下袖子,身后跟着小绿和苏冷秋两人去厨房溜了一个弯,还去房译文院里送他去学府。
苏冷秋觉得奇怪明明看见夫人动手打人了,小绿叫的那叫一个惨。可塌出那房门,小绿柔柔弱弱惹人怜爱跟没事人一样。
隔壁院子来问了两句,张桃花夸小绿孝顺,怕老爷不在家她晚上寂寞无聊,小绿这小姑娘给她念了一晚上戏文惟妙惟肖。
小绿像被张桃花遛狗一样溜了一上午,房府的的耗子都知道小绿没事,很好。
吃过午饭,张桃花躺在榻上小鼾,别人眼里完好无缺实际上鼻青脸肿的小绿终于可以歇下了,也不用被人胁迫用幻术造假了。
昨晚一场交锋,小绿觉得这房府她是呆不下去了,同时对那个想逃出去搞事的某人充满了同情。她有房译文当靠山,爱屋及乌,夫人还给她讲道理。某人靠一个野种当靠山还不知轻重,房府的主子可不是吃斋念佛的主。
不过都自求多福了。
房府暂时不能报仇,难道要去大将军府?
想起军人的煞气让小绿一抖。
这边她还要和房译文正常分手才行。用当时张桃花的原话是,“小绿我也是讲道理的人,用元德的话说分手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委屈了你,也不能委屈了译文,你们只是不合适,好聚好散。”
想到这儿小绿骂了一句“去nm的好聚好散”,疼是龇牙咧嘴,躺在榻下卷缩成一团不动了。
另一边张桃花早睡晚起日夜颠倒,刘家婆子被接进了房府,稳婆候在侧院,也许是又要抱孙儿了,张桃花气色好了不少。连带着房元德都觉得最近是春风得意,万事顺遂。
九月二十八正遇大暴雨。
桃源偏院里仆人忙进忙出,刘根生站在院里急得打转。
刘老婆子与张桃花坐在廊下风口,老婆子屡屡往房间里张望,只听房里产婆催促,“使劲,使劲。”
张桃花看了眼刘婆子,又瞧了一眼在院里淋雨的刘根生,如果她儿子还在不知膝下又有几个孙儿了。
这一着急,一走神,响午过后。屋里传来婴儿嘹亮的哭声,“房夫人,生了,生了,又给你添了一个孙儿。”
孩子出生,房府添了喜气。
有人送了不少礼物。
满月酒还在筹备之中,今日房元德突然对张桃花道:“桃花,过几日闻正音要出征了,你去看看吗?”
那毕竟是你亲儿子,这一走拖家带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张桃花对这事不上心,她根本不知道房元德那个死对头就是自家儿子,两人干了驾之后可是没来往了。听房元德突然问起,“很热闹吗?”
“运气好能见到公主。”
还有那三个孩子。
这些日子杜小月给刘根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房府添了喜气,人气。可房元德知道做父母的心里酸,他心里酸,张桃花心里也酸,就连房译文看见刘叔一家子都失落了不少对小绿淡了心,两人要分手了。
婉约院里那位要搬走了,人家不沾房府的事,清清白白的出门,全房府上下都知道。
房夫人待小绿犹如亲生孙女,一两日见不到就念的慌,呆婉约院里陪到半夜不愿走,可架不住小绿心意已决。
这日小绿给梅圆圆制造出府的机会,两人如好姐妹亲密无间,小绿要走,梅圆圆当然把人送出门了。
芍药看着两人出门,梅二娘子说顺便买点私人用品,门口没人拦着她。芍药进屋里把她们的事一说,张桃花正坐在案几边拿着算盘算账。对此事她道:“译文没事吧?”
“小公子一早去学府读书了。”
“哦,是嘛?”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芍药还要说点什么,茯苓示意她别出声。
张桃花把账本翻了一页,接着又道:“那就这样,由着她们去吧。”
她总觉得她们要是作妖的话,有人收拾她们。
小绿进府到出局,这事就结束了。
张桃花念着孙儿,“只要译文过的好,其他的就不多想,我给他多存些老婆本,就是我们两个老东西不在了,他也过的好些。”
“码头上那血旺铺子就交给刘根生两口子搭理……”
想着将来,张桃花心心念念的把一些事,一些人记在心里。可另一边房元德把闻正音堵在一个巷子里面,确切的说是闻正音把房元德带到了这个死胡同里面,周围安插了不少亲信。
房元德对周围的形势很敏感,在张桃花假死的那段日子里他还真没胆跟着闻大将军进来。
那个时候闻正音眼里只有仇恨,像一条疯狗,政争交锋也是毫不掩饰的恨意。现在吴桐生见张桃花只能躲在人群中不敢露面,张桃花与他朝夕相处他们又拧成了一股绳,他们是两口子,是夫妻。
房元德作为闻正音(房闻人)的亲生父亲,胆也壮了。
两人开门见山的道。
“好好照顾我母亲,否则我回京之后不会放过你。”
“姓闻的你再不找机会见见你娘,等你回来你娘早把你忘了。”
☆、第三十六章
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虱子多了不痒,两父子没一个客气的,都直奔主题。
闻正音听见房元德的话也有点懵,他猜到房元德认出他了,或者是母亲认出他了,因为有时他发现有人帮他收尾,房首辅大人也会在老师落井下石实际上的帮他一把。
只是现在母亲会忘了他是什么意思?
