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米醋
葛善璜鼓着脸也将自己的手塞进张楚的手里,而后奶声奶气道,“娘,爹爹是皇上,不能惯他。”
张楚很是无奈的将葛宇轩与葛善璜的手握在一块儿,好笑道,“你俩职责都重,且快出去忙吧。”这父子俩只要在一块儿,就闹的她头疼。再者,夫君事务繁忙,若不赶快处理奏折,只怕晚上又得熬夜不睡了。
葛宇轩强硬的捂住小崽子的眼睛,而后在张楚脸上亲了好几口,方才单手夹着葛善璜去了隔壁处理政务。哎,这小崽子怎么长的这般慢,长快些,他也好把皇位传给他。
葛宇轩一走,安东立即从院外走了进来,而后悄声将太和殿上发生的事情告知张楚。
“安东,你记住将后宫丫鬟再清理一遍,除此之外,明里暗里,再派些侍卫守护太子。”张楚皱眉说道。
张楚倒不是忧愁广纳后宫一事,而是想起了剧中那场刺杀。
按照原本的剧情,姐姐为救刘明元而死。也不知,换作夫君为帝,事情是否还会发生。不过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张楚既然想起了这桩事情,少不得防范一二。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宴会那日。张楚与葛宇轩坐在上座,葛宇轩怀中还抱着小崽子葛善璜。别看两父子在张楚面前又吵又闹的,在外人面前,两人表现的可腻歪,可友好了。
此时,葛善璜一脸乖巧的坐在葛宇轩怀里,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偶尔不小心踢到葛宇轩的小腿,则换来自家爹爹温柔的抚摸。
堂下众人何曾见过关系如此和谐的天家父子,纵是寻常百姓,也不会这般溺爱儿子。真没想到,如此威严的皇上会这般器重太子,想来,皆是因为皇后之故吧。
想到此处,众人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皇后娘娘,只见皇后娘娘身着明黄色绣凤凰展翅对襟宽绣襦裙,手挽粉色软纱,凤髻正中戴了一株镶红宝石凤冠,凤嘴之处悬挂着一泪珠状红宝石,正巧位于皇后眉间,显得她娇贵雍容,貌若天仙。
娶得如此美人为后,不怪皇上看不上其他人。
百官胡思乱想之时,只听一阵琵琶声传来,紧接着一群身着浅绿色齐胸襦裙的女子拥着一位身着红色襦裙,面带白纱,手弹琵琶的美人进入殿中。
琵琶声如情人私语,美人如花隔云端。
张楚直起身子,淡淡看着眼前一幕。
这一幕,唱的正是暗杀那副戏码。
葛宇轩牵住张楚的手,又调皮的在她手掌心挠了挠,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静静等着剧情的到来。
琵琶声停,美人扭着纤腰缓缓走向葛宇轩,眉眼之处竟是深情。转身之际,白纱滑落,露出含羞带怯的美人真容。
葛宇轩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美人身边。
堂下百官一惊,皆看向一旁的皇后娘娘。只见皇后脸上并无不满,反倒是一副看戏的表情,众人见了,越发糊涂起来。
粉衣美人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葛宇轩却是步步紧逼。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粉衣美人咳血倒地,而其腹部还插了一把匕首。
“来人,给我将此女子拿下,细细盘问。”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坏。
此事交由张汤处置,不出三日,就将背后之人给揪了出来。此女子乃靖安帝幼女,承其父志,灭葛复庆,除了此女之外,还牵出一批官员出来。
天子一怒,犹如天崩地裂,文武百官顿时变的乖巧起来。摊上葛宇轩这样不知怜香惜玉的皇上,文武百官哪里还敢将女儿送入后宫?
