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夕何如
江长风耿脾气也上来了:“昆玉园那么大的火,死了三个人,毁了一座园子,还有多少人因此受伤,甚至差点就葬身火海……大人不如去问问平乡伯,问问火灾里受害的人,看他们同不同意这只是荣国公府的‘家事’!”
韦承志铁青着脸没有再说话。
江长风便朝他行礼:“大人若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出去了。”
韦承志根本没看他,只朝门口挥挥手。
江长风刚走到门外,就听身后韦承志低喝一声:“拿下!”
话音未落头顶光线就是一暗,兜头就是一张大网罩下来!
江长风本来有所防备,一直保持着警惕,抬头一看大网长宽都有两三丈,若是往前或左右逃都来不及逃出大网罩下的范围,他急中生智,索性一个反身回到房内,直逼韦承志。
韦承志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地钻进桌下,乌纱帽磕到桌沿滚落在地都顾不上,边钻边大喊大叫:“拦住他!快!快!”
屋外的捕快急忙追进屋子,江长风却已经揪住了韦承志的衣领,将他从桌底直拖出来。
韦承志吓得屁滚尿流,抱着头嘶声大喊:“江长风你竟然敢殴打本官?!”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
江长风只是不甘束手就擒,才被迫来抓韦承志,但他才将其拉出桌底,后脑风声骤起,有什么硬物又重又狠地打了上来!
“嘭!”一声闷响,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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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风跟着韦府尹入内后,很快堂后又出来一个笑容满面的文官,身后十数名衙役。
他先是客气地请那远道而来的县衙差役入内稍歇,待那四人进去后,他就让衙役把锁住章熙春的手枷打开了,接着又唤来两名婆子,让她们带章熙春去梳洗更衣。
小螺见此情形,心就“咯噔”一下,害怕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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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旷下衙后回到家,窦氏对他说起:“今日江捕头来过,把小螺带走了,说让她去认人。”
“江捕头回来了啊!”萧旷意外,“多久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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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看看天:“有一个多时辰了吧,申时前后的事。”
萧旷欣慰地点点头,江捕头既回来了,又带走小螺,就能说明他捉到了章熙春。
吃过晚饭,萧旷便去江捕头家里,准备好好问问他捕人的经过,以及案子的进展。可到了江家,却见门上一把铁锁,敲门不闻回应。
他再去找那个曾收留桃儿的大婶,问她江捕头可曾回来过。
大婶道:“江捕头?他出门去快一个月了,没回来呢。”
“爹!”“爹爹!”“是爹爹回来了吗?”
他们在门口说话,里头跑出来三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带着两个更小些的女孩,瞧见门口是萧旷便都站住了,男孩问道:“大娘,我爹啥时候回来啊?”
“等办完差事,他就会回来了。你们都进屋去,把饭吃完!”那大婶将三个孩子往屋里轰,回头问萧旷,“萧指挥要不留个话?等江捕头回来了让他去找您?”
“不用了。”萧旷皱眉摇摇头,辞别这位大婶,便往顺天府衙匆匆赶去。
衙门已经关闭,萧旷向看门的衙役打听:“这里有位江长风江捕头,这两天他可回来过?”
那衙役天生一张长驴脸,听他问起江长风,一口否认:“他已经不在衙门当差了。”
他斜着眼看看萧旷:“你谁啊?”
萧旷晃了晃腰间铜牌:“南城兵马司指挥,萧旷。”
他回家后换上了便服,但铜牌却是如假包换的指挥腰牌,那长驴脸衙役慌忙行礼,态度顿时截然不同:“原来是萧指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萧指挥大人有大量……”
萧旷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住嘴了,沉声问道:“江捕头今日到底回来过没有?”
那衙役朝两边看看,压低了声音道:“萧指挥可别对人说是小人说的……江捕头今日是回来过,不过给拘起来了,说是……殴打府尹。”
萧旷讶然问道:“他怎会殴打府尹?”
驴脸衙役嘿了一声,油腔滑调地道:“打没打还不是一张嘴两片皮的事儿!”
萧旷又问他:“江捕头今日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带着什么人?”
那衙役只咳嗽两声,眼睛斜着往旁边看,却不说话。
萧旷皱了皱眉,从钱袋里摸出把铜钱来给他。
“多谢萧大人了!”那衙役笑嘻嘻收好钱,才道:“带回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犯,另有一个丫头。”
“人犯可还在里面?”
“那小人可不知道啦,反正小人是没看见什么人犯出来。”
“另一个丫头呢?”
“丫头啊?也没再见她出来过。不过嘛——”驴脸衙役拖长了语调又开始卖关子。
萧旷眼神一冷,叉着他脖子往后推,将他整个人顶在墙上。
这衙役本来也不算瘦弱,在萧旷手底下却全无反抗之力,脖子像是被钢叉叉住似的,双脚拼命踮起才勉强够着地,稍稍挣扎了两下便连气都透不过来,一张长驴脸涨得血红,只能拼命拱手求饶。
萧旷把他稍稍放下来些,手仍然叉着他脖子不放,沉声道:“老老实实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