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思美人
然后他从衣橱翻了几件面料样式算是很低调的衣服扔到思云的脸上,她半起着身子,懵逼地看着苏龄。
“你干什么?想赶我走吗?”
这么好的日子,不用自己赚钱做饭,她真是要赶走了,是真的很舍不得啊。她可是要抱紧苏龄大腿的女人。
苏龄声音焦急:“现在,立刻,马上,出去。给你银子,随便你花,玩个昏天黑地再回来。知道吗?”
思云木然地点头。
“好了,别傻愣着了。你今天就出门,痛痛快快地玩转京城吧。”
给我银子,随便我花。他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啊!
“走不走?”苏龄挑眉。
“走走走!我现在就沐浴更衣出门,保准你今天一天看不到我。”
苏龄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出府离开,心中期望思云碰不到她。
思云麻溜地从床上蹦下来,很快洗漱干净,瞬间神清气爽,阔绰地先将一些银子赏给这几个要陪她一天的人,接着就从侧门出了府。
云平的京城人称花都。
花开满城,飞花漫天。城中香气四溢,各种各样的香气混杂却不让人感觉不适。
女子孩子连同男子打扮得都花枝招展,思云心中感叹,怪不得人人都道云平美男如云,看来真是如此。
她算是穿着打扮很普通,要不是这张脸,放在人海也就被吞没了。
正想着,身边的侍女从袖子掏出面纱给她。
“嗯?”
侍女道:“王爷命我们给姑娘带上。”
思云表示拒绝,但她也拒绝不得,还是老老实实戴上。
云平与她想象中的不同,她以为南方女子吴侬软语,性子多为温婉含蓄,然而行了一路她却发现,她的一举一动与她们格格不入,她们与男子接触并不避嫌,连笑声都是爽朗开怀。
并非寒北人的奔放豪迈,云平的方式是另一种给予人合理舒适区的交往。
怪不得云平自变革以来这么受欢迎,这里的民风当真是让人喜爱。
现在太阳当空照,日头正盛,思云找了件茶馆休息,身后步步紧跟的六个人让她别扭,但也无法,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吃茶听书。
“那日风云变幻,星移斗转,天象大变。当晚,叛军反起,花都不复,四处是灼人的火舌,直顺着云华街一路烧到皇城。不料,叛贼与寒北敌军勾结,起兵逼宫将女帝活活逼死在床前……”
茶馆中听的人不多,除了思云之外,每人皆是满目哀痛,不禁声泪俱下,涕泗横流。
思云不解问侍女:“这位老先生讲得可是三年前的云生之变?”
侍女答道:“正是。”
三年前,云生之变几乎是云平立国多年的一场亡国灭种之灾。
云平女帝听信奸佞小人,没想到这小人与寒北勾结,起兵谋反,而当日京城连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直到天降大雨才终于熄灭。
这场宫闱之变,恰点让云平改朝换代,在小人即将篡位成功之时,女帝的亲弟弟三王爷回国力挽狂澜,才阻止了这场灾难。
但皇宫贵族死伤无数,女帝的一女一子最后也只剩下最小的儿子,也正是当朝皇帝褚云澄。
当初寒北国之所以会无意与宁川周旋也是因为如此,宁川国力强盛,但云平内部早已分崩离析,官员内部卖官鬻爵,决疣溃痈。再加上,女帝晚年荒淫无度,锁国多年,使云平很快无力与宁川、寒北相对抗。
“我听说当朝皇帝今年还刚十八?”
“是的,澄阳帝年纪虽幼,但治国有方,现如今朝堂君圣臣贤,不再是以前。”
她听苏龄说过,宁川国的皇帝也很年轻,好像也才十八来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小小年纪真的太不容易了。
思云想着,把茶倒在地上,以作自己对云阳女帝的祭奠。
现在的云平,不再是女国了。
……
韩靖风在云平京城住了半月多。
他来云平目的只有一个——找盛玉。
三年前,他收到卓云思信时只顾哀伤,消沉数月,一次又拾起信封时,发现信的背面还有字。
【盛玉在云平公主身边】而众所周知,云平女帝的长公主已经在云生之变中葬身火海。
卓云思的事让他耿耿于怀,他知道卓云思不想让他与韩玺再生仇恨,最后还是守诺去了宁江,与韩玺不再纠葛。
找到盛玉一直是卓云思未了的心愿,他痛恨自己悲恸消沉到如今才发现,但无论如何还是要来云平一趟。
他派出去的人从长公主褚云心的身边人查起,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说公主身边的人全都被叛军杀死。
他不甘心,一直查到现在。
夜以至深,心情阴郁,韩靖风进了一家酒楼举酒独饮。
他自从振作便再也没有碰过酒,今日喝醉也是头一次。韩靖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越发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知道自己醉了可是不想承认。
“公子?公子?”身边的小厮半晌也叫不醒他。
韩靖风随手丢给他一个金锭:“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