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靘水
时琏收了扇子,收敛了所有表情。
他这个人,脸上有笑容时看着很轻挑,也不让人在意,仿佛是个游走于烟花之地的熟手,轻浮得很。
而当他没有一丝笑容时,沉了脸色,黑沉沉的眸子里一下子变得极为冷寒,如发着寒气的冰块,立即冻结了一切。
气氛不由得冷了下来,那冰冷的眸子对着,守门的下人也不禁打颤。
“你是什么人,这,这王府岂是你能进来的!”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了一句,却不敢正视对方。
他也怕拦错了人,但更害怕王爷怪罪。
前一位不就是因为这样的事被处罚,后面还走人了。
他得了这个饭碗也不容易,还想图个长久,以养家糊口。
“你等着,我给你传个话。”
时琏冷着脸,看着他跑进去,这一会儿,姜太医也到了,看他不进去,不禁问道:“时公子为何到了不进去?”
姜太医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寻常衣服,他只知道时琏是连皇上都看重的存在,不是官员,却比官员还得圣心。
他每次面对时琏,都是以礼相待,看这下人拦住了时琏,也颇为新奇,这位可是连皇宫都能自由出入的存在。
“三公子,姜太医,请进!”按照时戎的吩咐,时志来接人,来果真没错,他不出来就要把人拦在外面了。
时琏冷哼一声,率先进去了,姜太医紧随其后。
守门的愣住,想赔个不是来着,可人家没给他机会。
时志道:“下次机灵点。”
“奴才听从教诲。”他忙赔笑着说。
时琏和姜太医到了秋华苑,看到时戎在外面。
“二哥,怎么不进去?是瑾梨生气了?”时琏在时戎耳边低声说着。
时戎白了他一眼,去看姜太医:“请姜太医为王妃看病,劳烦了。”
姜太医忙摆手:“这是下官的本分,王爷不必多礼。”
他给跟着时戎走进去。
时墨忙让出地方来,着急道:“太医,你快来给娘亲看看。”
“下官这就帮王妃看。”姜太医先是看了看瑾梨额头上的上,后再把脉,发现脉息平稳有力,不像是重伤的样子。
三公子急急拖了他来,他还以为是有多严重,原来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想拿药来帮瑾梨处理伤口,时戎丢给了他另外一小瓶药,他不明所以望着时戎。
“用这个药便是。”时戎说。
姜太医只好用时戎给的药,待他打开瓶子,看着小瓶的眼睛都亮了。
这个药,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
天底下怕就只有皇室能用得起了而时戎随意就给了一瓶,显得财大气粗。
“王妃许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大约半个时辰应该能醒了,王爷和小公子不用担心。”
时墨再次确认:“姜太医说的可是真的,没有哄骗我?”
“下官不会说谎,小公子放心便是。”姜太医说间帮瑾梨包扎好了,稍后开了一个养身子的药方,才提着药箱离开。
时琏啧啧道:“好墨儿,许久未见,可想三叔了?”
他抱起时墨,脸上笑容灿烂。
时墨这会儿似乎才发现时琏的到来,绷着的小脸也笑了:“三叔,你回来了,”他看看时琏身后,“怎么没有礼物?”
时琏是个欢脱的,出去总喜欢给时墨带一些好玩的东西,每次都是一样。
时墨喜欢和时琏玩儿,时琏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
“就记得礼物,没记得你三叔我的安慰了?小崽子,你这习惯是不是随了某人啊,这可不太好。”时琏捏着他的脸,逗着他玩儿。
“三叔你不是好好的吗?”时墨又依在时琏耳边低声说,“我需要三叔帮我一个忙。”
时琏看眼时戎,笑容得意:“好,你说什么三叔都答应你!”
他可比时戎这个亲生父亲受欢迎,这是他颇为得意的地方。
他这个二哥,平时就喜欢冷着个脸,话更是少了,不近女色,日常行为就跟个和尚一样,基本上算是不吃“荤”。
那成想五年前突然让父皇下旨赐婚,选了瑾家庶女瑾梨,因为身份低,便做了侧妃,之后有了时墨,时戎亲自为瑾梨请为正妃。
别人不知道,时琏最为清楚不过。
单为了时墨的身份,时戎也为这样做。
要说时戎对瑾梨的感情,这个几乎是没有的。
没有经过相处,又不是两厢情愿,能有什么感情?
