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完了,衡候人说起出宫的事,就暂且定在了三天后。
衡候人出宫那天,先去了南极观上香,载微服去的华杏林庄园。
太子驾到,谁都不敢拦,便凭他长驱直入去了药房。
彼时,华杏林正在教导虞褰棠辨识药材,说道:“于医者而言,天下的药材是良药,也是毒药,并无分别。”
虞褰棠问道:“是因为是药三分毒的缘故吗?”
华杏林说道:“这只是其一。我便拿这大黄说个浅显的道理。大黄有可攻积滞、清湿热、泻火、凉血、活血祛瘀、解毒等之效。可若是脾阳虚,便溏拉稀者食之,会如何?”
虞褰棠说道:“大黄对于泻实火通便,是十分有效的,若让脾阳虚又便溏拉稀者吃多了,就不是治病,是要命了。”
华杏林点头说道:“故而说它是毒药,又有何错?”
虞褰棠思想了须臾,说道:“师父,我明白了。”
而外头听了半日的衡候人,微微一怔,回头问佘守义,“华神医什么时候收徒了?还是个女子。”
佘守义回道:“前番打发人来取药,还未听说的,想来也是这几日的事。”
此时再听,华杏林已吩咐他徒弟盲辨药材了。
衡候人迈步进药房,就见华杏林与一老道坐在药柜前的桌子后。
而桌子前,一女子面容姣好,眼蒙折叠好的丝帕,头戴芙蓉冠,身着宝蓝素底束腰道袍,体态纤细,腰身不盈一握,举手投足明快爽利,清新十分,一时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了。
女子正拿着一块已被切成片的药材,放鼻下嗅闻,后又放入口中轻咬,果断说道:“这是肉苁蓉。”
而华杏林和老道人见来人是衡候人,都忙着要起身跪拜。
衡候人立时制止,还让他们都别作声。
这时的衡候人已把虞褰棠认了出来,虽诧异,但还是按耐着,看虞褰棠盲辨药材。
虞褰棠已辨认出第二味药了,说道:“这是柴胡。”
华杏林看向衡候人,点点头,示意虞褰棠说对了。
虞褰棠又拿起别的药材,摸索一遍,又闻了闻,说道:“这是蟾衣。”
华杏林又点头了。
虞褰棠没停,接着分别道:“这是淫羊藿……这是川贝母……这是白术……”
一连几十种药材分辨下来,虞褰棠无一差错。
只是这还未完,又见一个小药童端着大托盘进来了,上头有汤羹,有米粥,有甜点等等,不一而足。
虞褰棠摸索着接过一碗汤羹,尝了一口,又回味了片刻说道:“这里头有藏红花。”
华杏林说道:“下一个。”
虞褰棠接过一碗粥,也是只能喝汁水,细细品味,迟疑说道:“白果?”
华杏林皱眉说道:“你迟疑什么?”
虞褰棠说道:“不是没想到师父还会考我这么简显的。”
华杏林教训她说道:“简显?它可不简显,多少人是被它毒死的。”
衡候人大惊,只因他最爱吃的,就是桑柔给他做的糖腊白果。
华杏林接着解释道:“白果性质平和,味甘而略苦涩,这毒就在这苦涩中。小儿生食七到shi五枚,便会中毒。但若将其煮透,毒性便也不复。”
白果含有氢氰酸,其中以胚部的毒性最强。
这些虞褰棠是知道的,小时候外公外婆便告诉她了。
所以她并未多言,接着用舌辨药。
在把药材和食材一起煮后,分辨起来的确是没那么容易了,但虞褰棠还是辨出了大半。
华杏林却很不满意说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用药无小事,怎可似你这般三分猜七分蒙的。”
虞褰棠答应道:“师父教训得是,徒儿今后定当越发用功,再不会存半分的侥幸之心。”
衡候人点头鼓掌称道:“不愧是华神医的高徒,这样便已胜出不少人了。”
听见耳熟的声音,想要摘丝帕的虞褰棠顿住了,脸上也换上疑惑和不明所以。
其实,虞褰棠是一听就听出了渣男的声音,只是故意说道:“师父,可是来求医的?可我怎么听声音,是哪里听过的。”
衡候人说道:“这位姑娘果然耳朵尖。若衡某未曾记错,在南极观后山,衡某与姑娘是有一面之缘的。”
虞褰棠赶紧调动情绪,很惊喜地说道:“果然是公子你。”
说到这,虞褰棠伸手摸索着,朝衡候人处走来,还故意错了方向,婷婷一福,说道:“当日公子相救之恩,未能及时答谢,今日在这,还请公子受我一拜。”
在衡候人看来,虞褰棠既已失明,便是废人,再无用处的,当日也不过是她挡了他的去路,这才拉了一把。
如今得知虞褰棠竟在医术上,有这样的天赋,待承继了华杏林的衣钵,背后又有国公府,以后定是不可小觑的助力。
是故,衡候人对虞褰棠又存了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9月5日周四,本文休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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