为了不给有些人乘人之危,对张桃花的事他根本就不敢去打探,眼前的老男人也是狠把自家媳妇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没有外人可以接近桃源里的那位主子。
闻正音看着房元德就是恨,房元德看着眼前的狼崽子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他道:“这么多年了你除了恨我,你就没干过别的了。”
“哼,也是拜父亲所赐。我才混的风生水起,现在你还想用母亲威胁我吗?”
“滚!狼心狗肺的东西带着你妻儿要滚多远就滚多远,若还是沾板上的肉就别回来了。”
“你出征的时候,我带你母亲去看你。”
这也许是房元德这辈子对闻正音说的最温柔的话了。
想当初这崽子就犯倔,小时候没少挨打,房元德作为爹,读书不得劲教育儿子,考得不好教育儿子。
房闻人那十几年是被房元德教育,被张桃花打出来的。
念起过往房元德说着过去一家人的往事,“……你娘那性子越气性子越急,逮着你小子就是脱鞋一顿好打,可她自来偏心,有事没事都护着你这个她唯一的儿子,老房家的独苗,也是张家的独苗。”
闻正音没吱声。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他相信房元德是个有分寸的人。
房元德很快结束了那段话,“走吧,你走吧,记住手里有了权利想干什么都行,可作为一个为人掌刀大杀四方的人,如果不是老的不能动,儿孙又没出息,那放下刀就等于寻死。”
作为一朝臣子,国之支柱说这句话就差没告诉手握大权的将军你密谋造反算了。
闻正音黑着脸。
房元德看了一眼满脸络腮胡子跟老子一点都不像的儿子,“恨我就恨我好了。你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我是不会告诉你娘你就是他儿子,我也希望你有一天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你呢?”
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房元德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只是尽量放弃权利,让他找不到机会杀我。”
就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到那么一天房元德是不会任人宰割。
房元德的眼里有着坚定,闻正音(房闻人)也知道这老狐狸不是一般的狡猾,想到当今朝政,闻正音问,“你为什么不尽心?”
至少在他的记忆房元德不应该只有现在的政绩而已,在儿时记忆之中父亲教授的知识富国强民完全可以。
房元德听到这话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他,“你不如我。”
“哈哈……”
房元德大笑几声,背着双手离开了巷子,留下闻正音顿在原地。
当今圣上不算明君也不算昏君,可哪个皇帝可以容忍一个比自己年轻的朝臣名声盖过自己。
千里寒冰非一日之寒,想要改变利民政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不过踏进房府哪里还管什么民生,先顾着自家人,顾着自己媳妇,有机会再关心天下苍生。
不错,房元德就是这么自私的狠人,连教的学生都是一丘之貉为了自己将来埋下伏笔。
有时张桃花闲了问那么一两句,房元德都道:“朗朗乾坤,天下太平。”
那京城里都出事,那天下都会没了。
不过闻正音这位大佬出京,房元德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刘家的孩子满月酒小办,就请了一下刘家族人和自家人。
刘老婆子一口一个我孙儿怎么样,张桃花酸也不好抢着当奶奶。要是换作梧桐巷子里的时候老太婆这样作,张桃花拿扫帚戳死她。
现在进了房府当了夫人可还要顾忌脸面,刘老婆子就找着机会嚣张了。这孩子出生以前肯定是姓张,张家的人。现在姓张不是,姓房也不是,倒姓了刘。
不过见着刘老婆子一听姓刘,脸上就是一僵笑得不好看,张桃花总算是心里舒爽了。
谁让孩子一出生,只要她抱抱就生病,先前还觉得巧合,次次抱孩子,孩子都生病,刘根生抱着孩子都避着张桃花了。
现在你老刘家既要沾房家的光,又要刷存在感,要知足。被人顺杆子往上爬得寸进尺,一次就够了。
房译文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奶奶和刘老婆子明里和和气气的,暗里不知交锋多少次了。
码头上血旺铺子开张的事被他提上日程,“爷爷,我,我路过码头上的时候见铺子改建好了,添置了小院奶奶可以过去小住散散心。”
房元德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