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影横斜
“砰”拳头擦着她的脸颊砸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鲜红色的血液从指间溢出,江凌斜觑了一眼,抬眸看向他。
面前的男人此刻俊美的脸色仿若染上了一层寒霜般,丝毫不觉痛意。
她眼里没有丝毫动容之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嘲,冷道:“怎么?想恐吓我?”
“你为什么不躲?”薛易答非所问。
江凌冷嗤道:“打我,你有那个胆子么?”
胆子?
薛易气着气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从来都不是胆子的问题!
当初的他选择顺从,只不过是选取对于自己而言最为有利的方式,这是策略,而并非不敢。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绝对不是胆量的问题。
薛易将手收回,垂在右侧的手指关节上还浸着血,他却不管不顾的手指捏紧成拳,使得血液再次流出。
突然沉声问道:“我问你,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江凌蹙了蹙眉,“这关你什么事?”
“哪里来的?!”
他加重了音节,一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江凌丝毫不买账,她伸手将人推开,轻嗤了一声,“你倒是翅膀硬了,开始管起我来了。”
她一副长辈教训小孩的语气。
伸手从包里拿出钥匙,边开门边冷嘲道:“只是,你认为你有这个资格吗?”
门被打来,江凌抬脚就往里走,丝毫没有要理会薛易的意思。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个,一只染血的大手突然伸手将门抵住。
江凌没有强推,男女力气本就悬殊,没有必要去做那个无用功。
她将灯按开,四处都亮了起来。
江凌索性将门推开,半靠在门沿上,抬眼看着面前的不依不饶的男人,问道:“你是不是非要和我过意不去?”
薛易不语,眼眸在宽大整洁的公寓里巡视了一圈,看到似乎都是女性用品,这才重新将视线当回江凌的面庞上。
他站在门槛外,什么话都不说,就抿紧嘴唇死死的盯着她。
如同一个倔强的小孩般。
江凌仰着头,突然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声线温柔低哑,“你这么急着跑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了不起?”
脸上指尖温度微凉。
薛易没躲,手指关节收得死紧,面上黑沉一片,削薄性感的嘴唇死死的抿着。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也并非耀武扬威,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让面前的女人后悔。
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悔过之意。
如今看来,她不仅没有任何悔过,甚至还觉得万分的理所当然。
她突然又收回手,微凉的触感瞬间消失。
只见她眼神冰冷的转过头去,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冷声道:“你觉得我当初对你不好、想要报复我,可以尽管过来,但是想让我向你认错?”
江凌顿了一下,缓缓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吐出两个字,“休想!”
薛易怔了怔,之后又是暴怒,突然‘砰’的一声,冰冷的门被狠狠地关上。
猝不及防,薛易被关在了门外,毫不留情,一如当年她随手拿钱将他丢给陶凡雅一般。
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昏黄中。
没有人知道,这五年来,他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做着相同的噩梦。
被亲生母亲绑架,用来勒索薛家的人,将他当成换钱的货物。
被在乎的人拿钱随手丢弃,如同处理一个不要的垃圾一般。
没错,就是在乎的人。
一直以来,江凌的性格都十分的反复,过分的时候十分的过分,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很好说话。
至少在外人面前,她从来都是维护他的。
薛易恨她的时候恨极了,但每次给点甜头的时候,又莫名的念起她的好来。
这是一种及其复杂的感情,就连薛易自己都弄不明白,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但那时的薛易却很清楚,他很在乎江凌。
虽然江凌说话难听、语气也不讨人喜欢,总是喜欢阴阳怪气的。
但时间久了,虽然依然不太喜欢,但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特别是每次她在外人面前维护他的时候,虽然面上不显,却总能让他内心感到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