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恋一枝花
朱秋鸿苦啊,女儿这小性子,还是得赶紧找个人来管教管教她。这个念头刚起,他又觉得心痛到不行,他把女儿养这么大不容易,怎么能让一个臭小子给带走呢!
朱秋鸿这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第四十五章
空旷的演武厅中, 曹宏明穿着一身黄色便衣, 手拿一杆银枪, 挑、扎、刺, 进攻猛烈。对面, 一个黑衣男人手持弯刀, 不急不缓的化解了他的所有进攻。
突然, 曹宏明向前一刺,黑衣男人往旁边一躲,躲开了那杆银枪。
曹宏明姿势不变, 大枪向后一探,就是一招回马枪。枪尖正好顶在黑衣男人的咽喉处,再向前一寸, 黑衣男人必然血溅三尺, 身死当场。
黑衣男人将弯刀收起,“皇上, 您的武技又厉害了很多, 臣认输。”
曹宏明哈哈一笑, 将长-枪收起, “天禄, 你根本没有出全力, 难道是怕朕输不起吗?”
李怀业,字天禄。天禄是曹宏明给李怀业定的字,意为李怀业是上天赐予他的福气, 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能最后登上皇位,李怀业功不可没。
李怀业也很喜欢“天禄”这两个字,他觉得他还能站在这里,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气。
“臣不敢。”李怀业抱拳。
曹宏明打量着他,剑眉朗目,鼻挺口正,往那里一站,就如同松柏一样挺拔,又好似无锋的重剑一样摄人于无形,当真是一个人才。
怎么舍得让他走呢?曹宏明皱了眉。
这时,一个内监走了进来,呈给曹宏明一张纸条,这是今天刚收到的飞鸽传书。
曹宏明看了纸条,脸立刻阴沉无比。他将纸条递给李怀业,“你是不是不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会跟朕打那个赌?”
李怀业扫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上写“李家人不愿入京”短短七个字而已。
竟然会这样,李怀业也有点吃惊。按照他对家人的了解,他以为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来京城里享福的,没想到……
抱拳,李怀业镇定的道:“当时臣只是说想辞官回家孝顺老母,是皇上要跟臣打赌,说若是臣的家人愿意进京,臣就不能辞官,若是臣的家人不愿进京,皇上就放臣离开的。”
为了这个赌约,李怀业还烦恼了好几天,他料定李家人肯定会来,所以还费了很大功夫,才想好的退路,没想到,现在这条退路竟然用不上了,想想也是可笑。
曹宏明也料定李家人会来京城的,才会跟李怀业打赌。只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李怀业暗中搞鬼?不可能,曹宏明立刻否定了。
李怀业对别人可以做任何事,用任何手段,可是对他,顶多用明谋,根本不会用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一直信任他。
那现在,难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曹宏明垂下眼眸,“天禄,朕对你还不够好吗?朝中多少人反对朕封你为将军,可是朕依然封了,还把乐安公主许配给你。”
李怀业恭敬道,“臣不敢。”
曹宏明一抬长-枪,大枪立刻扎向李怀业。
李怀业不避不闪,定定的站在那里。他不能闪,也不能避。
大枪贴着他的肌肤扎了过去,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嘶鸣不止。
曹宏明转身,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李怀业,“好,好,天下初定,你就要离开朕。”他一连说了两个好,显然已是震怒至极。
“天下已定,臣已经将所有事情交给破军,他会代替臣辅佐皇上。”李怀业毫不退让。
曹宏明直勾勾的盯着他,“好,朕愿赌服输。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常胜将军,朕许你解甲归田。”
“多谢皇上。”李怀业恭敬的施了一个礼,转身而去。
曹宏明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收不回视线,他真希望,他能回头。
似乎听到了他的期盼,李怀业停住了脚步。
曹宏明双眼一亮。
“皇上,我爹爹因我而死,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李怀业斜着脸,留下最后一句话,洒然而去。
是啊,曹宏明靠在龙椅上,闭上了眼睛。这些他都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舍不得他离开……
出了皇宫,李怀业抬头看着那广阔的天空,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曹宏明生性多疑,他要的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感情,完全听命于他,半点不能反抗的木偶人,恰恰,他已经过腻了这种什么都不能自主的生活,现在也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还是赶紧回家吧,他亏欠家里太多了!对了,还有那个女人,不知道她听到他要娶公主,是否还能露出那种放肆的笑容。淡淡一笑,李怀业打马而去。
傅折桂正看着朱秋鸿父女笑的开心,忽然,她打了一个喷嚏,便嘟囔道:“也不知道谁在骂我。”
“你打喷嚏,就说别人在骂你,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你呢?”朱寄云还是把茶递给了朱秋鸿。
朱秋鸿接了,赶紧喝了一口,只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女儿泡茶的技术又提高了许多啊。
傅折桂也看出朱秋鸿根本不想提李大郎的事,所以就就着朱寄云的话说了下去,“有没有人想我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有人在想你。”说完,她先嬉笑起来。
“你还取笑我,看我以后给不给你泡茶喝。”朱寄云假装生气道。
傅折桂赶紧投降,又说了很多好话,朱寄云才算罢休。
这时候,朱寄云又想起问朱秋鸿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朱秋鸿也挺唏嘘,他没想到,永安候的老夫人会出现在这里,还跟他们做了邻居。想当年,永安候府是何等荣耀,现在,她们连一座像样的宅子都住不起,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朱寄云也知道永安候府,听完朱秋鸿的话,也呆愣了良久。最后她道,“所以我说,爹你在这里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想著书立说,以前事务繁杂,你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正是机会。”
朱秋鸿点了点头,心里最后一丝迟疑也烟消云散。
说起唐家,傅折桂有点关心唐明阑现在怎么样了,就问朱秋鸿知不知道他的事情。
“我们离京的早,根本不知道后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唐老夫人没事,就证明唐明阑应该也没事。”朱秋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