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沉香叹气道:“谁知道呢。如今可不比从前,只奉仪一人在太子爷身边伺候的时候了。”
说着,沉香又拿来薄被给桑柔盖上小腹和腿脚,说道:“奉仪可要争气,一举得男,那时奉仪就能母凭子贵,配殿里的那些个,一个都别想越过奉仪去。”
桑柔低头看着隆起的小腹,微微笑着说道:“若能给太子爷诞下长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的。”
正说着,就听说黄承徽过来了。
如今东宫的后宫,除了太子妃张氏和桑柔,还有承徽二人,昭训六人。
其中黄承徽是人缘最好的,就是在张氏跟前也能说得上话的。
另一位承徽正是苏氏,如今还在罚抄《女四书》。
桑柔一听是黄承徽来了,又挪动着下炕见礼。
黄承徽进来赶紧劝住桑柔,说道:“你别动,我不缺你这点子礼数,就炕上坐着便好。”
二人炕上对坐,又吃了茶,黄承徽才说道:“我来也不为别的,知道奉仪坐胎辛苦,可别的什么好吃好喝的,我也不便送,昨儿得了几枝还算象样的绒花就给你送来了,戴着玩儿正好。”
桑柔欠身谢道:“谢承徽赏。”
黄承徽又说道:“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不必如此。”
桑柔道:“绒花好,更难得的是黄承徽的心意。”
正说得和睦,就有小昭训跑来求救,说道:“承徽快去瞧瞧,不知苏承徽又怎么触怒太子妃了,继德宫里正不可开交的。”
黄承徽一听,也着急得很,但还是先与桑柔说明道:“我去看看究竟,也好劝劝太子妃息怒。你也不必送了,仔细身子。”
罢,黄承徽便去了。
桑柔说道:“黄承徽比太子妃得人心。”
沉香没听清,便问道:“奉仪什么吩咐?”
桑柔又摇头了。
衡候人得了药膏,就赶紧让胡前程给虞褰棠送去了。
才歇口气的功夫,就又听说张氏在继德宫大发雷霆。
唯恐会牵扯上桑柔,衡候人只得又强打精神去了继德宫,正好和黄承徽迎面而行。
黄承徽福礼道:“妾恭请太子金安。”
衡候人随口叫了黄承徽起,便要走,就听黄承徽说道:“太子爷可是昨夜没能好睡?眼下好大的乌青。”
衡候人道:“的确是没睡好。”
黄承徽适时说道:“太子爷可是也要去继德宫问究竟的?若是如此倒不必去的,不过是苏承徽的事,和苗奉仪都不相干。方才苗奉仪还想跟来,也让妾劝住了。”
衡候人点头说道:“苗奉仪就是这么个性子,什么事都恐落人褒贬,恨不得面面俱到的。往后你不防多去走动,多劝劝她。”
黄承徽福身答应,又笑说道:“不必太子爷吩咐,妾也会如此。在妾看来,苗奉仪性子好,说话也投机,是难得能说心里话的人。”
衡候人又点头说道:“你们能投缘,便更好更和睦了。”
黄承徽说道:“太子爷去歇息吧,待太子爷歇好了,再听妾回禀继德宫的事也是一样的。”
一宿没睡,且来回的奔波,衡候人是有些受不住了,可转身才要回惇本殿,却听黄承徽又说道:“若太子爷回惇本殿歇息,怕是还不能得安生的,不说朝中的政务,就是继德宫里也不知道要闹到多早晚,闹到这步田地,就是太子妃也要当面向太子爷回禀说明的。这般一来,太子爷可就睡不成了。”
想起如今朝中虽没有什么要紧事,却琐碎的甚多,无一不要回禀的,若想能睡得安稳,惇本殿的确不是好地方。
于是衡候人脚下一转,往黄承徽的配殿走去,说道:“你屋里应该还有些清静,孤歇你屋里就是了。”
黄承徽心中大喜,但面上还是一如方才,答应着引衡候人回后头配殿去。
后殿的东配殿,黄承徽与苏承徽同住,黄承徽就住北边的偏殿,南边的就是苏承徽的。
两处的铺陈大面上都一样的,只是小节的差别。
比如床帐、椅褡,还有瓶中的鲜花等等,都是黄承徽刺绣采摘的,尽显她的用心。
待黄承徽点上香品,平和的香气悠悠飘散之时,衡候人便越发的满意了。
宽衣后,衡候人躺下,不过几息便入了梦。
黄承徽落下床帐,又悄声吩咐了宫人“要仔细听里头的使唤”等话,这才又往继德宫去了。
而继德宫里,张氏还在大骂苏承徽,道:“你个蠢才,还有脸哭。你可知道她是谁?她虽位份不高,可如今就是皇后娘娘也给她几分脸面的,你倒好,一口一句小婕妤,把她给得罪了。看来《女四书》你都是白抄的,抄完还是把你的德言容功给狗吃了……”
黄承徽听了一会子,又问了一回原委,总算是闹明白了。
原来今日一早,汉广宫里的虞褰樱又打发人来请张氏了。
恰巧苏承徽在交罚抄的《女四书》,见汉广宫来人高傲十分,似是连张氏都不放眼里,便说了句“小小婕妤,好大的排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汉广宫的人去时,那脸色岂还有好看的,想也知道回去后会在虞褰樱面前如何添油加醋的。
黄承徽忖度了片刻,才进了继德殿,万福向张氏说道:“太子妃请息怒,仔细身子,且事到如今,还是让苏承徽去赔罪的要紧。”
张氏道:“她自然是要去的,还要脱了簪环去。若虞婕妤不让见,她就跪汉广宫前,直到虞婕妤见谅。”
闻言,苏承徽想着这样会被多少卑贱的宫人看见的,立时就白了脸,央告道:“求太子妃开恩,若那般妾……妾还有什么脸面在宫里存活?”
张氏又骂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还不快去,若迟了,虞婕妤怪罪咱们东宫,待皇上回来,你死还是本宫死?”
黄承徽又劝道:“太子妃说得极是,只是苏承徽虽罪有应得,可她若当真在汉广宫前下跪请罪,且不说人来人往地看见了,如何想咱们太子爷和太子妃的?便是那些个碎嘴的说一句‘虞婕妤恃宠而骄,欺压东宫’,岂不是越发在虞婕妤心上添堵,也把人彻底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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