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雨渐朦胧
‘真大方’的慕榭清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旭渊,随后蹲下身捡起一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扔进了湖中。
看慕榭清那副好似扔仇人的样子,萧旭渊轻咳了一声,真挚地谢道,“朕代灾区百姓谢谢你。”
“不用你谢,我做这些事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只是为了求份心安。
毕竟派去赈灾的那些贪官很大一部分是她挑选的,虽然她只是提供了一个意见,最后的定夺和实施是萧旭渊做的,也不是她按着逼着那些贪官去贪的,可她还是过意不去。
派贪官赈灾,本就是他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她和萧旭渊也早就做好送去的赈灾物资会落到他们手里的准备,让他们去,只是为了更好地将事情捅出来。试想一下,身为朝廷命官身负赈灾的重任,却与灾民争利,贪污赈灾银两,事情一旦揭露,引发的后果可想而知。由点及面,萧旭渊下令彻查相关涉案人员合乎情理,谁也没有阻挠的理由。
只是可怜那些因贪官而受到连累的百姓,既然身外之物能让活下来的百姓过得好一点,那她多给一点又有何妨,哪怕为此要献出她的嫁妆。
可还是好心痛怎么办,那都是切切实实的真金白银啊。
瞅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哀伤之气的慕榭清,萧旭渊无措了,他可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他倒想把钱给慕榭清补上,可国库不丰盈他也没办法。
今年遭灾的面积太大,他又下旨免税一年,今明两年国库铁定入不敷出,他都做好拿自己的私库贴补国库的准备了,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就算他想打肿脸也撑不起胖子。
一阵秋风吹过,萧旭渊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见慕榭清穿的比自己还要单薄,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慕榭清也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很有可能要着凉,回应道,“臣妾也觉得该回去了。”
在心痛下去,钱也回不来了,还不如向前看。
第44章 坑深043米
当晚,萧旭渊是在华清宫用得晚膳,吃得心满意足后,赞赏道,“一段时日不来,你宫里厨子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慕榭清喝着消食茶,道,“刘师傅若知道能得到陛下这么高的褒奖,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陛下今夜可是要在臣妾这里歇息。”不怪慕榭清有此一问,萧旭渊午后就来了,在她这里呆了一个下午,眼见天已经黑了,这人不用回去处理政事的吗。
萧旭渊不用猜就知道慕榭清心里在想什么,冷冷地哼了一声,心想你想让朕走,朕还偏偏不走了。
夜更深了,慕榭清沐浴完准备上床睡觉时,发现对面的床铺上空无一人,被子也无掀过的痕迹,萧旭渊人呢?
“陛下?”
“陛下,你在这里做什么,”慕榭清最终在靠窗的书桌旁找到了萧旭渊,此时的萧旭渊已沐浴完,全身上下只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因临近就寝,白日里高束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整个人背对着慕榭清。从慕榭清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他宽厚的肩背与微微低垂着的头颅。
“陛下,该就寝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慕榭清小心翼翼道。
“朕为什么不能到这来?”萧旭渊反问道,语音不同于平时的爽朗,反倒像绷紧的弦一般,十分的紧绷刺耳,“难道你在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朕瞧见”
闻听此言的慕榭清眸光一亮,嘴角轻勾,“陛下可真会说笑,臣妾能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事到临头都被他发现了,她竟还无所畏惧,“那你来告诉朕,这是何物。”萧旭渊将手中的东西举至慕榭清的眼前,逼问道。
看着萧旭渊手中碧绿色的笛子,慕榭清道,“这不就是根玉笛。”
回答的甚是理所应当,面无异色,要不是知道笛子上刻了东西,就凭慕榭清此时的淡定从容,萧旭渊也要以为这只是根普普通通的玉笛。他现在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懊悔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想了解慕榭清是怎么度过这两个月的,他如果不满室溜达,也就不会发现这只笛子。
怒到极致,萧旭渊反倒更冷静了,道,“是,它就是根笛子。”
“可你来告诉朕,这笛子上刻着什么?”
不待慕榭清回答,萧旭渊自己就把笛子上的诗句念了出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又岂在朝朝暮暮?”萧旭渊逼视着眼前的人,不肯错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问,“说,笛子哪来的。”
其实他更想问得是,是不是那个人送你的,亦或是这笛子根本就是你们俩的定情之物。可话至嘴边,他却问不出了,内心深处已隐隐的有了答案。
慕榭清直视着萧旭渊的眼睛,字正腔圆道,“陛下不是猜到了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萧旭渊的瞳孔骤缩,即使已经知道笛子的来历,可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你竟敢把它带进宫来。”
“作为宫妃,你将宫规视为何物。”
“......”
萧旭渊未说出口的话在触及到慕榭清清凌凌的眼神时,顿住了。
“只要陛下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笛子的来历,也没有人会想到笛子上诗句遥指的人不是陛下。”就算笛子被人发现,不明就里的人也只会以为那是她和萧旭渊的情深之物。
退一万步说,最后有人知道了笛子的来历,想借此陷害她,她也不怕,只因此笛早已非彼笛。魏知非送的那只玉笛,早在进宫前就毁了,如今的这只玉笛与它也只是外形上形似而已,从材质到构造两者可谓云泥之别。
她当初打造这只笛子,打着的就是将它带进宫来的准备,她十分好奇这只笛子能给她带来多少惊喜。
“至于陛下说的宫规一事,臣妾又不是真的宫妃,实在没必要每一条宫规都遵守吧。” 慕榭清歪着头,言笑晏晏道,“您说是不是呀,陛下。”
轻飘飘地一句话‘你说是不是呀,陛下’使得萧旭渊心中所有的不快、愤懑、纠结......都失去了宣泄的理由。
“此事若被人发现,朕是不会保你的,你好自为之,”和萧旭渊声音同时响起的是,笛子撞击桌面的声响。
萧旭渊说完,看也不看慕榭清一眼,径自从她身旁走过。
等确定人离开了,慕榭清才上前拾起桌面上晶莹剔透、泛着莹莹绿光的玉笛,小声道,“可算是让他发现了,不枉费本宫把你放在桌上如此之久。”
“下个该让谁发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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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大,姐姐干嘛不进去等。”慕榭清握着贤妃的手,察觉对方双手温热,这才放下心来。
“我这不是许久不见你,想早点看到你吗,”贤妃拉着慕榭清的手,将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满意道,“瞧你的样子,应该是没受苦,如此我也放心了。”
“就说你是瞎操心,满宫之中谁能给我气受。”慕榭清大言不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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