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 第7章

作者:荔箫 标签: 女强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明明刚才都紧张得不行了好吧?

还是没长记性,不肯低头,活该死要面子活受罪!

虞锦心底轻嗤着,听得他又说:“陛下若是想废了臣,现在正是时候。”

说完,他不自觉地呼吸滞住,一言不发地等她的反应。

她冷笑出喉:“你现在这样腿动不了、眼睛又看不见,朕还用废了你?把你送回德仪殿去,宫人一撤,你就没几天好活了。”

楚倾后脊一阵发凉。

“陛下……”楚休惶恐开口,刚要跪地说情,却见女皇带着三分邪笑,一记眼风递过去,意有所指地摇头。

与此同时,缥缈空灵的声音再度将楚倾笼罩:“莫慌,朕吓他的。”

楚倾:“?”

接着女皇又朝邺风摆手:“让太医快些过来。”

“诺。”邺风一应,便退出去。楚倾仍为那莫名其妙的天外飞音愣着神,神情看上去格外迷茫。虞锦自不知他在想什么,只道他是心神不宁,不禁摇头叹息:“你别瞎想,叫太医来好好看看怎么治。楚休会留下照顾你,你好好养着,他和楚杏就都不会出事。”

这句话有效地把楚倾镇住了。

他蓦地回神,神情紧绷,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来:“……臣遵旨。”

嗓音低哑而轻颤,有那么一瞬里,虞锦心里搐得发疼。

但她很快压制住了这种情绪——为他不值得。

他们毕竟是一家子奸佞。她可以为了自己的贤名对他好一点,但不能真的心疼他。

定住心神,虞锦松开了手:“好生休息,有事直接差楚休过来。”

语毕,她起身向外行去,楚休依礼恭送,楚倾心里五味杂陈,嗓子又不舒服,一时没说出话,直至听到殿门关合的声音才微松了口气。

“哥!”楚休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床边,楚倾摸索着抓到他的手腕,犹疑不定:“你没事?”

“没事。”楚休摇头,“陛下就……突然让邺风将我传了来,说让我照顾你养病。楚杏也过来了,陛下还哄她吃了点心。”

她到底要干什么?

楚倾眉心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正想开口问楚休,那天外飞音忽又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但这回,变成了楚休的声音:

“也不知道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楚休!”他攥在楚休腕上的手一紧。

“嗯?”楚休微愣,“怎么了哥?”

“你听见了吗?”楚倾问。

楚休不解,认认真真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摇头:“听见什么?”

事起

虞锦回到正殿后不多时,太医就来回了话,道元君是因忧思过重又受冻受累以致气血不畅失了明,悉心调养些时日,应是能好。

虞锦松了口气。类似这样的病症她在微博上刷到过,说白了就是眼睛附近的血管暂时堵了引起的短暂性失明,调理顺了就好了。

于是她安然挥退了太医,便又继续料理起了政务。

大应朝不是那种就算皇帝不理政务各官衙也能完美运作的朝代,皇帝大多时候都很忙。就算一模一样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一次,要照猫画虎再处理一遍也依旧工作量很大。

更何况,她还想比上一世做得更好。

大半日的折子看下来,虞锦慢慢记起了这一年都发生过什么。

——这年年末,最大的事应该就是太学的受贿案了。

大应朝选拔官员的方式不是科举制,而是察举制。如果科举制可以类比成全国统一高考的话,察举制则更类似于保送,由各郡县推荐优秀人才进朝廷为官。

但不论是科举还是察举,做官之前都得读书。各地官学就相当于培养官员的高等学府,而京中的太学又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处——分量大概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清北交复。

是以太学闹出选拔方面收受贿赂的问题,一时间引起了颇大震荡。无数学子联名上书,冒死告了御状,一下子就弄得举国皆知。

文字的力量素来是可怕的,更何况是一群读书人中的翘楚在闹事?一时间,各地学子们争相发声,言论一步步发酵:今天是怒斥贪官误国、明天是痛骂朝廷无能,后天就是直指女皇昏庸。

那段时间,整个朝廷都深陷在了舆论漩涡里。虽不至于伤及根本,但大家都被闹得头疼。

眼下,事情的第一步——告御状,倒是还没开始。

虞锦揉着太阳穴琢磨,觉得这回得先下手为强,在舆论掀起来之前将问题解决妥当。

怎么办好呢?

虞锦想想,亲自去巡视一圈吧。巡视这招优点很多,一来显得她亲民,二来还给学子们一个直接跟她反应问题的机会——对谁有意见跟她当面说说,就不必轰轰烈烈冒死上疏告御状了。

巡视的理由也是现成的,大应皇室的女儿们都要去太学读几年书。比如现下在太学里的就有她的三四五六|四个妹妹和好几位堂妹,她去看看妹妹们读书怎么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会显得太突兀,也不会打草惊蛇。

不过谨慎起见,虞锦还是又加了一重障眼法——毕竟她从未因为要见妹妹们而专门跑过太学,都是直接召她们进宫。

算了算五妹六妹在这一年的年龄,她唤来邺风:“元君的妹妹楚杏与朕的五妹六妹年纪相仿,你安排一下,等她再养几日身子,朕便送她去太学给五妹六妹当伴读。也知会元君一声,免得他担心。”

“去太学?”邺风略显不解,虞锦风轻云淡地点头:“嗯,让她伴读去。顺便朕也去看看妹妹们近来功课怎么样,免得太学的先生不敢管她们,日子久了都荒废了学业。”

邺风就了然点了头,虞锦静静瞧着他的反应,见他并未觉得半分不妥,便更放了些心,想太学那边理应也不会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