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靘水
简而言之,除了时墨,瑾梨不想见任何人,总以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推辞。
而柳絮,算是来的频繁的一个了。
瑾梨前两次以生病为借口,不见柳絮,似乎这次没有好的理由了。
她是想到,如果柳絮在时戎面前乱说话,她就要被连累。
柳絮带着婢女婉儿扭腰而来,笑容满面的,当真是春风得意。
瑾梨见到柳絮那个笑容,也不知道她为何总是那么高兴,衬得她黑脸严肃,尽管坐正了,瑾梨也露出淡淡的微笑,想做个优雅而又大气的主母样子。
“柳絮见过王妃。”她微弯了弯腰,又马上起来。
几次来就是这样,瑾梨也不想说,她是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姑娘啊,天气变了,外面风大,而你身子弱,可要自己注意啊!”瑾梨笑着说道,一面让清潭上茶水。
“走了路应该是口渴了,喝口茶润喉吧。”瑾梨又说。
柳絮垂眸飘在了茶盏上,回笑道:“多谢王妃,真是好茶呢!”
上好的西湖龙井,清香的茶味带着热气,仿佛雨后的森林。
好茶,她自从进了时府,还未喝过这般的上等茶水。
而这几次来秋华院,似乎每次都有名茶来接待她。
君山银针,信阳毛尖,蒙顶石话,西湖龙井……
她的院子,什么都没有。
“柳姑娘喜欢就好,若是喜欢,本王妃这里还有一些,等会走时可拿走。”
瑾梨随意说着,就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这几天算是作秀,倒要看看柳絮能沉住气到几时。
她不舒服,也不会让对方舒心。
柳絮笑容僵硬了一下,对上瑾梨含笑的面容,那双柔弱的眼眸闪过憎恨和嫉妒,垂眸一瞬间再抬起头又消失得无踪影,里面干干净净的,如清澈见底的湖水,倒影着蓝天白云。
“那就多谢王妃了。”
瑾梨慢慢饮了口,才道:“不用客气,你是府里的客人,自当好好招待,若是有缺了少了的,跟我说也可以。”
“柳絮记下了,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就不打扰王妃了。”柳絮站起来盈盈福身,笑容也带着一股柔弱,和她的气质倒是般配。
婢女婉儿扶着她,不忘想瑾梨偷来厌恶又憎恨的一眼。
瑾梨温和笑笑,也不说话,摆摆手让清潭送客。
那漫不经心看着茶杯,没再多看柳絮一眼,似乎不把她放在心上。
清潭道:“表小姐请。”
柳絮捏紧了帕子,笑容变得勉强了些,却始终维持着不落下,搭着婉儿的手出去了。
她一离开,瑾梨理解歪了身子靠着后面,什么姿态端庄全都作废。
所以她累啊,为了应付柳絮,她容易吗?
若是一个人两个都这样上门,她还能休息吗?
瑾梨狠狠喝了口茶,因太急了被呛了,她拍着胸口顺气,眼睛都出来了。
“世道艰难。”她喃喃自语,很累似的闭眼说了这么一句。
清潭送人离开,进来发现瑾梨似乎睡了过去,只得拿了披风来给她盖上,兀自摇摇头,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闷热的夏天快要过去了,凉风微起,这时节正凉快。
瑾梨自从“羞辱”了柳絮,后些日子柳絮一直没来打扰。
瑾梨认为自己总算找到了对付柳絮的方法,暗自得意了一会儿,之后就忘记了,每天依旧睡睡吃吃,这样过了好几天。
一日,瑾梨跟时墨说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情节,院子里扑扑飞进一只鸽子,落在了地上。
这只鸽子不怕人,在院子里到处乱走找吃的,突然又扑到了石桌上,一口啄了瑾梨给时墨准备的莲子羹。
“我的莲子羹,”时墨盯着不曾停下嘴巴的鸽子,目露委屈,“娘亲,我还没得吃。”
他方才听得入迷,竟然被这畜牲抢了先。
时墨想杀鸽泄恨。
瑾梨也颇为奇怪,这鸽子怎么飞进了秋华苑?
