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树十八
还不是为了保护你……
沈清清轻咳一声,说:“我,臣妾,臣妾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疏玉又不在身边,自然只能跟着皇上。”
“哎,对了,”沈清清不想让萧离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为何没看到子清和顾将军,明明之前他们一直紧跟在后。”
听到这里,萧离也紧皱了眉,沉声道:“冉妃可还记得掉入陷阱前的那阵迷雾。”
“记得,怎么也挥散不去。”沈清清想到就觉得后怕。
“如果朕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北边赤鹏国的迷林奇阵。”
“迷林奇阵?这是什么?”还有赤鹏国是什么国?不过这句话,她没有问出来。
“按照原定计划,子清和顾余风本该都在朕的身边,还有朕的暗卫也应该都在,但是这个迷林奇阵是一种能迷惑人心的幻想迷阵,除非有坚定信念者否则必会在这迷阵中迷失方向。”
“那为何臣妾能一直跟着皇上?”沈清清这话刚问出口,心里就有了答案,还不是自己坚定地要保护萧离!
萧离看向沈清清,露出一抹笑,说出的话里都带着笑意:“看来冉妃心里是真的有朕。”
“……皇上现在总该相信了吧。”算了,自己就担了这个评价吧。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只能干等着吗?”沈清清问道。
“要想出去必须等迷雾散去,但是现在天已黑看不出是否消散,等明日天亮吧。”
沈清清点点头,忽然一阵冷飕飕的夜风灌了进来,她浑身一抖。
“阿嚏。”
萧离听到沈清清打喷嚏的声音,站起身朝她走去,将玄衣外袍再次披到她的身上,说:
“冷就不要逞强。”
萧离靠近她的时候,沈清清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突然意识到为何总觉得不对劲了。
萧离的声音有气无力!
“皇上,你是不是受伤了?”
第9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无碍,只是一点小伤。”
沈清清不相信,这血.腥.味显然不会是小伤。她扶着萧离坐下,但是这么看她也看不出是哪里受了伤,只好问:
“皇上伤在哪里?臣妾帮皇上看看。”
萧离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女子,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深宫里出来的妃子,可是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讨厌,甚至总是不自觉地注视着她。
“皇上?”沈清清见萧离没有反应,轻轻唤他。
萧离回过神来,淡淡道:“小腿。”
说着,萧离将小腿部分的裤子撕开。沈清清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萧离的小腿处一片模糊,她轻轻用手碰了下,只碰到了黏腻的血。
“嘶。”
“是不是很疼?”沈清清无法想象自己受这样的伤。
“还好,只是被石头割伤而已,但一直未处理,恐怕会恶化。”
“腐肉应该割下,可是这里没有刀。”
萧离沉默了一下,说:“朕随身带着一把剑,但不知道有没有一起掉下来。”
“真的?!”沈清清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臣妾四处摸一摸,看看有没有。”
“嗯。”
整个洞并不大,沈清清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到头,她沿着墙边用脚触碰。
“啪嗒。”
“摸到了。”
沈清清弯腰将长剑拾起,然后走到萧离面前再次蹲下。
“皇上,我不敢割……”
沈清清不自觉忘了用“臣妾”二字,她似乎没反应过来,对面的萧离也好像没发觉。
“你把剑给朕。”
萧离拿过剑,将剑拔出,光线照在剑身反射在他的小腿伤口处。
“啊!”沈清清这才看清那处伤口,血肉翻出,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萧离手起剑落,腐肉迅速被割下,没有一丝犹豫。
沈清清突然发现没有包扎用的布条,她本想将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可想起这外衣在地上翻滚过,就觉得不卫生。
对了!可以用这个!
她侧过身,将手伸进短褂里的夹层内衫……
“你做什么?”萧离的脸色惨白,只是被黑夜掩盖住了。
“皇上,您等等。”
沈清清撕下内衫的一角,然后回过身将伤口包扎住,防止流血过多。
萧离看着面前的人低着头,凌乱的发丝调皮地垂落下来,他看到她手里的布条,问道:“为何不直接用朕的外袍?”
“那多脏啊,都是细菌。”沈清清脱口而出。
“细菌?这是什么东西?”
“呃……就是毒的一种,是看不见的毒。”沈清清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汗。
萧离抬眼看着沈清清,颇有些好奇,问道:“你这都是哪里知道的?”
沈清清将伤口包扎好,打了个蝴蝶结,笑道:“臣妾不是说过学过医术吗,这些都是在医术上看到的。”
“什么医术?”
