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如夫人一听也豁出去了,使劲吹,虞褰棠在旁一边依着如夫人吹气的节奏按压外胸。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还不见衡序人有醒转的迹象,如夫人都要放弃了,虞褰棠也是一头一脸的汗。
虞褰棠也听说过有人心肺复苏一两个小时后恢复的,可她不敢指望衡序人能出现这样的奇迹,她手下不停的大喊道:“衡序人别放弃,心快跳起来,我有药能救你,衡序人你当真甘心那么去了吗?衡序人……”
许真的是虞褰棠的叫唤起了作用,感觉到虽然微弱但衡序人的确恢复了窦性心律,呼吸也能自主了。
虞褰棠赶紧把已经稀释成安全剂量的夹竹桃苷,灌入衡序人口里。
这也是没有筋脉注射器的结果。
完了,虞褰棠仍把手放在衡序人的胸口,等待着时间的过去,感觉着他十分缓慢地恢复正常的心跳。
在皇帝终于知道衡序人病危,打发太医院院使到来时,衡序人的心跳、呼吸、体温和瞳孔对光的反应等体征,总算是都正常了。
宫里的御医接手了对衡序人的救治。
虞褰棠和如夫人都累瘫在了里屋的榻上。
如夫人已全然想不起自己都做过了什么,嘴里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说:“起死回生了,王爷起死回生了,起死回生了……”
衡序人是在掌灯时分醒过来的,在瞧见虞褰棠的那一刻,他对她微微一笑道:“我……听……见……了王妃……的……呼唤,王妃是……那样拼……命地想要……我醒过来,所……以……我回……头了。王妃……我……还有……你……真……好。”
虞褰棠劝他说道:“王爷当真要谢我,就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是一句谢就能打发了的。”
衡序人虚弱地点头,精神不济的他听虞褰棠又说了几句便昏睡了过去。
皇帝打发黎志辛出宫来问明状况。
御医们不敢隐瞒,虞褰棠也把她救衡序人的办法都一一细说了。
黎志辛回宫一字不差地禀明了皇帝。
皇帝听了其中的惊险,也险些瘫软在座起不来了。
半晌御医一番穴位的推拿,皇帝缓过来了,对黎志辛说道:“传朕旨意,以后不管寿王妃要什么毒,只要能救寿亲王的,一概都给。”
待到人都去了,副总管张有庆巴巴的这时候进来了,说俏婕妤又不好了。
想起儿子病危时他在汉广宫耽误的功夫,皇帝不由得生了埋怨,也想冷冷俏婕妤了,便只打发了御医去看俏婕妤。
也正是这么一回的大意,在张有庆忙忙的又来回说俏婕妤见红了,龙嗣没能保住时,皇帝悔恨得一个趔趄,当场就摔了个仰倒。
可知道太极宫里,又是一番怎样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东宫却越发的安生了,衡候人看完了长子,又到后殿去陪已经显怀的王语贞说话。
王语贞虽不比黄良媛会说体贴的话,但她通透如可一眼见底的清泉,不必费心琢磨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省心得很,所以衡候人如今多是歇在后殿了。
衡候人能来,王语贞自然是高兴的。
见衡候人倦色难掩,王语贞便伺候着让他上炕歪着。
只是衡候人才上了炕还没歪成的,桑柔身边的沉香又来了,回说大哥儿转眼不见了衡候人又闹了,桑柔拿大哥儿没法子,只得又打发沉香来回衡候人了。
王语贞这回再不作声劝衡候人过去了,可知她也是存了恼意。
衡候人也知道,桑柔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技重施,就算是再不计较的性子也要恼了。
所以这回衡候人并未动,轻轻拍了拍王语贞的手,才对沉香说道:“既然如此把大哥儿抱过来吧,也能让苗承徽好好在屋里歇上一宿。”
沉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却又不敢不去的,但若这么办了又不知道桑柔会怎么闹的。
桑柔一听说要把儿子抱后殿去,果然是不愿意的,这才总算是老实了下来。
就算是这样,王语贞到底没能留住衡候人,因为佘守义忙忙的不知道给回了什么话,衡候人便起了回惇本殿去了。
王语贞门外恭送衡候人,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虞褰棠说的话,一时只觉身心都疲惫得很,默默说了句,“东宫果然也是不得清静的地方。”
惇本殿里,胡前程连小内侍的衣裳都来不及换回来,就赶紧来回禀衡候人说:“因为皇上的冷落,俏婕妤为了求得皇帝的多些怜悯,自作主张多用了那药,如今是真的血山崩了。”
衡候人道:“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佘守义也回了寿王府的事,还说道:“听说寿亲王是已经没气了的,偏寿王妃生生把寿亲王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衡候人喟叹道:“虞妹妹就是心太软,若没能把衡序人救活,他们父子还有什么是不敢翻脸的?”
佘守义道:“事到如今,肃亲王在外也不敢独断,还在等太子谕。”
衡候人揉揉眉心,说道:“让肃亲王传言,就说寿亲王与皇嗣是不可共存的,不是你存就是我亡,故而寿亲王会突然濒死,被救治回来后,又反过来克死了俏婕妤腹中的皇嗣。”
佘守义和胡前程得令,便答应着去办了。
与此同时,就在这宫里宫外一团糟的时候,还有人不能安生,在侍疾皇帝之余偷偷打发人去了中宫。
而彼时,魏皇后才听说了俏婕妤死于一尸两命的事,口齿不清的和尚宫说道:“出身卑贱,命数也是好不了的,没那福分偏生还想要麻雀变凤凰,可不就受不住丢了性命。”
尚宫也附和着这么说。
就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嘈杂声,魏皇后隐约听见有人在嚷嚷什么“娘娘救命,王爷不好了,王妃让奴婢来回禀娘娘……”
所以魏皇后不淡定了,口齿越发不清楚了,含含糊糊咕咕哝哝的,尚宫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但以魏皇后的性子和行事,尚宫也能估摸出一二来。
尚宫先安抚了魏皇后一回,才亲自出去把人领了进来。
宫女极是脸生,且很没规矩,不等魏皇后问话,宫女便哭嚎道:“娘娘,王爷不祥了,王妃打发人进宫求恩典,可太医院的御医都在太极宫和汉广宫,太医院里已经无御医可传了。”
魏皇后还没听完,就浑身抽搐,两眼翻白,涎水直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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