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乃由
“六百零……”
话还没说完,就被横插一道声:“两千万。”
整个会所瞬间爆喧起来,纷纷猜测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没人敢加价。
最后一头奶牛以两千万的高价售出。
庄鱼喜滋滋地咬碎糕,债款清了。
她没有多留,和牧咸悄悄出门骑牛回圣斗场。
晚上,马前带来近三十个大麻袋,里面一颗颗浑圆剔透的晶石。
这是她要求的,全部要现钱。
她笑眯眯地摸晶石,看马前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她笑道:“留给马大人的那批奶牛今晚送来,可以先验货哦,不满意可以换货。”
“不是,哪有不满意的。”马前尴尬地笑,要真讲不满意的就是价格,高到他的头都垫不上去,圣斗场就是再大再中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一头两千万,二十头……
他都不敢算。
“哦,我好像还没对你说价格是不是?”庄鱼突然偏头问,“哎,今儿心情好,不讲究,你看着给。”
那张脸依旧皱起来,难道看着给也难倒他了?
正想说什么,面前又多出十个麻袋,马前支支吾吾地道:“圣斗场只拿得出这么多……大人您看能卖几头就卖几头,我们不挑。”
十麻袋最多买几只牛。
庄鱼扯开瞟一眼,笑道:“说好二十头就二十头,我这人说话不变,今晚你等着收货就是。”
一句话让马前不知是哭是笑,心里五味陈杂,他不过就是敬她武功高才高待她而已。
“庄姑娘这番恩情,马前誓死难忘,日后姑娘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不误。”说得铿锵有力,郑重其事。
“呀,这正合我意,我这人啊,就喜欢走后门。”庄鱼嘻笑道,“我一定记得你哦。”
☆、第五十章
“系统错误。”
“系统错误。”
“系统错误。”
“嗞——系统——嗞——错——”
“系统关闭中。”
黑白雪花闪烁几秒变成透明的蓝,显示关闭倒计时。
太阳穴一阵刺痛,庄鱼再也唤不出系统,她揉揉脑仁,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茫茫人海,前后左右推嚷着前进,她顺着人流往前走,仰头穿过头颅的缝隙找人。
“牧咸——”
她唤出一声,声音被淹没在人潮里。
转头的功夫,她被推进一个大房间,整个房间以暗红为主,中间台子,以台子为中心几十张长方桌子,墙上挂着水晶钟。
6:55。
水晶钟跳到七点,响起一阵铃,人群自发地涌到桌前,喧嚣顿起,摇铃的叮当,洗牌的哗啦,男男女女爆发出兴奋的笑声。
庄鱼走过一张又一张桌子,没有看见牧咸,她绕着几条柱子将整个房间转遍,没有窗户,大门紧闭,除了赌博的人还是赌博的人,每个人都乐在其中。
她沿着墙根走到厕所,寂静里散着一股香,连扇窗都没有,闷而热。
这简直就像一所监狱。系统又把她送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牧咸不会被它留在了四方吧……她还没给他留生活费……
坐在厕所外的台阶上,远离大厅中的喧嚣,寂到诡异,静得后背发凉。心中警铃大响,她紧紧贴着墙根,侧耳倾听动静。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路过她时投来怪异的眼神,庄鱼迎上她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视一眼,顿时心中咯噔——穿的不一样。
女人穿的短裤短袖,她还穿着在四方的装束,高腰襦裙。
眼见女人进了厕所,她连忙试探空间还能不能用,空间里的奶牛还站在河边吃晶石,小屋里的机器运转,流淌出白净的鲜奶。
幸好,还在。
系统沉睡,空间还在,那她是不是暂时不用还款。她悄悄地想。
厕所里的女人走出来,路过她时又盯了她一眼,走出去很远还回头还望。
不能久呆。
庄鱼站起身往外走,一进大厅,嘈杂的声音炸得脑袋疼。
“A,老规矩。”
“你今天连输几场了,要不要换桌风水啊。”
“输给刀哥,我心服口服,给。”
一颗紫色的石头放进那叫刀哥的手里,石头在手指间转一圈,刀哥眼也不抬地说:“换人。”
输了牌的人顿时眉开眼笑,撒丫子就跑。
庄鱼看得诧异连连,原来还是怕,看来那刀哥是个厉害的。
她收回眼神,提脚继续走,才走出一步,右手腕被人大力拽住,将她一拖一甩丢到桌前。
她趴在桌上慢慢撑起身站稳,手腕一道淤青疼得要命,她咬住牙没呼出声。
系统没了,她也就是个任人宰割的弱鸡。
“这小娘们轻飘飘的跟没骨头似的。”身旁的男人对她嘻笑,“对不住啊,没想到你这么轻。”
庄鱼轻嗯一声,抬眼去看正对面的刀哥,被太阳晒得黝黄的脸上横跨一条小指粗的疤,粗眉飞扬,留着寸头,典型的穷凶恶极牢犯相。
“新来的?”刀哥掀起眼敛扫她一眼,“哪区的?”
