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木成林
“先去解决了那一千伏兵。”
然后,他们就得了火油。
卫桓并未打算遁逃,一来,遁逃并不保险;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
他们即便成功遁逃了,若定阳军大败,他们也是丧家之犬。
需知西羌得了左路进军路线图,后续必然有全盘进军策略的,一旦得手,定阳军全线歼溃可能性非常之大。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卫桓身处的左路军了。
那若左路军没有大败被全歼呢?一旦成功反杀对方,敌方计划即立即流产。
届时,大战是胜是负,尚在两可之间。
甚至,更有可能的是,丁洪张济那边已经得迅了,并做出相应的应对。若这边情况一旦翻转,想必,他们会抓紧机会的。
届时,一战足可定乾坤。
“此处,就是上佳的设伏之地。”
冷风烈烈,卫桓垂眸,看足下这个血腥遍布的盘地,“我们可如法炮制。”
再次使用诱敌之策。
这一次,可是真实很多了,看这遍地的西羌兵尸首。
而这回,盆地中就会放上西羌精心准备的火油桶。
一入,必死。
徐乾击掌:“好!这计策极好!”
沙场刀头舔血,谁想成丧家之犬?谁不想建大功一跃而起?
徐乾等人心潮激荡,大声应:“是!!”
只不过看了看己方这数千人,仍觉太少了些,数万西羌军很可能进不完,若短兵相接就会是苦战。
卫桓吩咐:“你立即遣人,去迎先前遣出的哨骑。”
这好几支的分兵,未必就每一支都被全歼的。
一边遣人去迎哨骑,一边命麾下兵士火速直奔西边,迅速解决那一千羌兵,处理好现场,然后搬运油桶。
一切都在紧促进行中,在哨报探得西羌大军正往这边赶来时,终于传来了第一个好消息。
找到庞危了。
庞危这一支分军遭遇突袭,他率军血战,最后成功突围。死伤虽很大,但他本来麾下人马要多些,有一万二,如今还剩约莫八千。
他遇上来寻的哨骑后,已一并跟着急赶了过来,两军旋即汇合。
非常好!
卫桓:“足够了!”
他立即命符非再次领人出发,这次是直接接下蒙洛腰间的身份令牌。
迅速布置,又再次遣人往外送讯。
一万精兵无声蛰伏,静静等待,数千兵马则在盘地里头舞动兵刃,“铿铿铮铮”兵刃交击极其激烈。
沉沉夜色中,远远,急促的行军颤动迅速由远而近。
西羌哨骑奔进盘地入口一看,大惊失色,立即转头报讯。
越来越近,马蹄声“嘚嘚”一名黑甲大将领着三万西羌军潮水般冲入。
很迅速地,交战的“双方”默契从另一边出口冲出。
“不好,中计了!”
只是已经晚了。
“嗖嗖嗖”火箭如同飞蝗,笃笃笃射在隐在长草中的火油大桶上。
一息。
“轰”地一声,猛爆出一声巨响,炸开赤黄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盆地淹没。
卫桓居高临下,端坐马上,“刷”地抽出长剑,指向剩余在盘地口外已大乱的万数西羌兵,冷冷:“传令,全力进军!”
作者有话要说:呼!成功破局了!
