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夕何如
“哎?你找到人了?她是哪家的闺女?”
萧旷便把沈童身份说了。
“哦,庆阳侯府啊……”窦氏想起阿旷刚救完人的那阵,大堆的人家送来礼物,都是既贵又精细的好东西。说起来那些礼物有好些他们家都用不上,推也推不掉,送去当铺质押也不合适,摆在家里还占地方,真是让人头疼。
倒是有家人送来的药材特别合用,让大夫看过后,大多都能给萧和胜用,有些还是颇为贵重的药材,省了一大笔药钱呢。
“庆阳侯府……上回送药材来的也是他们家吧?我说呢怎么送的东西那么合用呢……”
“阿旷,这事儿你知道了怎么不早说呢?还有啊,她怎么会送你点心呢?你什么时候又去见过她了?”
面对窦氏一叠声地追问,萧旷头疼起来,赶紧几口吃完,起身擦了擦嘴:“娘我走了。”一句说完人已经到了院子里,吩咐靳飞带几人留下看护那两个丫鬟,自己则带余下的人回兵马司。
窦氏冲他背影没好气地嚷了句:“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吃晚饭!”哼,只要他还回这个家,她迟早刨根问底把事情全都问出来!
她一回头,萧小妹已经用平日的三倍速吃完面条,放下筷子便用贼亮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窦氏又好气又好笑地朝食盒扬了扬筷子:“吃吧……别一下子都吃完啊!”
“嗯!”萧小妹乖巧地点点头,终于能抱着食盒大快朵颐了!
不过她不吃独食,还分了好几个蛋卷给新来的枣儿妹妹吃,又拿进屋去给神情郁郁的小螺姐姐吃了几个。
第45章 【新笔】...
沈童回府后稍作洗漱整理,便去繁英院拜见祖母。一见老夫人的面她就跪下了:“祖母,孙女做错了事,请祖母责罚。”
沈老夫人诧异地道:“瞳瞳你做错什么了?先起来说话吧。”
沈童缓缓摇头,并不起身,将昆玉园发生火灾的前后原委一一讲来,接着说之后萧旷来找她帮忙揭露事实真相,她便办了今日的悼念会,让桃儿有机会当众说出一切。
沈老夫人听完默然半晌,才道:“这么大的事儿,你不与家中长辈商量一下便先斩后奏,到这会儿才来认错么?”
沈童垂头不语。
老夫人又是沉默半天,才缓缓道:“先不论你这么做是否应该,自作主张先斩后奏便是一大错,也是往日我对你太过宽容放纵,才让你如此有恃无恐。罚你禁足两个月,这两个月你搬来繁英院与我同住,每日抄写经书,好好收收心。”
沈童点头应是,听老夫人允她起来了才站起。
细思老夫人说的那句“先不论你这么做是否应该”,似乎并没怪她帮萧旷揭破此事,只是责怪她自作主张,没有与长辈商量。
“祖母,您不怪我帮萧指挥揭露此事真相,可能让德亲王世子与荣国公府迁怒咱们侯府吗?”
沈老夫人下垂的嘴角松了松,似乎带了点笑意:“纵火的事儿,是那侍卫做下的,私奔的是章家丫头,欺上瞒下、知法枉法的是韦府尹,当众泄密的是章家的丫鬟。”
“我沈家与此事有何关联?不过是今日‘偶然’在悼念会上听到了这件事而已。”瞳瞳这件事虽然做得大胆,却也挺聪明,明面上牵扯不到沈家,至于别人心里怎么想,本就是管不住的事情。
“德亲王世子,他与此事有何关联?不过对属下侍卫管束不严罢了,他迁怒我侯府做什么?是要不打自招承认与此事有什么关联么?至于荣国公那边,哼,他们要迁怒就迁好了,我们也不怕他!”
接着老夫人话锋一转:“但这两个月你就别出门了,安心在家等这阵风波过去吧。”
沈童这才知道老夫人所谓的禁足,其实是种保护,也就是让她暂避风头的意思。
她回到自己院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去繁英院,想到老夫人的话,提笔快速写了封信。
-
韦承志一知道昆玉园出了事,就赶往德亲王世子府,但世子压根不见他。
离开平乡伯府后,韦承志还是不死心,再次让轿子往世子府抬,与上午一样,世子仍然不见他。
韦承志灰心丧气地打道回府,半路上却被人拦下了轿。他今天装了半天的灰孙子,却处处碰壁,心中本就压着一股火,再遇有人拦轿,三品大员的脾气就上来了,喝令随行衙差,立即将胆敢拦轿的狂徒拿下。
来人轻哼一声:“韦府尹好大的官威啊!就不知这顶府尹官帽还能戴多久?”
韦承志大为诧异,一把扯开轿帘,就见拦轿的正是导致他官位不保的祸首——萧旷。
他再一看周围,兵马司的人前后左右都有,已经将他的去路统统堵死。韦承志虽然喝令将对方“拿下”,可那十几个衙差哪里会是这些带刀兵爷的对手!看这架势,要被“拿下”的恐怕是他自己才对。
韦承志怒气顿消,只觉害怕起来,这萧旷胆大包天,捅破天的事情都敢干!范石与那丫鬟桃儿本该在荣国公府内的,也不知怎么给他劫了去!他带人拦下自己的轿子,定然来意不善啊!
韦承志一害怕,说话就发软:“你拦下本官是为何事?竟敢如此无礼,见了上官也不下马?”虽是挺威风的一句呵斥,可惜声音绵软,气势不足。
萧旷纵马上前,众衙差不敢阻挡,纷纷让开。
此刻的韦承志真恨不得缩进轿子里去,只强撑着抬头仰视马上的萧旷,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了:“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敢问一声韦大人,江捕头为何被拘?”
“他?他殴打本官!”
“哦——?”萧旷跃下马,走近软轿。
韦承志“咻”一下,真缩进轿里去了。
萧旷却只是停在轿前问他:“他怎么殴打韦府尹了,伤了何处?府尹可有验伤?”
“本官只是受了点轻伤……但不管伤势如何,他殴打朝廷命官就是大罪!”
“没有验伤,也没有人证,府尹如何证明江捕头打过人?”
“谁说没有人证的,这里都是人证!”韦承志在轿内虚指周围,指的是随行这些衙差。
萧旷回头,视线扫了一圈:“哪个出来作证?”
众衙差面面相觑,这帮子兵爷个个虎视眈眈,哪个不开窍的傻蛋出来作证啊?当下只有往后退的,哪有往前站的。
萧旷两手一摊:“韦府尹,没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