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有期待
分家?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家里除了大柱,下面几个都还没成家,分的哪门子家?
周三柱不管,他铁了心要分家。分了家,他娶钱卫红的彩礼钱就有了,以后他在供销社上班的工资也不用往回拿。
周大根咬着牙不同意,就没有这时候分家的道理,让别人看了像什么话。
向红梅也不乐意,供销社的便宜占不上不说,家里还要倒贴钱。关键是家里几个小的都还没长大,这时候分了,以后吃住岂不是都要看大柱媳妇的脸色?
“不分家?行,拿钱来啊,不分家还要我打欠条,凭什么?我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周三柱不服气。
周老头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孙子就是想要钱。
不分家,要三百,不打欠条那种。
分家,拿了钱,还是一样不打欠条。
既然这样,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分出去,免得以后总在家里吃白饭,最后还不知感恩,不晓好歹。
他让周大根和向红梅把家里的存款拿出来清点,又让大柱把其他几个小的都喊来。
自十二年前,周大根兄弟几个分家以来,家里总共攒了一千一百八十块钱。这在农村已经算是顶顶富裕的了,得亏这么些年,家里人没病没灾,一路顺顺当当,不然根本攒不了这么多。
几个孩子的婚嫁钱,二柱、三柱、四柱一人一百,二丫、三丫一人三十。总共是三百六十块,还剩八百二。八百二平均分成六份,每份一百三十六。
“还没到收粮食的时候,家里余粮还有六百斤,一家一百斤。房子自己去队里申请,我跟你爹不管。农具和家禽也一分为六,你回头一起带走。”
“二哥的工资凭什么不分?”周二柱这三年存下来的工资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笑话,那是二柱自己赚的,凭什么分给你,他这几年可不像你,在家里又吃又拿。”周老头气笑了,个混账东西,就知道盯着他心肝二柱的东西。
周三柱闻言也不生气,反而老神在在道,“我是没什么,但是大哥大嫂帮家里干了这么多年活,赚的都交给了家里,以后还要帮爹娘养二丫、三丫、四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不公平啊。”
大柱没吱声,大柱媳妇低头不语,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倒是向红梅眼见分家已经势在必行,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爹,三柱这话没毛病,家里养了二柱十几年,供他一路读到高中,如今他拿工资了,本就应该贴补家里。再说了,他最开始寄钱回来就是为的补贴家用,是你一直收着不让用。”
见周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黑,向红梅声音越来越小。
“分!二柱寄回来的钱一起分了,免得你们一个个的总觉得二柱占了你们便宜。”话说到这个地步,周老头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让大柱为了这点钱跟二柱生了嫌隙。
他去自己屋里,取出藏钱的木头小匣子,把一叠票子拿出来,方立安寄回来的都是整钱,没有零头,整整齐齐的,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一共两百,跟前头八百二一起,一千零二十,平均分成六份,一份一百七。”周老头把钱往桌上一放,脑子里的算盘已经算好了。
哎……想当年,他算盘打的多好,就是因为不识字,硬是在选大队干部的时候,和大队会计擦肩而过。(至此,周老头对大队会计念念不忘的谜底终于揭晓。)
“这两百才是一半,二哥那里应该还有两百。”周三柱不依不饶。
饶是周老头想息事宁人也受不了了,他看都不看周三柱,吩咐其他人,“大柱,去请大队长,大根,去请你三叔。等人到齐,我们把这个家好好分分。”
周三柱暗道糟糕,把老头子惹毛了。其实他也不是非得要分二柱手里那两百块钱,就是想试试,能分到最好,分不到就算了。
他笑呵呵地打哈哈道,“爷,我说着玩呢,别当真啊。”
“谁跟你说着玩,分家是能说着玩的事?咱们谁也别怕丢人,该找见证人还得找见证人,免得以后有嘴说不清。”周老头肃着脸,别说笑了,瞅都不愿意瞅他一眼。
周三柱无法,只能跟大家一起等人。
大队长和三叔公对于老周家挑这时候分家感到诧异,孩子们都还没成家,怎么就分了?
周老头是个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没把周三柱搞大人家肚子的事情说出去,只说周三柱要分家,他们拦不住。
再说,分就分了,反正周三柱从来不给家里干活,对家里一点贡献也没有,分出去也好,家里少了个吃干饭的。
周老头把家里的钱财罗列出来,按照之前的分法说了一遍,说到二柱的津贴的时候,十分不客气。
“二柱寄回来的两百一起分给你们了,他手里的钱,你们也甭惦记。别跟三柱一样拎不清!二柱在部队光有吃有喝就够了?不用买其他东西了?跟战友之间没有人情来往了?他回来探亲没给你们买东西?逢年过节没给家里寄东西?”
说着,越想越气,颤颤巍巍地指着几个心怀鬼胎的小辈骂道,“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有本事把二柱给你们买的东西一样不少的还回来。还回来,我让二柱把手里的钱都寄给你们,谁也别占谁的便宜。”说到这里,明显已是怒极。
一时间,满室寂静。
李水根和三叔公一个身为生产队队长,一个身为队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对分家中产生的各种矛盾早已见怪不怪。
三叔公年纪最长,他用沧桑的声音率先打破寂静,“行了,二柱这几年没在家里吃什么饭,不仅贡献了二百,回来还给你们买东西,逢年过节也有寄年货。他倒是大方,对你们也舍得,那些东西杂七杂八加到一块儿想来也不会少于一百。再扣掉部队里的人情来往和日常用品花销,估计也没几块钱能寄给你们。”
“周叔,不生气,为了这点小事气坏身子,不值当,听说二柱还要带你去部队享福,你可要保重好身体。”李水根深谙周老头的笑穴,一挠一个准。
果不其然,下一秒,周老头脸上就荡起了浪笑(?),是啊,他的乖孙二柱还在努力创造条件哩,自己要是因为这群瘪犊子气坏了身体,可不是不值当?
周家当分完,周三柱总共得了两百七十块钱,并一只老母鸡、两只大公鸡、农具两把。末了,说好周大根六十往后,每年支付三十块钱的赡养费。
所以,钱还是不够,怎么办?
周三柱把向红梅拉到一边,“给我五十,鸡和农具都不要了。”
“……”向红梅:家里的鸡和农具都给你,我只要二十五。
“娘,你跟爹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周三柱眼神里满是控诉与祈求,见向红梅面上挣扎,再接再厉道,“三十五,再给我三十五就好,等我去供销社上班,拿到工资就把钱还上。”
上一世,周三柱从小就跟在二柱身后,性格上跟二柱也有几分像。只不过,二柱是真老实,他是面憨心奸。
这一世,可能因为经历不同,再加上方立安的刻意疏远,周三柱表现的不像上一世那么内敛,反倒从小就会甜言蜜语,几个儿子里,向红梅最喜欢他跟四柱。
向红梅当然不忍心看他出事,更何况,在她看来,三柱是个出息孩子,将来有了钱老革那样的老丈人,前途不会比二柱差。于是,就从自家那份里头悄悄拿了三十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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