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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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何检验她的真心
六皇子长得胖,走路却一点不慢,人未至声先到,“母妃!”
昨夜与其她嫔妃推了一夜牌九的慧妃一下子就醒了,坐起身,从塌上起来,边走边说:“叫唤什么啊,你母妃还没聋呢。”
六皇子胡乱行了个礼,让殿中的人出去。
“又发生什么了?”每次儿子一想到什么阴谋诡计,就让殿中人下去。
“母妃,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吗?”六皇子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我今天看见宁郡王家的小世子了,他跟苏家那真千金有说有笑的,一点没有曾经的那副熊样。”
慧妃披上纱衣,见六皇子只给自己倒水,一点没有想到自己的老母亲,打了一下他的手,斜睨着他。
六皇子手上一痛,无辜地抬头,看母妃朝自己的手里的水努嘴,心中奇怪却还是老实地将手里的杯子给了母妃。
水壶就在那儿,母妃怎么就要自己喝过的水,母妃真是年纪大了,越加不好懂了。
然后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水。
慧妃瞪了他一眼,自然地将六皇子新倒的水拿过去,在六皇子睁大的双眼中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
“儿子,你刚说什么来着。母妃刚醒来没听清。”慧妃说。
“哦,我今天看见宁郡王世子与苏家那小丫头走得极近。”
父皇是个对宗亲很宽和的皇帝,加上他们卫家人在战乱中活下来的很少,父皇便将与自己沾点血缘的亲人都封了爵位,云安郡主就是一个例子。
宁郡王是宗室中最特殊的一个,他是父皇的幼弟,嫡亲的兄弟,两人感情甚好。可宁郡王为人却很古怪。
作为皇帝的亲弟弟,却不过问朝政,就在王府里抱着自己的宝贝郡王妃,将郡王妃当自己眼珠子一样疼,可成亲多年,膝下却只有小世子一个孩子。
小世子是宁郡王老来子,原本六皇子见宁郡王油盐不进,曾打过小世子的主意。没想到儿随爹,那屁孩儿跟他爹一样,就是只泥鳅,滑不溜秋,油盐不进。
“宁郡王家的小世子……”慧妃优雅地拨了拨前额的头发,手一顿,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啊,你不敢结识重臣,怎么竟把主意打到宁郡王身上啦?宁郡王就是个富贵闲人,没权没兵的,与之交好,有用吗?”
“母妃你这就不懂了。”六皇子神在在地说:“宁郡王虽然没兵没权,但他在父皇心中地位不一般,宗亲中就属他能在父皇跟前说上话。儿子与之交好,他在父皇那里随时替儿子美言几句,温水煮青蛙,儿子在父皇眼里自会不同。”
“儿子可不像大皇子那蠢货,您别看大皇子在前线屡立战功,风光无限。您等着吧,前朝余党被除,大皇子不久会被父皇召回京,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回京就是一个死。”
六皇子摇摇头,“大皇子这样的,就是上赶着被父皇猜忌。笑到最后的赢家,还是我这种低调做人的年轻皇子。”
慧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这么说,本宫好像懂了。”
“儿啊,你放心,母妃一定会支持你干大事的。”慧妃抓住六皇子的手,郑重地说。
六皇子点头,太子本就是个随时要死的病秧子,等他死了,他就上位。不费一兵一卒,他真是聪明。
慧妃见儿子胖成一条缝的眼睛中闪着精光,欣慰地笑了。
她是郑氏女,当时披着华服走进宫中的时候也是怀着凌云之志的。
可陛下的后宫都是群咸鱼,姐妹们都懒得宫斗斗,她一个人蹦跶也没得意思,咸鱼池里呆久了,久到她都习以为常。没想到她生的孩子却努力奋进,连带着她这只咸鱼也想着翻身。
试问后宫女子,哪个不想坐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的?
“苏家姑娘居然能将那只小泥鳅驯服,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六皇子指腹摩挲着新长出来的胡子,“只不过可惜了那容貌与身段,没想到民间教养出来的女孩儿竟有如此美貌,这样的美人竟便宜了太子,可惜……啊!”
脑袋突然遭受一击,六皇子疼得大饼脸挤成一团,看向美眸圆瞪的慧妃,“母妃,您怎么打我呀?”
“你说我怎么打你!”慧妃柳眉倒竖,“苏姑娘是你未来嫂子,你竟敢想做罔顾人伦、不知羞耻之事。不用你父皇,本宫都能亲自将你皮给剥下来!”
慧妃神色严肃,是六皇子从没有见过的神情。
六皇子讪讪地放下手,扣扣手心,“我只是见她好看,嘴上那么一说,又没有占有她。”
“光想也不行!”
她见过苏家那姑娘,长得确实天香国色,打从第一眼见到她起,慧妃就害怕自己的这个儿子遇到她。
六皇子全身上下最像皇室的地方,就是好色。
她管不着旁人,可六皇子身上流着她的血,她可容不得一个道德败坏的儿子。
肖想嫂子,那是人干的事吗?
*
“我气啊,气死我了!”云安嘴里吃着饭,嘴巴咕噜咕噜。
“好啦好啦,好好吃饭吧,”梁挽心拿着笔帮云安抄书,“等会老师便要来上课了。”
“啊,太难吃啦,”云安扔下筷子,那帕子摸了摸嘴角,“这么难吃,谁要吃啊!”
梁挽心一僵,黄豆大的墨点坠落,在白纸上晕染了一片。
她抿抿唇,重新换了张纸,边写边说:“还不是你自个儿,是你自己将厨子做好的饭菜打翻的,这些都还是我和县君嘴里边省下来的呢。”
云安说的没人吃的难吃饭菜,是她与淑怡县主每日吃的。云安将上书房的小厨房霸占,他们的人回去领饭菜,一个来回,不就得凉了么,再好吃的佳肴一冷都会变得没滋没味。
云安郡主不傻,也反应回来刚才的话得罪了姐妹们,鼓起脸颊给自己找借口:“我刚是被那苏蒹葭气晕了。”
“我们知道。”她们从小一处长大的,云安什么样,她们怎能不知。
“不过,你怎么又跟苏蒹葭过不去了,你们也不过才见几次面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