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有期待
9月份梯队训练成果明显,把各种预想条件都实施到了,对于国庆那天的阅兵,大家都成竹在胸,胜算在握。这是所有人付出了成吨汗水和艰辛劳动,做了充分准备才有的自信。
9月30日,国庆前一天,大家再一次进行了飞行准备。预报华北地区的天气比较复杂,报的是小到中雨。尤其是训练驻地,云底高大概是两三百米,云中能见度也不是十分理想,所有人立足于最复杂的气象条件做好了思想准备。
到了晚上,训练驻地下起大雨。10月1日一早,雨稍微小了一点,漫天的低云,云皮就快擦着楼顶。吃早饭的过程中,所有人表情复杂、情绪凝重,因为这样的天气着实不理想。
乌云压顶,空气焦灼。大家担心的不是这样的天气能不能完成任务,而是阅兵指挥部会不会突然改变方案,叫停项目。明明练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事到临头来个紧急刹车,这才是最让人沮丧的。
在一众飞行员中,方立安无疑是表现的最镇定的那个。毕竟年龄、阅历、军衔摆在那里,再跟小年轻们一样慌慌张张,着实不好。但事实上,她也只是表面镇定,内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
在众多平行世界中,建国五十周年阅兵是有空中方阵的,这个世界应该也有。但是,看着眼前快到擦到楼顶的云皮,方立安又开始犹疑,完全想不起来其他世界阅兵当天是个什么天气。
她今年45岁,在这群人中,年龄无疑是最大的。按惯例,空军飞行员的最高飞行年龄,歼击机、强击机为45-48岁,轰炸机为48-50岁,初级教练机为47-50岁,运输机为55-57岁,直升机为47-52岁。
所以,她应该是赶不上下一次大阅兵的,除非下一次大阅兵有运输机方阵。想想也不可能。
好在在紧张凝重的气氛中,众人终于等来了全体飞机全部出动参加受阅的通知!接到命令后,群情激奋,大家立马坐车前往外场。
在车上,方立安跟大家一样神情严肃,边上有一个团长小伙子,顶着她的高压视线给大家讲了个笑话,帮助大家放松心情。
看着对方绞尽脑汁,苦着张脸给大家讲笑话,方立安很给面子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就见团长小同志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一样,乐呵呵地笑了。
众人:……
等所有人进场接收飞机的时候,雨基本上已经停了,但是机场上空依然堆积着厚重的云层,几乎压着地面,据测,云底高只有一百五十米。大家将不可避免地面临着与恶劣天气的较量,面临着勇气与智慧、胆识与魄力的考验。
方立安登机,她驾驶的是歼-11(苏27国产型),处于第一梯队。起飞刚收起落架、收襟翼,紧跟着飞机就进了云层。在云中,她严格按照数据飞行,完全看不见长机,出云以后看见长机才迅速集合。
全梯队一次便集合成功,之后保持规整的队形飞向起始点。
所有飞行员准时准确加入基准线,向天安门前进。进入基准航线以后下降高度,这是对大家的第二场考验。
云非常浓,云中能见度非常差,各飞机之间的间隔距离规定是15乘20米,为了不散队,方立安他们飞到了5乘5米,始终保持密集队形穿云下降高度。
第277章
所有飞行员准时准点准确地加入基准线,向天安门前进。进入基准航线以后下降高度,这是对大家的第二场考验。
云非常浓,云中的能见度很低,按规定,各飞机之间的间隔距离应该是15乘20米。但为了不散队,方立安他们飞到了5乘5米,始终保持着密集队形穿云,下降高度。
越往天安门去,天气越好,最后一段距离更是碧空如洗,每个人都激动万分。此时此刻,大家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持好数据、队形,一定要飞出最高水平,米秒不差!
最终,每一个空中梯队都以壮丽雄伟、尽善尽美、无懈可击的状态飞临天安门广场上空,接受来自祖国和人民的检阅。
各飞行梯队通过天安门广场后,至公主坟上空按照规定航线解散。空军首长用无线电异常激动地对全体飞行梯队的飞行员说:“同志们,飞的很好!飞得非常好!所有梯队全部5分,我代表空军领导谢谢你们!”之后,此话多次重复。
事后,方立安回到川城,遇上许多战友和家属区的嫂子,他们都问她,阅兵那天,从天安门上空往下看,是不是一片繁花似锦?
方立安被问的哭笑不得,当时包括她在内的每一个飞行员都一门心思地盯着标志线,只想着飞稳、飞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看下面?