时琏对此心知肚明,他很很好看瑾梨这个女人,心思不正,就是时戎想和平相处下午,她怕也是不能。
果然,一系列出墙事件发生了。
但是现在,好像有什么。
方才在雅间,他们听得真真的。
瑾梨不像是一个蠢女人,懂得冷嘲热讽,暗箭伤人了。
对上瑾太清这样的狠角色,她竟然也不落下风。
时琏第一次刷新了印象。
这个女人,变化真多。
瑾梨是醉酒了,留下清潭照顾,其他人先出去了。
时墨拉着时琏就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他还想好好说话呢,要避开时戎,不能让他听见。
他现在对时戎的抱怨可深了。
时墨以前都是乖乖听时戎的话,一副乖巧的样子,很讨人喜欢。可他人小,也有自己的主意,在一些大事上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从不让步,即使对方是他最敬重的父亲时戎,他也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在时琏的印象中,时墨从来没有对时戎有过这样生气的时候。
时琏对着时戎露出晃眼的笑,又恣意又欢快:“二哥,我的侄子生气了。”
时墨现在可是拉着他的手,而把时戎这个老父亲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可见他的受欢迎!
时戎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时琏却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啧,小气鬼!
“好好,我不做这个恶人,你和小墨儿好好说话吧。”时琏经过思考后说,他也怕时戎啊。
“好墨儿,三叔等会再来找你玩儿啊,现在就听听你那冷脸老父亲的肺腑之言,他也怪可怜的。“时琏还难得了句好话,给了时墨一个爱的飞吻。
时墨那如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看着时琏,让时琏差点装不下去了,忙笑着走了。
“墨儿,跟我来。”
时戎说完,先往书房走去。
秋华苑离时戎的住处很近,就在隔壁,没几步就到了。
时墨站定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跟了上去。短腿步子慢,步伐又不快,落后时戎好一段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时志在门口站住,守着不让人打扰。
这种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主子要怎么处理,时墨小少爷看像是真的生气了。
小小的一个人儿,生起气来貌似还挺严肃的。
而此时的书房,氛围显然不是很好。
时墨对着时戎,小脸就绷着了,表示他的不开心。
他也不看时戎,加上个子矮,才到时戎的膝盖,也就懒得了。
时戎揉揉眉心。
“说吧,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他坐下来,看着时墨的头顶。
“没有,父亲做的都是正确的,不敢质疑。”时墨赌气道。
时戎沉了声音:“时墨,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和你正式谈话,你不要任性,我让你说,你说便是。”
“我有错,我会改,若是你的不是,你和正视自己错误。”
时墨抿嘴听完时戎的话,他抬起脑袋:“父亲,您为什么不保护好母亲?”
“男子汉,大有肩负天下,则保家,您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不愿意护着!我对你太失望了!”时墨声音稚嫩,说出的话和他的年纪不符。
“母亲犯错,您冷眼旁观,毫不作为,这难道是一个好丈夫的正确示范吗?母亲知错就改,您表面上原谅,心底锱铢必较,对她的还视而不见,态度冷淡。只要有您在场,母亲每次说话都小心翼翼,不敢得罪您!”
“对此,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时戎解释:“不是你想到那样。”
时墨追问:“你是怎么样?”
时戎叹了口气。
他对瑾梨,虽没有感情,但有责任,自问也不曾亏待她。
本来时墨也对瑾梨失望了,谁知她突然性格大变,对时墨也好了,所以他也既往不咎了。
今天出去,他是和时琏聚聚的,而瑾梨和瑾太清却巧合在隔壁。
本来不是重要的事情,可在时墨的眼中,便是不把瑾梨放在心上。
时戎只好把事情的原本和时墨说了,避过不重要的细节。
“母亲的姐姐推伤的她?”时墨有些不敢相信,睁大着眼睛。湿漉漉的丝小鹿一般。
时戎再硬的心也软化了下来,把人放在自己膝盖上,这回时墨乖巧着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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