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屈北
唐氏理直气壮理所当然道。
苏摇从屋内走出来,站到樾时寒身侧,淡笑道:“婆婆还是回去吧,我跟相公挺忙的,这不是开春了嘛,我们家没有水田种谷子,也要在旱地种点吃的。”
“再说,我们那半袋米吃不了多久,现在要是不及时去种点庄稼,以后要是没有米吃了,不得跟您借?”
分家是分了,但是到底还是一家人,苏摇跟樾时寒要是没米下锅,跑到唐氏那边借米,唐氏就是再怎么不喜欢樾时寒苏摇,也要借一点的。
唐氏那双刻薄的三角眼转动几圈,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行,今天先不叫你们。”
哼唧哼唧了一会儿,唐氏就走了。
金蛋跟银蛋就在隔壁,听到苏晚的话后,他们就知道自己这会儿逃不了了。
金蛋的媳妇张氏身怀六甲,没多少日子就要生产,唐氏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张氏便不用下田。
樾时寒很快就上山去了,苏摇则拿着一个碗,跑到张猛子家的果林里面采摘花粉。
花了五十文钱,苏摇采摘花粉的时候也不心疼,该折枝桠她还是会折上那么几根的。
房檐下有一根竹竿,苏摇到隔壁家去借了锯子回来,然后把竹竿锯成一个个杯子形状的。
这些东西是苏摇用来培育沃柑苗的。
她在二十一世纪,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沃柑这种已经存在的品种,想要杂交出来,并不是难事。
樾时寒上山打猎得到的猎物,张氏已经盯了好几天了。
在厨房里面生火做饭的张氏,又看到樾时寒打了好几只猎物回来。
她嘴巴馋得紧,看到那些野味,唾沫就一直流个不停。
“相公,你回来啦?好多猎物啊,明天要进城了吗?”
相处这段时间,苏摇已经习惯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
看到樾时寒打回来的猎物,苏摇比他还要高兴。
“是要进城的,你想要吃什么?明天我给你买。”
樾时寒难得笑了笑。
苏摇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有什么要买的,相公可以留着银子给自己多买两身衣服。”
唐氏跟许石柱两人扛着锄头进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樾时寒肩膀上挑着的几只野味。
金蛋跟银蛋跟着走进来,看到樾时寒带来的东西,两只眼睛瞬间亮起来。
“大哥带回来的野味儿正是时候,我们正好嘴巴馋,分两只给我们解解馋……”
第2章 家有刁婆婆
金蛋冲过来抓野鸡的时候,樾时寒迅速的把野鸡收到一边。
“二弟要是想吃这些野味也不是不行,我们家挺缺银子的,这些东西都是要拿来换银子,留着以后供孩子上学用的。你们现在要是拿去吃了,就得立下字据,以后我几个孩子上学的费用,都由你们出。”
樾时寒面无表情的开口。
说得一本正经的,苏摇都有些脸红。
都没圆房呢,就想着养孩子,脸皮真厚。
“吃一两只鸡就要立字据,大哥你也太小心眼了。你拿一两只鸡来孝敬爹娘,还要立字据?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金蛋怒得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他肤色黝黑,模样也不太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凶神恶煞的。
樾时寒也不心虚,他看着许石柱跟唐氏道:“爹娘未分水田与我,家中半袋米也快吃完了,你说我今后跟摇摇要如何过日子?”
“摇摇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她跟我过日子,我若是让她饿肚子,传出去别人都知道是爹娘未分水田给我们,别人为这事指责爹娘,才是我的不孝。”
金蛋心里瞥着气儿,听樾时寒的一番话,终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樾时寒却咄咄逼人:“爹娘认为呢?”
许石柱跟唐氏没有给樾时寒分田,终究是理亏。
“以后你打得的野味儿,不用拿来孝敬我们。”
哼唧了半天,许石柱憋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扛着锄头进屋去了。
在厨房里面做饭的张氏,气得把手上的吹火筒扔在地上。
“相公这么欺骗爹娘,不担心被戳脊梁骨吗?”
人都散去后,苏摇忍不住有些好笑道。
倒不是为了维护那一家人,而是……
生孩子这事,实在是让人脸颊燥热。
“何事会被戳脊梁骨?”
樾时寒瞧着苏摇通红的脸颊,心情大好。
苏摇:“就是…孩子的事情。”
樾时寒垂着眼帘一会儿,再次抬起眼帘的时候,他就拉住苏摇的手:“你是否愿意真心与我过日子?不嫌弃我模样丑陋。”
声音好听得如同山涧中流淌的清泉。
苏摇脸颊燥热:“你若是不嫌弃我名声不好,我便不嫌弃你模样丑陋。”
晚上,苏摇跟樾时寒圆房了。
折腾了很久,苏摇险些累昏。
第二日,樾时寒体谅苏摇初经人事,一大早上起来给苏摇准备了早饭后,就挑着几只野味进城去了。
苏摇醒来的时候,身子还是酸软乏力。
进厨房,看到樾时寒已经做好的早饭,苏摇心情舒畅的吃上一些。
吃了些早饭,苏摇就去山脚下打野菜,回来的时候就剁野菜喂鸡。
等把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之后,苏摇便去房子后面看她培育出来的东西。
二十多个锯成杯子形状的竹节,整齐的摆在屋檐下方。
竹节里面,苏摇加了一些营养液在里面。
营养液是苏摇用农家肥调制出来的,里面含有各种元素,用来培育沃柑苗再好不过。
在屋檐下观察了自己培育出来的东西一会儿,苏摇便把其中一个竹节带回家。
都好几天过去了,她培育的沃柑苗没有生长出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樾时寒从城里回来的时候,苏摇还在研究那节竹。
看到樾时寒进屋,苏摇迎上去接樾时寒手上的东西。
“身子可否吃得消?”
樾时寒刚回来就关心苏摇的身子。
昨天晚上终究是折腾太长时间。
苏摇脸颊一阵燥热,“还好。”
樾时寒捏了捏苏摇的脸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来:“戴上试试。”
“银的?”
苏摇惊得瞪大眼睛。
银子很值钱的。
这一根簪子恐怕要不少银子。
“银的。”
樾时寒忍不住又捏了捏苏摇的脸颊。
“这个东西很贵的,你怎么…”
樾时寒:“一些银子而已,以后你把那些用完,我再多拿一些给你。”
家里放的银子多了,怕招贼。
樾时寒这么一提,苏摇就想起来了。
唐氏跟许石柱住的那两间青砖瓦房还是拿樾时寒生母给的银子盖的。
樾时寒生母身份不一般,给了许石柱他们银子,自然是会给樾时寒留下银子了。
“娘要是知道你没分家前就私自藏了银子,肯定会被你气死。”
苏摇忍不住笑。
唐氏看着凶悍刻薄,但是城府没有樾时寒的深。
樾时寒那时候才十岁的小娃子,只把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银子上交给唐氏,其他的,都被他给藏起来了。
“若是不藏私房钱,你认为我今日能够站在你面前?”
樾时寒轻笑。
唐氏苛刻樾时寒,许石柱对樾时寒没有任何父子情,樾时寒住在许家那么多年,没点手段,只怕早已经饿死在那个角落里了。
“以后我会陪你,我会赚银子守护你。”
苏摇眼眶酸涩。
这么一个男人,当初得吃多少苦?
*
十多天过去,苏摇培育的沃柑秧苗还是没有长出来。
苏摇又一次跑到张猛子家采摘花期比较晚的花粉。
回来以后,她又锯了十多个竹节,然后重新培育一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