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客水
作者有话要说: 修
似幽兰一般温柔的女人有很多,如白莲一般柔弱的女人也不少。
然而像禾锦甯那般能将两者合一的,唯独其一人。
清丽无双的容貌,温雅如仙的气质——像一株纯纯的百合,另所有的贵女们都心悦诚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禾锦华恨之入骨——
凭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对她!
她记起前世惨死的最后一刻,那个女人一双杏眼儿好不无辜,就那样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淡淡地告诉了她一切——
原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禾锦甯这个贱人做的手脚!
包括败坏她的名声,刻意勾引世子,时不时得在宴会上装无辜给所有人上眼药……甚至是给她的孩儿下毒!
为什么?她自问从未招惹过她!
不想她竟微微歪了歪头,一如往常般笑得清浅,“妹妹,你的娘亲霸占了相府嫡妻之位数年,姐姐只是为娘亲讨来一些利息罢了。”语气好不随意。
只是为了安常静便害她至此?她不信!
就算如此,你又可曾想过安常静自进门后父亲可曾进过她母亲的院子一次?她的母亲怒极攻心后郁结而死又是因为谁?你如今的嫁妆里的一半珍品又是如何得来?
她冷笑一声,身上七成新的明黄色宫装也显得十分落寞。她看着门外萧疏的合欢树,感到分外的讽刺。
不屑地冷哼一声,背挺得笔笔直,似乎在这时候也不愿矮上身边浅笑吟吟的女子一头。
她看着身旁的女人,尽管已嫁做人妇,但依旧如同十几年前的靓丽优雅。
可不是?不然那个冷心男人怎还依旧爱得她死去活来的?
在她身旁,自己努力挺直的背脊似乎也成了一个笑话。
她光滑白皙的额头上溢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着身旁的女人依旧镇定自若的样子,她有了些许薄怒:“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何意义!”歇斯底里般的,她的声音很是尖锐。
不料身旁的女人竟勾起一模极其绚丽灿烂的笑容,缓缓开口:“因为,时间到了。”
“什么意思?你当这是玩笑?!”她尖叫。
“玩笑?”那女人笑开,“玩笑玩笑,看!你玩我笑,多好。”
她狠狠地望向她:“真恶心!贱人!”
仿若毫不在意,不想那女人依旧是脱俗之姿,甚至竟冲她笑得嫣然,“好啦,时间真的很紧。”
“妹妹快下去吧,早些陪你那短命的娘、亲。”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字正腔圆,似乎在刻意为之。
她确实又被惹怒了:“让我死?凭什么?我要见荣瑾!”说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她不免鼻头一热,眼睛有些酸涩。
“他不会见你的,你知道。而且,我也不准备让他知道我来过这院子。”她拨了拨鲜红的蔻丹,懒懒笑道,似乎对芊芊玉手的红白搭配极为感兴趣。
“好了,姐姐真的没时间了,今日还有一次赏菊宴,妹妹不用送了……”
这句话,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为魂魄的形式,她又看到后来的一切。
包括禾锦甯的风光,以及自己的草草下葬……
所以这一世,她定要让禾锦甯这个贱人生不如死!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指尖,尖锐漂亮的指甲陷进肉里了都没有注意。
“妹妹,太后的贺礼你可准备好了?”锦甯微微侧头,打量着身旁美艳的少女,轻笑一声,率先挑起话头。
禾锦华本沉迷在回忆中,身旁因叫醒她走神儿而体贴地微微放大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愣了愣神儿,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恨,沉声道:“多谢郡主关心,妹妹已然备好贺礼。”
似乎想截住话头,语罢,她便命随行的香儿挑起纱帘,一窥窗外的街市风光。
锦甯优雅颔首,也不勉强她,微瞌眼帘,闭目养神。随行的宝念与珠忆对视一眼,闭语不谈。
毕竟都是禾家的小姐,两人自是同乘一车。
锦甯微张杏眸,凉凉的目光很是干净清澈,若有若无地划过香儿。
真是可惜了,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没想到禾锦华对福儿与禄儿倒是一点都不信任了。
贵女出行一般都随性两位贴身婢女,像禾锦华这般只带一名婢女的也不是没有,毕竟有些贵女也只有一名贴身婢女。
只是.......
像他们丞相府这般身家,只带一名婢女,未免太过寒碜了,毕竟像那些只随行一名婢女的贵女,家事可都不怎么样啊。
招了招手,宝念依言俯身听令。
“你可知二小姐为太后备了何等珍品?”锦甯垂下眸子,把玩着腰间血红的玉佩。
宝念轻作一揖,放缓了声道:“回郡主,奴婢听说二小姐前几日并无甚举动,只是讨了些苏州布帛,还是次品的。”
端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似乎无论禾锦华是否有听到她们的交谈,都还是保持着那份尊敬,叫人挑不出一丝错。
宝念换上了“郡主”这般的尊称,尽管是在马车里,声音还放的很小,但出门在外,总得留个心眼儿不是?
这不怕一万,可就怕有个万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