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醉
她要是原地撒泼?那也没关系,山上四只人腰那么高的马犬呢,咬合力老够劲儿了。
老太太可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一见林北亭惹不起,也就麻溜溜的被架出去,反正也不说什么骂人的话了,就坐在林家大门口,非要林北亭给她赔钱。
到了下午,童建军一家子这才终于得到消息,带着他媳妇张贵枝奔过来。
张贵枝那女人贪财,一听林北亭推平了老太太种的粮食,也不先纠结于老太太自己藏私房钱的事儿,首先对外吵吵起林北亭来。
林北亭上山做监工了,林爱国那爱操心的习惯一直改不了,当然也在山上,整个林家院子除了将军,就连周越刚都在上面做大锅饭。
一直到晚上,自家大门外面一圈子人在吵吵,林北亭这才得信儿出来。
瞅见农村里这种上门坐地大哭,另外家里男人站着看戏的做派林北亭心里就反感,他朝着童建军扬了扬下巴,轻蔑的道:“堂堂一个男人家,让自己老娘媳妇在地上这么撒泼打滚的闹,你真有脸啊!”
这话在童建军耳朵里是一个意思,在老太太跟张贵枝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童建军听完,嫌恶的看了眼自己的老娘和老婆,他嫌丢人。
但是老太太跟张贵枝心里,就变成了她们的儿子(丈夫)不中用。
于是,家庭大战就爆发了,老太太前几年把张贵枝磋磨不行,后面这几年又处处看儿媳妇的脸色,要说这两人也积怨已久,但是竟然今天能一致对上童建军。
一时间,村里人又是看童家跟林家的热闹,一会儿又是看童家他们自己的鸡飞狗跳,那简直是目不暇接啊。
林北亭懒得看他们童家的戏,冲着村儿里打扮最光鲜那小媳妇扬了扬下巴,继续道:“这事儿让你家支书出面解决,他要是解决不了,秋收你们自己去外地联系农机车。”
这年轻小媳妇正是牛玲,她嫁的是村支书家兄弟的儿子,算起来是支书儿子张宇轩的堂哥。
牛玲肯定已经从他公爹的耳朵里,听见了自家依仗对林北亭那小心翼翼的态度。
牛玲心里其实很难过,她不清楚她要以怎么样的姿态去对待林北亭,明明他们之前还是一个村子出去上学的同学,明明她还比林北亭多上了一段时间,可……
可这会儿对上林北亭,她却莫名其妙的不敢说话。
林北亭这话一出,村里看热闹的人们立马风口就变了,纷纷开口指责他们童家。
可惜童家一家子人都好像不大聪明的样子,从头到尾都还是没能一致对外,坚持先跟林北亭要了他们家的粮食损失。
前两天村里各家各户才从支书那边收到消息,说是林北亭又要承包村里的土地了,不过这次只是山地,但架不住西边儿的山地距离村子远,又能种的地面积小呢!
每年光是平白从林北亭家里分钱,都能一个人分大几千,他们吃饱了撑的去找林北亭的不痛快啊!
现在满村子哪家人不晓得林北亭那娃娃有本事、有能耐,县城里认识的官儿多,市里头更有靠山呐?
“唉,就是他们老童家乱搞,明明都说了不能去西边种地,老婆子非得去……”
“人家老婆子自己给自己种粮食呢,说到底还不是……”
行吧,村里某一长舌妇这么一叨叨,老太太又跟张贵枝瞪上眼儿了。
“啪!”林北亭把大门一锁,反正他们现在住中院,距离大门地方远,外面再吵吵他们也听不见!
第 248 章
这边儿山上在挖地基盖房子, 那边林北亭又扯来几个人准备把养鸡场也盖起来, 好在是当时林北亭跑土地的时候把养鸡场手续也跑了,要不然他还得再跑一趟。
倒不是烦办公室里那群,就是单纯林北亭自己不喜欢把正事儿搅合着闲事儿一起做,就是单纯的做事方法合不来而已。
另外是县里打铁铺这段时间也一直忙着没歇过火儿,天天都在弄林北亭定制那笼子, 忙的店里俩铁匠简直笑开花。
这次招来的毕业生有两个被林北亭拉到了养鸡场这边地界, 一个叫杨浩,一个叫高赞, 俩人都是一高今年高考的前百名, 但是一个是一高的,一个却是二高的。
杨浩家里是县城的, 父母都是单位正经的工人,家里就他一个独生子, 不说是条件很好了,但也是从小衣食无忧。
当时林北亭就是被这小子老家农村的给骗了, 他说是从小就下地帮他爷爷奶奶收稻谷, 种玉米什么, 但他们老爸老妈从来都没舍得让他真的下过地。
刚来那两天正好赶上林北亭在外面跑手续,林北亭也不清楚,家里刚来的那群也都不熟悉, 更没人敢跟林北亭打报告说这小子没干多少活儿就累趴下。
还真让杨浩那小子挺了五天,似乎是这五天里他也真下劲儿干活了,也许是身体适应了这个工作强度, 虽说远远不如高赞他们几个真农村里出来长大的孩子,但也啥事情也能做个□□不离十。
再加上他头脑机灵,总是能顾及到林北亭没能在意到的细节,是以林北亭也就当作不知道他前五天的事儿了。
听林北亭称赞杨浩,林爱国同志心里不得劲儿了,囔囔道:“高赞那娃娃才招人稀罕呢。”
林北亭失笑:“你说的高赞,也就只会埋头下死力气而已。”
林爱国不吭声,但就是撇嘴。
至于那么招林爱国同志稀罕的高赞,他们家里五个男娃,一个女娃,从小到大身为老大的高赞就没能休息过,六七岁就跟着父母一起下地干活。
等稍微长大点儿能蹬动自行车了,每年夏天都要骑着自行车驮着一箱的冰棍走乡串村的卖钱攒学费,等上了初中,为了拿镇上初中的奖学金,他硬是放弃了县城一初中的招揽。
包括他高中毕业于二高也是一样的原因,二高给的奖学金更高,再加上他平时还要去二高的餐厅打零工换伙食吃,基本上这高中三年上下来,简直没花过家里的一毛钱。
包括这次来林北亭家里打暑假工,也是因为林北亭这边给的工资更高,他更能吃苦。
高赞是他们村子第一个大学生,家里摆酒席赚了一千多,下面几个弟弟妹妹要上学,家里分走一半儿。
村支书又帮他筹集了一千块钱,高赞又找之前的朋友借五百,还有学校发的三千块钱奖学金,要是在林家打工这两个月再能赚两千以上,他就能凑够上大学的费用和第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尤其是听说林北亭这边干的好有奖金,所以,他平时干活时,林北亭就能发现最卖力的永远是高赞,他也是最听话的那个;而杨浩,他则是最喜欢偷奸耍滑的那一个。
倒不是偷摸着不干活,而是不管林北亭或者是工头吩咐下什么工作,他都要先四处瞧瞧、动脑想想,一定确认没有更省力的办法了,才长叹一口气的认命,再跟高赞一样埋头搬砖。
林北亭跟林爱国说起这事儿,他说起以后杨浩发展会更好,林爱国同志还不相信。
走远了养鸡场,林北亭指了指在努力在笼子下面垫原木,用原木抵着鸡笼搬运的杨浩,道:“那你不能否认,他这种办法比高赞费劲巴拉的自己搬要好的多。”
林爱国顿了顿,道:“一个是动脑子,一个是卖死力,这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断言他们以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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