此后数年,帝后二人恩爱相处,无外人插足。又过几年,太子及冠,皇上留书退位,携皇后娘娘云游四方。
第3卷 恶毒嫡妻
第96章 张府
江都三月,早晚的风虽还夹杂着些许凉意,但正午的日光落在人身上,又柔又暖,煞是舒服。此时,张府园中的桃树大多抽了花骨朵出来,粉嫩嫩的颜色,清新淡雅的香味,为府中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三姐姐,你素来得母亲器重,不若你去求了母亲,允我们去郊外的观音寺给大姐姐祈福可好?“出言的是张老爷的四女儿张甜,过了年才九岁,正是憨吃憨玩的年纪,此时春光好,景色鲜,她哪里还肯闷在家中练字学画,这心思早随着春风的到来,跑到府外去了。
说来,自从去年夏天嫡姐张娴成亲之后,府中小姐还真未踏出过府门一步。今日春光明媚,又逢授课先生家中有事,她们遂相约一道来这花园喂喂鱼,赏赏花儿。只是这花园景致虽美,可看了这么些年,总归有些无趣,哪敌的了郊外景致来的鲜活热闹。
张静被张甜夸的喜笑颜开,可也没飘飘然到失了理智。实在是嫡母此人太过精明,只一眼就能看出旁人肚里的弯弯道道来,她若真拿大姐姐为幌子央求她允了姐妹们一道去观音山上香,只怕会败光自己这么些年讨巧卖乖得来的体面。再者,她已到了适嫁之龄,如此紧要关头,可不能有半点差错。
最主要的是大姐夫妻不和,成亲才半年就闹了好些事情出来,这个时候,她哪敢跑去触嫡母眉头按照嫡母的性子,她若敢说为大姐祈福,她能将她关在屋内写上几十遍的佛经。
“母亲最重规矩,没得当妹妹的抢在姐姐前头说话的道理。以前是大姐姐出面,如今该轮到二姐姐才是。”张静巧笑的看着一旁的张楚,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不说,还把话头踢给了张楚。
张楚直愣愣道,“可是明日不是还有课么?我这儿还有好些大字没写完呢。”
听张楚这般说,张静顿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姐姐倒是认真,只是这般认真,也没见你有任何长进。”五姐妹当中,二姐张楚生的最美,肌肤若雪,腮带桃红,一双眼睛尤为动人,明正似琉璃萍,灵动如秋水横波清。再细细一看,只见她今日着了一身浅绿色绣柳叶纹对襟褥裙,腰系墨绿色绣蜻蜓展翅花样宽边锦带,外罩粉色绣荷花花样薄披风,普通常服竟也显的纤腰不盈一握,身姿柔美似柳。
偏这样的相貌,身段,竟配给这样一个痴傻愚笨之人,真是可惜可叹。倘若她拥有二姐这样的容貌,身段,只怕爹爹早为她寻上一门好亲事了,哪里还用她在这儿想方设法的讨好嫡母。
张楚仿佛没听懂张静的话中之意,微微有些害羞道,“先生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想来我这工夫还未到家吧。”
张静嗤笑一声,却是懒的再搭理她。与这样愚蠢之人说话,简直是白费口舌。
先生都说了,二姐乃朽木。凭她再怎么费尽力气,仍是朽木不可雕。
张静拉着张甜去拱桥对面折柳吟诗,好好享受这半日的悠闲时光。至于张楚,她则坐在凉亭内,一脸认真的看着石桌上的棋盘,看了许久,却是一子未走。
待日光远去,凉风袭来之时,张楚仍是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张甜乖巧的与张静道别后,方才对着张楚抱怨道,“二姐,你把姨娘的脸都给丢尽了。”
张甜与张楚乃一母同胞的亲姊妹,皆由罗姨娘所出。至于张静,则由宋姨娘所出。此外还有个小五妹张茹,乃刘姨娘所出,因她前些日子犯了口舌之争,被嫡母惩罚闭门思过,明日方能出来。
“妹妹,你这话好生奇怪,姨娘的脸长她自己脸上,除了她能丢,旁人可丢不了。”张楚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张甜顿时又气了起来,冷哼一声后,小跑着回到院里,寻罗姨娘告状去了。
张甜小跑在前,张楚则缓步在后,仿佛不曾察觉到张甜的不满与怒气。
“楚楚,你就不怕把小丫头给气死了?”啸啸在系统空间内打着滚儿道。
张楚笑笑,不在意道,“如此也好磨磨她这急脾气,省的她日后吃亏。”
“那你就不怕罗姨娘寻你麻烦?”啸啸歪着脑袋,动了动左边的耳朵问道。
“她若舍得罚我,倒也好了。”张楚心中一叹,却是没了说话的欲望。上辈子寿终正寝之后,她就又胎穿到这个世界来。这是一个太平的世界,她也算命好,成了江都县大商人张灏的庶女,虽为庶女,但也算衣食无忧。只可惜,有舍有得,她这辈子怕是没什么姐妹缘,父母缘了。
思忖间,张楚也踏入了屋内,此时,罗姨娘正一脸笑意的搂着张甜哄,这会儿她见张楚走了进来,顿时敛了脸上的笑意,蹙眉斥道,“又去哪里贪玩了?竟是回来的比你妹妹还晚。”
“姨娘,我见这株桃花形态优美,就刻意折来为你插屏用。”张楚微微有些忐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