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河西
“好啊”,清一笑道,在大周,那种只为骗钱的假道士不少,若这个也是,正好顺手除了,免得为他道门造孽。
乐轻悠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一个多月前清一才假装得道高人在村里现过身,担心会有人认出他来。
进了村口,见乐岑离他们比较远,乐轻悠便扯扯清一的袖子,低声把心里的顾忌说了。
“小轻轻只管放心”,清一笑道,“世人爱看表面饿多。再说便是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我本就是道门高人,那天说的也都是实话。放心放心,乐家那老太太不会再把你二哥给抢走的。”
“到了乐家,我去和他们交涉”,方宴这时叮嘱清一,“你负责看好轻轻。”
清一点头直说放心,说话间,几人已是到了乐家门前,此时乐家大门敞开,门外站着村子里好些个三姑六婆,一见乐轻悠过来,便有人问:“怎么只轻轻和你们捡那孩子来了,你哥呢?”
乐轻悠皱眉,牵着方宴的小手紧了紧,看过去道:“他就是我亲哥。”
小姑娘小脸粉白,稚嫩的眉目间带着一层薄怒,顿时让这围在乐家门口的人都笑了起来,暗想这乐老二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老实,没想到却有能耐生出个这么俊俏的丫头。
就又有人故意逗她:“这孩子不是你家捡的,怎么成你亲哥了?可有户籍啊?”
这个是真有的,当初乐巍到他家后,三个少年提着礼物一起去村长那办的,后来村长去镇里,顺带在里长那报了户籍。
只是这些对外是没那个必要说的,虽然知道这些人并没有多少恶意,但他们张口闭口的捡却让她很不喜欢,因此便紧闭嘴巴,不再理会这些人。
方宴见小丫头替他生气、维护他,心情倒是不错,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说着借过便大步走进乐家门。
清一在后面跟着,邋里邋遢的,门口的人群一时散开了个不小的口子。
见院子里那个被乐家老四特地请来的道长看过堂屋侧屋又看茅厕,门口围着这些人又议论了起来:“老婶子家这是又折腾什么呢?不常听她说老四家的玲玲是个福气大的?前段时间又把八字硬的阿巍给赶了出去,今儿怎么又找道长来了?”
“早晨我见前村的郎中来了一趟”,有人低声解惑,“老三送人出来时我问了问,说是他娘无缘无故的腿疼,那玲玲昨天从小峻家回来就一直哭,他们担心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正说着,院子里的道长开口了,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只听那道长道:“四处都没什么大碍,施主家的房屋格局也不错的,若是家里老太太还是腿不舒服,最好是到镇上找大夫看看。”
“真是一切都好吗?”坐在椅子上的乐老太太脸色苍白,腿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到现在,竟是越来越严重,郎中开的药半点效用也没有,她心里已是认定是家里有霉星方了她。再看看门口围着的一群人,人都丢到这份上了,不把问题解决她可不甘心,“道长,那是我的孙女,您帮忙看看。”
道士扭头看了乐轻悠一眼,这看什么?人的面相,往往决定的是她个人的命运,一个小姑娘的面相怎么会和一个老太太的腿疼联系起来?
“道长,您看看,是不是她面上不好,招来不干净的东西”,站在老太太旁边的小米氏被女儿掐了掐胳膊,忙开口道:“这才我我们家不安宁?”
世人真是会牵强附会,当他们道人真能像话本中写的一样,能挥袖捉鬼呢?况且他根本没开天眼,看什么看?
不过受人之托,务虚道人还是将乐轻悠的面相好好端详了一会儿,正要开口时,注意到站在小丫头身旁的一个邋遢道人,本来没怎么注意的眼神一下子停在道人腰间掖的那个破烂拂尘上。
小时候,他有幸跟师父去过京城,当时天下大旱,皇帝命国师开坛求雨,他跟在师父身边见了那时的情景。
国师大人手中拿的那把拂尘,顶端是一圈灰扑扑的似云似雾的箍圈,和眼前这个道人手中执的,模样分毫不差。只除了,道人手中的这个箍圈,少了一层灰扑扑的色彩,隐隐露出些薄紫色来。
而在道门中,紫色一向是和元始天尊有关的!
务虚道人一下子神色郑重起来,双手抬起就要见礼,却听那邋遢道人似无意地咳了一声,他下意识便将手放下。
清一按了按腰间的拂尘,开口问道:“这位道友说说,我家这个小姑娘,面相可有什么不妥?”
并没有注意到,方宴和乐轻悠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听了这话,务虚道人却惊讶地差点被口水呛到?他再次看了小姑娘一眼,难不成这是国师大人的私生女?
“道长?”并不知道务虚在想什么的乐家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第072章 打脸
“道长?”并不知道务虚在想什么的乐家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收回不找边际的想法,务虚呵呵笑了两声,“这个小姑娘双眼清明如镜,耳廓天庭都是有福之相,倒绝不会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看了小米氏一眼,小米氏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务虚才又看向这家的老太太:“老太太,常言道福祸自招,你体有不适,当先反省自身有无过错?岂不闻,就连当今圣上,咱们大周哪里风不调雨不顺时,还得反诸自身呢。可没有您这样身体不适反而从小辈身上找茬的,若是不改了,只怕会更损福祉。”
他只看出小姑娘的面相的确是不错的,说这么多,却是因为跟在小姑娘身边的国师,国师都护着的人,他岂能说不好。
况且,他从不像有些道人,收了主家的钱,就顺着主家的心理一通乱说。
这话落下,乐老太太登时被气得呼吸不顺,门口看热闹的人此时轰然一声,纷纷劝道:“老婶子,你又是心里怎么不顺?可别想法子作践几个孩子了。往日里咱们也都看着的,只不好说罢了。如今老二家的孩子好歹在他们四舅的照看下好过些,你又来这一出,得是多不待见你家老二啊。算了,别扯了,让老二在地下也不放心。”
“邻里邻居的……”,乐老太太的面色更白几分,伸手颤抖地指着门口众人,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晕了过去。
现场顿时炸了锅。
乐轻悠不觉抓紧方宴的手,被他带着往后躲了躲。
乐老太太被两个儿子儿媳围在周围喊了几声仍不见醒,乐轻玲哇地一声大哭出来:“你们气死了我奶奶。”
门口围着的人都讪讪的,依旧有人小声道:“咱们谁知道老婶子这么听不得逆耳话啊。”
听到这道声音,乐轻玲的脸色更黑两分,她仇恨地看向乐轻悠:“奶奶有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乐轻悠:这跟我有几分钱关系?
方宴冷冷看了乐轻玲一眼,语气轻淡道:“祸害遗千年。”
正说着,那边务虚近前掐了下乐老太太的人中,就听她哎呦一声,醒了过来。
此时围在门口好些准备散去的人也都松了口气,见乐老太太没事,便也不急着走了,热闹还得看完啊。
“你们”,乐轻玲瞪了乐轻悠和方宴一眼,挤过她爹娘趴在乐老太太腿边问:“奶奶,您感觉怎么样了?”
喝过乐老爷子慢悠悠端来的一杯水,乐老太太长吁一口气:“没事了”,抬手对两个儿子道:“老四掺我回屋,老三去把门关上。”
心里暗骂三儿子蠢,老四领着道长过来时不知道及时关上院门。让人把家里的热闹全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