“……这个,臣妾答应过别人不能说。”
萧离微皱眉头,道:“不过是个书名,都不可说吗?别人,又是谁?”
“……是以前在闺中时期遇上的高人,”沈清清觉得自己应该赶紧转移话题,“皇上,既然臣妾现在已经在这个局中,那皇上可以同臣妾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萧离察觉到沈清清在转移话题,倒也不计较,开口道:“其实这都是先朝遗留下来的问题。”
“先朝?”
“没错,想让朕无法再回京城的人正是朕的皇伯,也就是我父皇的皇兄,如今在楚北封地的连王。”
连王?这不是之前冉父所提到的那个……
沈清清有些讶异,但她并未插话,继续安静地听着。
“当年朕的父皇继位时,连王就不服,在朝中结党派引纷争,父皇虽然知道他的一些行径,但奈何没有直接证据且他答应过朕的皇爷爷,有生之年绝不会兄弟相残。”
“当时,朝中主要分为两个阵营,除了连王一派,剩下的便是以郁无商为首的支持父皇一派,郁相亦是父皇最得力的助手。”
郁无商?以郁无商和连王的立场看,当年郁无商的事看来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沈清清一边听着一边暗自思索。
“父皇知人善用,励精图治,连王一派的人越来越多地走向郁相这边,连王自然察觉到危机。”
“正巧,那段时间赤鹏国战败,派使臣前来议和,会谈结束的当天,就有人传出郁相私通敌国之言。”
“父皇一开始自是不信,谁知谏院的某位大臣第二天上朝就开始劝说父皇需公正查办,不能听信谣言,但也要证明它是谣言,不能仅凭个人直觉来断言。”
萧离说着,陷入了回忆,身子也轻轻靠在背后的泥墙上。
“后来,大理寺的人在丞相府找到了郁无商与赤鹏国私通的密信。”
“密信也可作假啊,”沈清清忍不住开口,“哪怕是字迹也是可以模仿。”
“没错,因此父皇虽说比之前犹豫了些,但到底还是相信郁无商,甚至在早朝当着众臣的面说,只要没有人亲眼看见郁无商与敌私下见面,那么他便永远不会给郁无商定罪。”
“先皇对郁相倒是非常信任。”
萧离点点头说:“父皇曾对朕说过,他同郁无商情同手足,他登基的那日,郁无商也承诺过必会尽心辅佐。”
“那……后来呢?”
沈清清本想问,那为什么后来郁无商还是死了?幸好她反应过来改了口。
“后来,连王说曾亲眼见到郁相和使臣见面,甚至还找了一位证人,一家酒楼的老板,而那日郁无商也确实去过那家酒楼。”
“那个时候很多朝臣都嫉妒郁无商在父皇心里的地位,以往都是恭敬有礼,后来看到郁无商深陷疑案,哪里少得了落井下石的人呢?再加上谏院的人时不时的劝谏,父皇终是卸任了郁无商丞相一职。”
“只是卸任?”
“本以为此事已结束,可是有一天连王单独去了御书殿找父皇,两个人不知谈论了什么,当日,父皇就下令将郁无商抓入天牢。”
“一个月后,父皇独自前往天牢与郁无商一夜彻谈,在众人都以为父皇会将他释放的时候,牢里却传出郁无商畏罪自杀的消息。”
“为何会如此?连王同先皇到底说了什么?”沈清清不解,不管是从冉父口中,还是萧离这儿都能看出先皇和郁无商之间彼此的信任与支持,可为何最终还是听信连王的谣言?
“父皇从未同朕说过,估计现在只有连王知道了。”
“那如今,连王为何还要加害皇上?”
他都已经人在封地了,就不能好好在自己的地盘当老大,还要出来搞事?沈清清无语。
萧离道:“连王的野心,已经涉及到江湖武林之中,如今他又勾结上赤鹏国,真的皇位他恐怕是势在必行。”
“若是能将连王拿下,是否也能为郁相翻案?”
萧离想到郁子清,点点头说:“这是自然,此次是朕大意,但也算是探出连王的底,另外,朕还想同你说一件事。”
“何事?”
“莲妃是连王的人。”
“啊?!”所以这就是那天莲妃未曾同行的原因?
“莲妃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已被发现,所以她也是我们的棋子。”萧离将头靠在泥墙上。
“连王真的是布了好大的局。”
“皇上,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