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的繁花田园 第135章

作者:西河西 标签: 穿越重生

乐轻悠道:“想按着你之前的做法,做些蒲公英香膏,如果好,山上开着那么多蒲公英,都做成香膏便能换好多钱。”

“那我们不是想到一起去了”,方宴笑道,清晰精致的眉眼间全是温和的笑意,“只是我没轻轻这么聪明,想到用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做香膏。”

“这些都是一时的”,乐轻悠说道。

方宴听出这小丫头有话说,便很上道地问道:“那什么才是长久的?”

“你们读的那些书里都有教啊,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最根本最长久的,怎么安身立命?离不开读书”,乐轻悠把自己想了一下午的话说了出来,“你看我一个女孩子还每天跟着你们认字读书呢。你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不好好上学?”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能激,这样一说应该管用吧。

乐轻悠心里有些不确定地想着,就见面前的方宴笑得像是把所有阳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小丫头,为这点劝我的话,绞紧脑汁了吧”,方宴说着笑着,身子往前倾了倾,亲昵地与她碰碰额头,“看在你这么爱操心的份上,我不会再提前下学了。不过这些香膏,得让我带着你去卖。”

乐轻悠不怎么相信地看他一眼,见他说得认真,忙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方宴说道,眼中的笑意更深几分。

第106章 小毛驴(二合一)

乐巍和乐峻下学回来时,就看到家里的窗台上摆满了一个个小竹盒,乐峻过去拿着一个打开盖子看了看,才知竟是一盒盒鹅黄色的琼脂香膏,鹅黄的香膏几乎是透明的,可以看见凝固在其中的一朵盛开的蒲公英。

旁边,光海还坐在小凳子上在满地碎木屑中做小竹盒,小竹盒是用特地处理过的竹子做的,还保留着青翠青翠的颜色,与其内鹅黄色的香膏两厢辉映,一股特属于春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这是你们一下午做的?”乐峻放下小竹盒,来到厨房门口,问正在往小竹盒里盛香膏的乐轻悠和方宴。

“是啊”,乐轻悠点头,把小竹盒的盖子盖上,“我采了一竹篮蒲公英,全都拿来做这个香膏了。”

乐巍放好书箱也过来了,拿起边上的一个竹盒打开,嗅了下,问道:“没有加其他香料?闻着只有蒲公英本身那种清淡的味道,女孩子恐怕不会多喜欢。”

他曾经跟李氏去过胭脂铺子,无论是李氏还是在那里见过的妇人女孩,都喜欢那些香味浓烈的脂粉香膏。

“加了其他的效果就不好了”,乐轻悠回道,“这个香膏能防止皮肤皴裂,还能消肿,又没有多少香味,卖给男子也是可以的。”

乐峻就笑道:“傻妹妹,男子谁用这个?”

“哥哥,你还笑呢”,乐轻悠伸出手摸了摸乐峻的脸,“你摸摸你的脸,都涩涩的,明显是这几天被干燥的春风吹得了,从明天起,你要和我一起擦香香。”

说着又把手移到旁边乐巍的脸上,皱眉道:“大哥的脸好像也皴了。”

乐巍小心地拿开妹妹软乎乎嫩盈盈的小手,有几分不好意思,“长了一岁了,不能随便碰男人。”

乐轻悠忍笑,心想就你们几个也是男人?小毛孩一个。她便转个身,将手放在半蹲在那儿装香膏的方宴脸上,“你的也是,明天开始,都跟我一起擦香香。”

她可得把哥哥们养得精致点,以后若是个粗糙男,跟读书人的身份多不搭边啊,恐怕找媳妇也不好找。

方宴觉得脸上被小丫头的手指摸得痒痒的,心里也有些痒痒的,虽有些耳朵根发热,却还是伸手回捏了下她的脸,“跟你这个小脸比起来,我们再擦多少都是皴。”