爱你们!明天见啦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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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伴随着熊熊火焰的一场大战,毫无悬念,以定阳军一方呈绝对性碾压。
卫桓大获全胜。
他此举,一举歼杀了西羌在左路投入精兵的超过一半。
要知道柯冉在左路足足投入总兵力的半数,六万精兵,其中有二万是骑兵。
如今生生被卫桓血腥重创,后续计划当即全盘流产。
且这三万精兵一失,西羌对左路的钳制立即就控制不住了。很快,围攻陆延的西羌军等不来后援,被狼狈杀退,陆延无心追逐,继续搜寻其余失联部属。
很快的,双方就碰上头了,急问清楚后,陆延大悲大急之后就是大喜,卫桓成功制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他立即给丁洪和坐镇后方的张济传了讯。
讯兵才刚出去,就迎头碰上丁洪张济的哨骑。
西羌放在左路的兵马折损大半,早无力封锁,通讯终于恢复顺畅。
丁洪及其余两路分兵,正火速赶往左路救援,闻讯大喜过望,当下毫不迟疑,下令全军北上,合围计划落空正军心动荡的西羌军。
一场大战从下半夜开始,一路持续到次日傍晚,千沟万壑的莽莽黄土地成为了血腥狱地,喷溅的鲜血,处处倒伏的尸首,战马的哀嚎,伤兵的惨呼,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西羌大溃。
支撑到中午时分,西羌大军全线崩溃,苦战鏖战已全然不奏效,在愤慨气势如虹的定阳军猛攻下,兵败如山倒。
先零大酋长在亲卫保护下率残兵往北遁逃,最后堪堪遁入上桑领群山中,勉强保存性命,可惜整个兵寨乃至寨内所有粮草辎重皆落入敌手。
其心腹大帅枯莫领兵断后,枯莫勇悍,险些一刀要了丁骏小命。
丁骏那四十脊杖下去,其实就是皮肉伤,一听外头正携胜大战躺不住,披上战甲出来捡军功,当场吓得面无人色。
最后关头,还是被卫桓及时一箭,射杀枯莫,救下两股战战的丁骏。
枯莫麾下全军覆没。
此一战,定阳军大胜,一举消灭心腹大患先零部大半兵力,将这个盘踞上郡多年的毒瘤剜去大半。
“好!果然好!”
丁洪满面红光,哈哈大笑,一见卫桓立即叫起,几步上前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好!此战定之当记首功!!”
前任没做成的,如今在他手里终成事了,丁洪意得志满,“我果然没看错!旧有冠军侯,今有卫定之,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这冠军侯,说的是悍驱匈奴的霍去病,其当年年十九,两度功冠全军,如今用比作同样功冠全军的卫桓,二者皆年少英才,当是最高的赞誉。
卫桓拱手:“府君谬赞,标下愧不敢当。”
“当,自是能当!”
丁洪重重夸赞卫桓,见他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又关切问了几句,听说无甚事,才算罢。
鏖战一昼两夜,军士疲乏,己方伤兵也很多,丁洪随即就下令回营。
丁洪将卫桓招到身边,边行边问,又把惊魂未定的儿子叫来身边,让两年轻人好生交流,一路直至回到辕门,才分开自去忙碌。
临行前,丁洪拍了拍卫桓的肩:“定之且先休整,待诸事罢,我等在大宴庆功!”
卫桓神色清冷,依旧寡言少语,只道:“谢府君体恤。”
待丁洪走远,众人才动,卫桓正要转身,便听见身后有“蹬蹬蹬”急促脚步声疾奔而来。
“阿桓!二郎三郎!”
转身一看,原来是符石。
符石这一个昼夜心焦如焚,却不得不硬撑着投入战事,如今双目泛红唇边一串大燎泡,一见卫桓三个,当场喜极而泣。
卫桓扶住舅舅,素来冷峻的神色也和缓了些:“舅舅勿忧,我们都安然无恙。”
符非符白抢上前来:“阿爹,您且勿忧心。”
“好,都好!”
符石抹了泪,露出欣慰的笑,须臾转目环视一圈,又问:“你们可见大郎?”
符亮?
符非笑笑,只道:“没见,战中太过混乱,我们没见大兄。”
卫桓事后又仔细抹了痕迹,通敌一事须随着符亮的死湮灭下去,好在两军伤亡极大,不难。
至于要不要告知符石始末?
符非符白兄弟左思右想,到底还是心疼老父,符亮死就死了,此事顺利解决就罢,不欲再惹父亲自责,便恳求了卫桓,如非必要希望瞒住了。
卫桓思忖,这路线图泄露战后必会严查,不过符亮行窃应无第二人窥见的,符石忠心耿耿多年,又三个儿子一个外甥都在陷在里头,他身上疑点本比旁人轻。
至于邹平那边,非他们可施力。
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符石不知比知的好,于是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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