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个打字机
“聊什么”张尘镜动作一顿,扬眉看她。
“我们俩到底要不要散缘啊。”桃安理所应当道。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你已经原谅我,我们还如同以前一样。”张尘镜声音轻缓,听不出情绪。但他手中发力,本捏着布置阵法的灵石登时碎成细粉从他指尖滑落。
而这些桃安全然不知,她继续肆意挑衅道:“当时是因为你病的快死了,而我和天天还得靠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我仍是觉得此事应当商量一番,毕竟还得一起生活许久。”
“谈不拢呢?”张尘镜很了解桃安。得寸进尺就说的她,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今天答应了她,明儿她就能更加嚣张。
“那就结缘不合当散呗,大家麻利寻找下一春吧。”桃安现在纯粹是胡说刺激张尘镜呢,要是张尘镜同意了她就得头一个跳出来反对。
毕竟张天天该怎么办而她自己法力微弱,大战中丝毫差别都有可能会没落到把命都搭上。桃安看着糊涂但心中最为清明自私,她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行啊。”张尘镜居然认真点头,桃安惊地下巴都要掉了,张尘镜这是被人穿越了?
又见他不紧不慢补充:“你找一个我杀一个。”
“你刚还说爱是成全。”桃安被他话中杀意威胁 ,气焰顿时减弱只敢小声碎念。
“我骗张天天,你也跟着信。”张尘镜哼笑一声:“还有其他问题吗?我看你自打要转生了就越发跋扈,要不我们这样也挺好,就不瞎折腾了。”
桃安立马怂怂的趴在木桌看他,委屈巴巴道:“夫君,我错啦。”
“嗬。”张沉镜知道她心性,也不在追问。当桃安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时,他又道:“你也不想再死一次吧?”
“什,什么意思”桃安吓得磕巴,不由自主摸向腹部曾经受伤的地方,伤口隐隐作痛。
张尘镜丢下手中事情,一步步靠近桃安。直把她逼到角落后,才贴近桃安的耳畔缓缓道:“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是死的还是活的,只要最后留在我身边就好。”
“....”这是病还没好呢。
直到桃安跟张尘镜和张天天一大一小挥手道别后,消失在神树藤中。她才敢长吁口气,在心中暗自惆怅:张尘镜这病还会好吗?
桃安就此沉睡进入另个世界开始转生。张尘镜看着缓缓关上的门,执手牵着张天天转身离去。
“我们去哪里?”张天天迷茫道。
“凡界。”张尘镜踏碎虚空而去,身后众多祥云变移,不过片刻九重天被彻底遮掩消失。
“此次凡界南朝国都有亡者归来,我当前去。不过还有件事…”张尘镜看着周围涌现的妖魔,对着满怀好奇的张天天犹疑道:“你喜欢宠物吗?
“你喜欢宠物吗?”张天天对着自己重复道。
他嘟嘴看着眼前正瑟缩发抖的花月,总感觉事情似乎与自己想象中有些不同。
“大、大人。”花月半天磕绊出一句话。
这段日子她过得算是潇洒,缙云氏奉行桃安的命令对她多加照顾。但没有待在桃安身边时那胆战心惊逃亡生活,花月略微感到无趣甚至有些想念山拾亿了。
正当她怀疑桃安赖账偷偷跑了的时候,张尘镜出现了。惊骇的花月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非要无事悲秋怀念那个女魔头,这下可真是命不久矣。
“别担心,我母亲正在闭关。我们是来接你的…”张天天挠头。难不成对着这只瑟瑟发抖的女鬼说:父亲顺路来给我接个宠物,它可能就是你。
会吓哭的吧。善良的张天天小声嘀咕。
“哦,闭关好啊、闭关好。”护身符不在了,花月暗自咒骂桃安的不靠谱。但还是得对眼前二人笑脸相迎,只不过那笑看着就跟哭一样。
她耷拉着嘴角还要强挤出笑容,就连张天天都有些不忍心时,张尘镜发声了。
他皱着眉上下扫视了一番花月,飞快翻眼道:“真不知道你们夫妻二人还有这般胆子,可真是这些年我太过沉寂了,才让你们敢助桃安逃跑?”
花月双膝一软,差点就给跪下了。纵使她已经是鬼了,但也承受不住直面张尘镜的压力。她磕绊着想要解释但终究不忍心将责任推给山拾亿,便无力低头准备等死。只期盼山拾亿那蠢货赶紧跑,不要来找她了。
就让他们下辈子再续情缘吧,不过死在这魔头手中,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下一世了。一对眷侣就此失散,想想还有些心酸呢。
花月这没头脑的思维跳跃着,都要被自己感动的落下泪了。张尘镜却不紧不慢继续道:“往事既往不咎,你们与她有缘便需解法。你先暂时随我们去南朝国都。”
“啊?”花月都已经洗干净脖子等死了,却未料转折,立刻瞪大眼睛疑惑发呆。但父子二人却不管她,已经转身走了。
“快跟上啊,傻站着干嘛?”张天天实在看不下去花月犯傻。要是惹怒父亲,她就没办法做一只快乐的鬼了。他才不承认自己是被她的傻笑感染,产生了同情。
花月知晓自己还有生路,便急忙追向二人。张尘镜忽地抬头看向烈阳,今日的天气是个艳阳天,他很是不喜,手边却没有遮挡之物。
张天天抱着花月的容身之所,一个瓷坛。他向来致力于做父亲贴身好宝宝,立即察言观色建议:“父亲要不要拿伞?”
但他唯一那把伞已经去转生了。张尘镜摇头也并不辩解,牵着张天天的小爪子缩地成寸瞬间到达王都。
周围热闹的人市中忽地凭空冒出两人,立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张尘镜冷冷的眼神扫过去,周围登时消声。张天天崇拜地看着他,暗中捏拳发誓自己以后也要这么帅气。
第31章
“父亲, 这些人在做何事?”不识人间疾苦的张天天惊讶询问。
张尘镜看着眼前正排队领水的凡人,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神情憔悴。他还没有解释,那些人就听见了张天天的童言稚语, 不怀好意的眼神注视着张天天,吓得他身子一缩急忙紧抓着张尘镜手臂, 将自己藏于身后。
一位看着分外虚弱的老爷爷忍不住劝阻道:“孩子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们国都已经缺水数月了, 田种不人也快活不下去了, 就指望着这救命的水回家呢。”
不必他多说,张尘镜对此心知肚明。旱魃所在之处,不降甘霖池水皆枯。这王都的旱魃必然还在此处。
张天天很是不解:“这里没有水,你们就去外地啊。”旱魃不肯离开,这些人却可以搬家啊。都快渴死了, 还留在这里干嘛?
“祖祖辈辈都在此处,怎么是说离开就离开呢?待到活不下去, 我们再走也不迟。”那老头身材干瘪,穿着却干净整洁眼中也闪烁着希望:“听说国师不日将要祈雨, 到时我们便有救了。”
“国师祈雨?”张尘镜低声讽刺:“这可不是得罪雨神,而是妖魔作乱。不能降服根本,求雨又有何用?”
“可是那旱魃为何不肯离去呢?它难道不知自己在父亲守护的领地里久停不走, 将会招来杀身之祸吗?”父亲是万僵之王, 张天天对旱魃也算了解。
“有心愿未了,自然不肯离去了。不知这皇宫中发生了何事,看着倒是有趣。”张尘镜望着前方辉煌宫殿上方弥漫的遮天死气,漫不经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