尽管三个少年都很认可妹妹非让他们擦香膏的行为,第二天早晨洗漱过,被她塞到手里一盒香膏时,还是无奈而又顺从地挖出些来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陈先生见今天方宴过来上课了,且是坚持到放学的那一刻才走的,心里很欣慰,后面连着三天,这孩子都是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上课,留的课业完成得也很好,陈先生便想鼓励鼓励他,顺道给他开个小灶。

他有个中了举的学子,考几年频频落榜之后,便在湖州府的参军衙门里谋了个文士的缺,过年时来看他这个先生,送了本由当世大儒崔先生编的考题本,上面还有崔先生亲自撰写的答案,是专门针对童子试一节的。

据说这本书便是府城的学子,想要得到一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陈先生很是珍惜,打算每天一张地给这些私塾里的学子讲一讲。

不过尽管他很珍惜这书,对方宴这个他教过的最聪明的学生更是珍惜,便想在讲之前,先给方宴看。

这小子脑瓜好使,记忆力绝佳,好些东西看一遍便能记住个大概了。

陈先生教了方宴这许多天,是观察出这一点了的,但把方宴叫到他的休息室后,递给了他这本书时,陈先生还是交代道:“给你五天时间,把这本书抄写下来,你一个人抄写不下来,也可以让你两个哥哥帮忙。私底下,你们好好背诵此书,若是背得好,今年的童子试,至少你是可去试试水的。”

方宴称是道谢,刚转了身迈出一步,屋门上的门帘子就被一只细白的手挑开了,随即一身粉白色对襟小袄白色绣花长裙的陈佩姗就进了来。

看到方宴,她毫不意外,挑挑眉,先是向陈先生喊了声爷爷,才对方宴道:“你跑到我爷爷这里来做什么,告我的刁状吗?”

在爷爷跟前,看他还敢对自己爱答不理,外面那些学子,就算不在爷爷跟前,一个个对自己也是非常好,哪像这个人,话都不与自己多说一句?

要知道当日他和他的两个哥哥来拜师,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树上摔下来的,自己不计较,等他来上学了还邀请他一起踢毽子。

可这个人,竟然有本事不接自己踢过去的毽子,让那个父亲特地给她从府城买的毽子砸在墙上,摔折了中间最漂亮的那根长羽。

自己因为这事找他,他还是那么个样子,一个字都不多说,就像没看见自己一样。

这着实气坏了陈佩姗,今日她特地堵过来,就不信这人还能像之前那样。

方宴只掀了掀眼皮,根本没理会陈佩姗,直接就错身大步走了。

“你”,陈佩姗豁然转身,“你给我站住。”

“佩姗”,陈老先生扶着桌沿站了起来,“你又闹什么?前面在上课,回后院去。”

“爷爷”,陈佩姗跺脚,“您没看到刚才那小子有多狂吗?他背地里欺负我不算,当着爷爷的面还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明知道我是爷爷的孙女,却还那样,就是不尊重您啊。”

“你这是什么歪理”,陈老先生气得胡子直抖,“十岁的大姑娘了,不说在后院跟你奶奶学针线,整日往前面跑,像个什么样子?再不老实,就回你爹娘那儿去。我可不想被小河镇的人说,说我陈家的姑娘轻浮。”

这么句话一说出来,陈佩姗立即羞得无地自容,内心那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小心思就被爷爷直剌剌说出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佩姗是哭着跑回后院的,和方宴一个学室的人见他刚出来,那陈家小姐就哭着跑出去,顿时都围了过来,低声道:“方宴,你在陈老先生眼皮子底下也敢不给他孙女面子啊?就不怕被赶出去?”

陈家的私塾在小河镇及方圆十几里都是最有名的私塾,被赶出去的话,不仅会影响名声,也不好再找学习的地方。

方宴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想,如果把他赶出去的话,他还巴不得呢。

因家里有鹅毛笔,方宴带回去的那本书,只用了两个晚上便抄好了,当然,是把书拆了封线,他和乐巍、乐峻三人一起抄的。

抄好了,乐轻悠用家里的大针,把书又照原样子把那些装订线重新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