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温一笑
楚王眼睛发直,“姑母,这朵洛阳花是慢慢的、平着向您飞过来的,这孩子他是如何做到的?简直神了!”
又对张宪叹道:“方才张将军说绝顶高手,本王还想,张将军是不是言过其实了。如今方知张将军所言不虚。”
张宪笑着把洛阳花替香馥戴上,“末将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戴好了,仔细端详,“娘子太美啦。”
香馥脸现红晕,“不许胡说,坐下。”
“遵命。”张宪立即在香馥身边坐好。
楚王称奇,“姑母可曾见过百练钢成绕指柔?”
雍城长公主微笑瞧瞧张宪,“张将军遇到他的夫人,便是如此了。”
南阳公主心里堵得慌。
弃妇不是应该很凄惨么?怎么香馥一点也不。
不止不凄惨,香馥还很得意。
被陈墨池弃之如敝履的女人,她凭什么啊。
南阳公主一口气憋在心里,脸都黄了。
雍城长公主把玩着手中的洛阳花,“张将军,本事这么大的孩子肯听你调遣,着实不易。”
张宪哈哈笑,“这小子从前很爱闹别扭,最近不知怎么了,格外好说话。我说什么他都肯依从。”
“长大了。”雍城长公主笑道。
青衣少年向一旁呆呆望着他的说书先生道:“能否借笔墨一用?”
说书先生大喜过望,“能,能,能,当然能!”手忙脚乱把笔墨收拾好,双手捧到青衣少年面前。
青衣少年提笔蘸饱了墨,唇角勾了勾,手腕晃动,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墨点在空中飞舞,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汪一伦嗓子变了调,“我的脸!我的脸!”
众人情不自禁往后仰身子。
汪一伦左右脸颊上各写着“好”“看”,合起来不就是好看么?
“我的脸怎么了?”汪一伦扎愣着两只手,惶恐到了极点。
“没事没事,只是写了好看两个字。”谢宣跟何盈心灵相通,同时安慰他。
“你怎么能这样?”汪一伦嗷的一声,冲青衣少年吼起来了,“你怎么能在我脸上写好看……”
“那便改改。”青衣少年从善如流,重又蘸了墨,众人眼前又是墨点飞舞。
汪一伦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不敢动,“又怎么了,啊?”
青衣少年和气的道:“之前的你不喜欢,故此我在你额头加了一个不字。”
“哈哈哈哈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狂笑声。
不少人捂住了肚子,“太可笑了,肚子疼。”
“不好看,哈哈哈。”
香璎不禁嫣然。
这小哥好记仇哦,汪一伦不是冲他大喊大叫过嘛,他便故意在汪一伦脸上写了“好看”;汪一伦提意见,他很随的和添了个字,成“不好看”了。
记仇,调皮,嘻嘻。
汪一伦双手掩面大吼,“不许笑,都不许笑!”但谁肯听他?
谢宣脸色铁青,命人把汪一伦扶下去,持剑上前,“静海侯府,谢宣。”
青衣少年不卑不亢,“骠骑将军府,张旸。”
“张扬,张扬!”看客们高呼。
“张扬,张扬!”杭千娇跟着凑热闹。
陈墨池皱起眉头,“这也真够张扬的。”
张宪得意,“张扬又有什么不好了?他有本事,便张扬些也无妨。不过,他的名字并非扬雄的扬,而是雨旸时若的旸。晴天的意思。”
陈墨池沉下脸,“张将军这是怕我不懂雨旸时若的含义么?”
说了雨旸时若的旸,还要解释是晴天的意思,怕他陈墨池不认字?
张宪慢吞吞的,“毕竟陈驸马连拜祭恩公之事,都要经人再三提醒方肯勉强付诸行动。似陈驸马这样的,懂什么,不懂什么,我怎么猜得到?出于好心,能提醒你的,都提醒一声吧。”
陈墨池气得七窍生烟,要和张宪理论,却被南阳公主抓住手,推说要更衣,和陈墨池一起到了楼角僻静处。
“你暂且忍耐,我有办法整治张宪。”南阳公主吩咐。
“气煞人也!这厮一介武夫,仗着安王,无法无天了简直……”陈墨池直喘粗气。
南阳公主冷笑,“安王对张宪确实好极了,连沉水龙雀剑都舍得赏赐给他。你说说,如果安王妃知道安王这般器重他,有何感想?”
陈墨池竭力抑制怒气,“张宪拿安王赏赐的沉水龙雀剑当赌注,安王豪迈,必定不以为意,安王妃会很生气,治张宪一个不敬之罪?”
南阳公主不禁一笑,“看来你对皇家之事,一无所知。安王和安王妃是死敌,懂不懂?安王器重张宪,安王妃若知道了,对张宪只会厌恶,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