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只是诚国公才走,山上又来人了。
这些人不是别的什么人家,正是衡候人的外祖家——太子妃的娘家——张家。
因为衡候人正式纳妃的吉日在明年春,如今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只能在层层保护之下习学宫规礼仪。
所以这会子上山来的,都是张家的三姑六婆。
这些三姑六婆说是上山来打平安醮,却把观里的女冠都指桑骂槐地敲打了一番。
听说虞褰棠这样一位贵女也在观中清修,几个略年长的女人便都来拜访了。
知道虞褰棠如今双目失明,落下了残疾,这些三姑六婆又都放心了,但还是敲打了虞褰棠一番,说道:“诚国公家的教养自然是好的,我们太子妃说起虞二姑娘,也没有说不好的。如今亲眼所见,果然还是太子妃是说准了。虞二姑娘如今虽残疾了,却越发安分守常了,这才是姑娘家的典范。
都传说太子爷是看不上身带瑕疵残疾之人,可虞二姑娘的品性实在难得。回头家去,太子妃知道了,不管如何定会回禀了太子爷,让京中女子以虞二姑娘为表率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9月26日星期四,休更一天。
第28章 第二十八回 眼药来
隔着眼纱,瞧着这几位以为她是当真看不见了的三姑六婆,她们脸上各形各状的或是嘲讽,或是鄙夷不屑,又或是自恃身份可傲世轻物的神色,虞褰棠浅笑有礼道:“太子妃金赞,臣女实不敢承。我虽没有大出息,却还有一位长姐在宫中为婕妤。
太子妃进宫后,难免会有初来乍到摸不着头脑之时,若有何不解不明的,不防去汉广宫请教。说起来虞婕妤也算是太子妃的半个长辈,定不会藏私的。”
话才听一半,这些个三姑六婆的脸上就再没好看了的,有人就想说:“小小的婕妤,连九嫔都算不上,也敢充太子妃的长辈。”
到底还有人是手快的,一把捂住那人的嘴,自己说道:“这就越发不敢劳动了,到底虞婕妤还在调养身子。”
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这几位三姑六婆就赶紧走了。
只是才从虞褰棠的精舍出来,便有人轻声说道:“莽撞了,竟忘了他们家可是还有那样一位在宫里的。”
有人是不服气的地说道:“那又怎样。从前咱们家是比不过他们家的也就罢了,如今咱们家可是又出了一位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娘娘了。他们家的不过是一位小婕妤,何须再给他们家这样的好脸了?”
另一人说道:“你知道什么,他们家这位虽是婕妤,可如今在宫里却得宠得很。”
那人还是不服气道:“那是先时她怀有龙嗣的缘故,如今什么都没了,看她还怎么轻狂。”
方才那人又说道:“那是你又不知道了。这位虞婕妤如今虽没了龙嗣,却越发得宠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服气的那人诧异道:“还有这样的事儿。”
这几位三姑六婆一面说,一面越走越远了。
虞褰棠再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这才慢悠悠地往华杏林的庄园而去。
华杏林师父的病越发的不好了,如今也只能卧病在床。
华杏林也知道这是人老而衰的病症,除非真有仙丹仙药让人返老还童的,不然多少药石也不中用。
老道长也知道自己的大限的,他却还只是心心念念未能修补齐全的麻沸散。
这样的时候,华杏林没有什么是不能答应他的。
所以在老道长浑浑噩噩之时,说什么海外有良药,可治绝症疟疾,华杏林也答应将来会去找,以造福万民。
听着华杏林再三的保证,老道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谁也不知道老道长这觉睡去,还能不能再醒来的,故而这些时日,华杏林也只是守着他师父。
虞褰棠多少知道些营养搭配的知识,因此除了给老道长做些能量和营养充足的流质食物,别的她就再帮不上华杏林了。
衡候人的再次到来,时隔就有些远了,是在冬至之后。
衡候人给虞褰棠送来了许多别致的年礼,其中就一把称药的小戥子,最是用心。
虞褰棠把戥子拿在手上,摸着杆子上的星,欢喜道:“这上头的星,是能摸得着的!这是一钱的星,这是二钱的星……我都能摸得着。这样的戥子,我也能使的。”
衡候人见虞褰棠开心,他也高兴,道:“可喜欢?”
虞褰棠不住地点头,还一叠连声地说:“喜欢。”
收拾好年礼,虞褰棠亲手给衡候人沏了一盏佛手代花饮,说道:“听衡哥哥似是喉头嗽而不清,还有些郁郁不得劲的。这一盏佛手代花茶最是疏肝解郁,化痰止咳的,衡哥哥不防多用些。”
罢,虞褰棠又让有为和无为点了一支清心宁神的百合香。
衡候人的心情比才来时好多了,便吃了一口茶,皱眉道:“苦,不好喝。”
虞褰棠道:“苦口良药,慢慢吃不着急。”
衡候人又吃了一口,觉得总算没那么的苦涩了,闻着清心香气,说道:“到底还是虞妹妹处,能让我舒心些了。”
虞褰棠说道:“衡哥哥许久没来了,可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衡候人不愿多说,只说了句,“不过遇上了一些不可理喻之人罢了。”
虞褰棠一听很是感同身受地说道:“原来衡哥哥也遇上了这样的人。”
“怎么,可是观里出了什么不长眼的,让妹妹不痛快了?”衡候人问道。
虞褰棠说道:“观里清净,再不能有这样的人。都是外头的人闹的。不瞒衡哥哥,我家是有些底蕴的人家,因此与太子妃娘家是有礼上的往来。
可前番,也不知太子妃是怎么了,打发几个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人就来了。那些人话虽说得好听,意思却是说我目盲眼瞎,知道安分还好,不然太子最是看不上我这样有残疾的。
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说可笑可气人不?”
佘守义伺候着又给衡候人斟了半盏花茶,就见衡候人听了这话果然不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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