不过,之后,她专门找来大阅兵的完整录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作为一名参与其中的受阅军人,方立安观看录像时的心情跟以往的每一次都截然不同。
电视机上的飞行梯队,以楔形、箭形、菱形、三角形在空中组成刀裁斧切般的铁阵,低空飞临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空,有的还拉出一道道绚丽的彩烟。
看着空中飞行梯队带着引擎的轰鸣,排山倒海,气势磅礴,和着地面战车奔驰的轰响,奏出人民军队钢铁力量的乐章,方立安的眼眶不禁湿润,心脏仿佛与祖国大地产生了共振。
方立安回到川城驻地没多久,紧接着就有调令下来,任命她为西南军区空军副参谋长,兼川飞设计院副院长,主管击-1的研究开发。
这个委任状的前半部分,大家还能明白,就是又升职了呗。但是后半条,让很多不明实情的人云里雾里。
川飞设计院虽然是军工研究所,隶属西南军区,但是,为了防止非专业人士瞎指挥,除了行政管理这一块,其他涉及到具体项目的地方,都由学术大佬全权负责。这时候安排一位空军少将过去,也不怪大家看不明白。
方立安身为西南军区空军副参谋长,理应很忙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上面什么人打过招呼,上任后,就没再分到任何新的工作任务。
也是,原来的几个副参谋长都干的好好的,一个没少,现在人家也不能因为凭空多出一个她就把自己手里的活儿拱手让人吧。
于是,方立安成了西南军区史上最闲的空军副参谋长,挂职一样的存在,好多人都以为这位同志要坐冷板凳了。尤其是后来,军区包括家属院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1999年年底,正值辞旧迎新之际,大家即将迎来千禧年,吴阳、吴芸放假回家陪爸爸过年。
前头暑假,方立安要参加阅兵训练,担心两个孩子在家没吃没喝,便让他们留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算起来,爷仨快一年没见了。
结果,等吴阳、吴芸回到家里,发现家中不仅冷锅冷灶,桌上、地上、窗台上,到处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明显是很久没住人了。兄妹俩脑海中开始上演各种八点档励志狗血剧,心里急得不行,爸爸去哪儿了?
部队纪律森严,不是他们想进就能进的,虽然办公室有电话,但是方立安的工作调动后,根本没告诉他们新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她平常几乎不去,告诉他们也没用,所以来来回回都是靠写信。
吴阳、吴芸回来的早,这时候还没到下班时间,只能找隔壁婶子打听消息。
隔壁婶子也不知道,“你爸啊?我快两个月没看见他了,是不是又出任务去了?可能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吧。”部队里的男人,出任务那是家常便饭,短的半天,长的上不封顶,老周国庆前不就走了小半年吗?能说的,大家都会知道,不能说的,大家也不会多嘴去问,毕竟这片儿没人不懂保密条例。
吴阳、吴芸心道,不可能,他们这段时间一直跟爸爸保持着一个月两次的通信频率,寄信、收信地址都是军区,字迹、语气什么的都是本人,不可能出任务了。难不成是工作太忙,直接住办公室去了?依照他们爸工作狂人的性子,也不是没可能。
这么一想,两人心里顿时踏实许多,安慰自己,没准一会儿下班了,爸爸就回来了。他们在之前的信里提到过回家的日期。
方立安当然没有出任务,她只是上班去了。上面的意思她明白,希望她把精力放到击-1的研发上。她自己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便把军区这边暂时撂下,去了川飞设计院。
设计院那边有员工宿舍,她舔着脸跟后勤要了一个单间,之后就再没回过军区家属院,一住就是两个多月。跟孩子们正常通信,那是因为她有勤务员帮着收发信件。
吴阳、吴芸回家后,连行李都来不及拆,就开始打扫卫生,因为屋里的灰尘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法住人。等他们灰头土脸的把家里收拾干净,姗姗来迟的方立安终于到家了。
彼时,隔壁老王家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看着两个孩子关切的眼神,方立安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地笑了,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工作太投入,把他俩今天回来的事给忙忘了。
本来都在设计院食堂吃上晚饭了,听见隔壁桌有人聊天,说起孩子放寒假的事情,她才蓦地想起,自家娃娃好像也就是最近放假。再一想今天的日期,那真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给自己装两个翅膀。
想到两个孩子做家务还行,做饭水平常年处于及格线以下,方立安又回宿舍拿了几个打包盒,让食堂大师傅帮忙打了两份饭菜,才匆匆忙忙地赶回家。
“来来来,爸爸给你们带饭回来了,快去洗手,趁热吃。”爸爸也是要面子的,忙忘了的事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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