清潭利落从鸽子腿上取下信条,交给瑾梨。
瑾梨一看,顿时咬牙切齿,连看着这信鸽也不顺眼了。
信条里写了一些情意绵绵的诗句,落款是秦郎。
一看就知道是秦书那厮无耻小人做的。
“清潭,架火,我要吃,”,瑾梨十分生气,一字一顿,“烤,乳,鸽!”
时墨双手双脚,他也痛恨这无耻的鸽子。
瑾梨的吩咐清潭当然是无条件服从。
当即,秋华苑里冒出一阵阵香气。
一个简单的铁架子,上面串着一直冒着油的鸽子,香味正是从此传来。
瑾梨对着那在火上烤着的鸽子冷笑,想陷害她,没门!
咕咕几声,院子里又依次飞进三四只鸽子,像是约好了似的。
瑾梨愤恨看着,让清潭都烤了!
再来,再烤,烤烤烤,烤光光!
在鸽子上抹上辣椒和一些临时淘来的香料,顿时香味扑鼻。
第19章
瑾梨三人倒是吃了一顿好烧烤。
鸽子味道好,加上辣椒,鲜美无比。
一共有五只鸽子,瑾梨不让时墨吃太多,她吃了两只,剩下的都入了清潭的肚子。
不得不感叹,习武之人吃的果然多。
时墨小脸微红,手放在瑾梨的大手里,在院子里散步。
“娘亲,您刚刚从鸽子脚上取下的是什么东西啊?”他有些好奇,是什么能让娘亲生气呢?
五岁的孩子,懂得事情可真多。
瑾梨蹲下道:“那墨儿觉得,有什么东西呢?”
她取下信条的时候可没有避着时墨。
时墨从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没必要瞒着他。
瑾梨私心里是信任时墨的。
时墨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墨儿看到了信条,可是有人给娘亲写信?”是娘亲喜欢的人吗?
瑾梨不喜欢时戎,时墨是知道的。
时戎也一样,两人似乎都不喜欢对方,这让时墨有些沮丧。
为何他的父亲和母亲不能像别人家的一样呢?
想起时鸿雁那小子,时墨心里止不住嫉妒。
时墨小小的年纪,已经有不安的情绪了。
他定定地看着瑾梨,很是执着。
瑾梨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小小年纪想什么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点也不可爱。”
时墨把自己的手从瑾梨手中抽回来,眼睛看着地上爬过的蚂蚁。
不知道蚂蚁有没有娘亲。
瑾梨察觉到时墨向后退了一步,很是抗拒说到她要离开的话。
小小年纪,掘强又可爱。
瑾梨看着就心疼,她把人搂在怀里紧紧道:“娘亲不会离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有心事,要和我说,不然我怎么知道?”
“你担心我离开?”
时墨不说话,黑漆漆的眼珠似珍珠一般璀璨,此时却染上了一些孤寂和逃避的怯弱。
瑾梨低叹了声,光为了她自己,她也暂时不会离开。
“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告诉你,那不是我的本意。”瑾梨只能这么和时墨解释“瑾梨”的所为,她没有“瑾梨”那么狠心,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我不会离开,若是要离开,也会跟你说,”闻言时墨身子微微抖了下,依旧不吭声。
瑾梨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但我不会离开。”对这里一无所知,她也走不了。
关键是,她这个人喜欢安稳,不想总是搬迁。
时墨抱紧了瑾梨的腿,闷声道:“娘亲说话算数。”
瑾梨摸着他的头:“自然算数的。”
“方才那信条,是一个纨绔写给我的,所以我才生气,把那些鸽子烧来吃了,你不是看见了吗?”
“娘亲不喜欢父亲,是因为父亲的性子是冷冷的吗?”时墨不回答瑾梨的问题,反而问了另外一个。
“呃,”这下瑾梨给难住了,时戎是个美男子没错,但和她没什么关系啊。
她才认识他一个多月,也不是很了解。
如果她能保存小命的话,这样一辈子下去未尝不可。她还有时墨这个儿子养老。
但若是时戎不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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