她沉默一瞬,答:“你隔壁区的。”
话落,身边小范围的寂静,庄鱼心中暗道不好,只听对面的刀哥嗤笑:“我隔壁没区。”
一手攀上肩膀,还不待她挣扎一下,衣领被人一把扯散,露出白皙的肩头,肌肤光滑如玉。
刀哥瞟一眼,没有看见该有的那道痕,他伸出食指摇摇,扯着衣领的人连忙松手退开。
庄鱼拢好衣襟紧紧握住,微低头,双眼下垂,睫毛轻颤,粉嫩的唇不安地抿动,一副似乎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样,看得身边的几个汉子瞬间软了心。
被流放的七彩星几时有过这样的娇娇美人,现在七彩星的女人都不能称之为女人,个个黑黄皮肤,肌肉发达,壮得跟头牛似的。
“想玩什么?刀哥陪你玩,想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
桌边吹起一声响亮的哨声,人们像看猎物一样打量她。
一股极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状似害怕地低声诺诺:“我没有东西输……输给你。”
刀哥闻言再次打量她,这女人惯会装,刚才还一脸镇定地将每桌都游走一圈,现在说玩就变小绵羊。
他挑唇笑道:“换石牌。”
桌上的水晶牌被撤下去,换上两堆石牌。
正方形薄薄的石牌,上面雕刻不同形状的图形,一堆六张。
“两人轮流坐庄,以庄家牌面为准,庄家先翻一张牌,另一个人跟着翻一张牌,牌面相同继续翻第二张,牌面不同于庄家算输。”刀哥将两堆牌分别摊开,一张对一张,每一张对应的牌面都相同。
“听懂没?”
迎上对面的目光,庄鱼努嘴皱眉,惆怅道:“好像……好像没懂……”
“嗯,那就玩吧。”
“……”庄鱼懂了,这人是什么都不吃。
石牌被推到面前,她听见刀哥说:“你坐庄。”
六张牌入手,她一张张看,大树、麦子、瓜果、麋鹿、水滴、能源石。
她试探性地将能源石盖在桌上,刀哥从面前的石牌里推出一张。
两张牌起,都是能源石。
桌边吹响一声哨声。
她转头环视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心底纳闷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出什么,这牌是由石头磨成的,他是能看透石牌,还是身边的人在递消息。
她将牌盖在桌上打乱,随便翻出一张,对面的刀哥毫不犹豫地跟着翻一张,相同。
她震惊地望过去,刀哥迎上目光对她笑。
又翻一张,刀哥紧跟着翻一张,一连三张,都一模一样。
庄鱼摸着最后三张牌,泄气地一一翻开。
六张牌,他对得一张不差。
庄鱼第一反应——出老千,可她连他是怎么出的都看不清。
“该我坐庄了。”刀哥笑道,将六张牌洗一圈,挨个放在桌上,随后翻起第一张,麋鹿。
庄鱼看着平放在面前的石牌,指尖一张张抚过去,牌面盖着,她都不知道哪张是麋鹿。随手翻开一张。
麋鹿。
她抿抿嘴,看着刀哥从左往右挨着翻起第二张牌,麦子。
眼一闭,翻开最边上的一张,麦子。
她盯着桌上翻开的牌面,这完全就是拼运气。
当刀哥翻开第五张牌时,她的运气没了。
“你输了。”刀哥笑着看她,“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