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绵绵
容珩看向宋园, 语气温和地说:“不用谢, 我也是看不惯这种事。”
听到容珩这话,周围人的表情不一。
容珩的司机跟着下来, 听到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脸震惊, 犹如见到鬼一样。
那女人也很惊讶, 她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 她还以为这两人是情侣呢,搞半天只是陌生人?不对,既然是陌生人, 那这男人刚才干嘛用一种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看她???
“真是不好意思啊。”
宋园脸皮没那么厚, 看到周围经过的车司机们都摇下车窗,都一副很暴躁的模样,她非常理解他们。
有一次她开车上班也是遇到了前面车追尾的事故,愣是被堵了十几分钟, 还差点迟到了,她觉得自己平常脾气算很好了,那天都很烦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园跟经过的司机们道歉。
别人没素质是别人的事,虽然这件事情责任不在她,可她也是这场事故的当事人。
容珩看着她跟别人道歉,垂下眼睑,掩饰真实情绪,重新看向宋园时,恢复了刚才的温和,“这跟你无关,你不用道歉的。”
宋园一愣,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现在本身就是我的车挡住路了嘛。”
她抬起手将头发捋在耳后,冬天的早晨温度还是很低的,她穿着白色的鸭绒服,衬得皮肤更是白皙。
“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容珩看向她,他双手都放在大衣口袋里,其实跟她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可表面上还是很温和很淡定的模样。
“啊,不需要了。”宋园摆了摆手,“交警马上来了。你应该也是要去上班吧?”
容珩恩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
宋园冲他挥了挥手,眉眼弯弯的,“那再见,今天谢谢你了。”
容珩看到她的笑容,却是愣怔了片刻。
转过身时一秒变脸,一扫面对宋园的温和儒雅,脸上没什么表情,严肃而冷漠,给人很大的压力。
司机跟在他身后,帮他打开后座门。
司机现在也是为自己捏一把汗,等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只听到他那坐在后座的老板语气冷淡地说:“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家里人知道。”
!!!
司机欲哭无泪,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到老板根本就没失声,他明明会说话啊!为什么要装哑巴!
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他并不想知道老板的秘密。
豪门水深他是知道的,谢家在京市地位数一数二,外界称老板是太子爷也不夸张。
司机也不敢深思,连连点头。
他知道老板指的是什么事,转念一想,看来老板还要装一段时间的哑巴,如果被谢家其他人知道老板并没有失声,那老板一定会怀疑到他头上来,虽说他也是跟人打工的,大不了就辞职不干,可他在谢家也有几年了,深切知道这些豪门二代想要整死一个人太简单太容易,给老板开车工资高待遇好,但是他没想到风险系数会这么高。
“不是你做的,不是你说的,我也不会算到你头上来。”
听到老板又说了这么一句,司机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了,他没想到老板居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司机也在犯嘀咕,他觉得老板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还是那张脸,他都认为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老板以前性子很温和的,对他们这些司机也很好,跟一般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样。仔细想想,任谁经历过那样死里逃生的事,性情都会发生改变的吧。
***
随着冬天来临,容庭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地换下了他的古装,穿上了宋园给他买的羽绒服跟牛仔裤,但他还很坚持不肯剪头发,宋园也不想勉强他,反正离上学还有几个月呢。
本来宋园是想跟容庭说一下今天的交通事故,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咕咕还没适应他爸爸妈妈已经“离婚”这件事,她太频繁地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哪怕是陌生人,他也会不高兴。
“马上圣诞节就到了。反正现在也没事,咱们出去买点东西装扮一下家里吧。”宋园主动提议,“正好那天也是星期六,外公外婆会过来,然后我也想邀请我的好朋友,咱们家里得有点儿过圣诞节的气氛,是不是?”
容庭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母子俩在吃完晚饭以后就愉快地出门采购了。
本来宋园对这种节日并不是很感兴趣,在母胎solo看来,除了过年以外,别的都不算节日,不过她看到业主群里有好几个业主都在团购圣诞树,说是想给孩子一个难忘的回忆。其中一个妈妈说了,现在过节都是为了孩子!不然谁想浪费心思浪费钱呢。
宋园认为很有道理。
容庭从来没过过圣诞节,前天他看到邻居在装扮圣诞树还很好奇。
她不希望咕咕去羡慕别人。
两人去了家附近的超市,超市日用品区域早就开始卖圣诞装扮了,宋园让容庭挑了圣诞树,还买了圣诞帽,容庭非常兴奋,虽然他还没搞清楚圣诞节是什么节,圣诞树是什么树,但这也没影响他的兴致。
看着容庭高兴的样子,宋园心念一动,假装不经意地说道:“咕咕,你知道圣诞老人吗?你想要什么礼物,圣诞老人都会帮你实现。等你一觉醒来,你就会收到你想要的礼物了。”
容庭皱眉看宋园,“母后怎可听信这种谣言。世上没有这种事。”
宋园佛了。
她就是想给咕咕一个惊喜,趁着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她先摸清楚他想要什么,她再偷偷地买下来,等圣诞节那天他睡着了她再将礼物放在他床边,第二天醒来他肯定会超开心的。
“诶咱们就是闲聊,不要这么严肃嘛。我看其他小朋友都想要礼物的。你呢?”
“储君不可对外表露喜好。”
“……你也说了是对外,我是外人吗?”
容庭叹了一口气,“母后不必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