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粉皮猪
林云见张芬气势弱了,大声对村民们说,“我要做了错事,随便你们去举报,但你们这样闯到我家,被抓的可就是你们。我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要么自己走,要么等我叫警察。”
今天跟张芬来的村民,大多是看热闹,只有少数是真的想看昆家倒霉的。
在林云数数时,村长来了,他朝众人一吼,“还不走,想吃牢饭是吗?”
大家一看村长来了,还黑着一张脸,谁也不敢继续逗留。
张芬也看到村长,忙跑过去告状,“村长,林云投机倒把,你快抓她!”
“抓你个大头鬼!”村长本来在家躺着晒太阳,正舒服时,李栋梁却突然把他拉了过来,心里正恼火,看到又是张芬闹事,他气到想就地解决掉张芬,“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你没本事挣钱就不要眼红人家。每次都是你,你他么是心黑成木炭了吗,还是皮痒欠抽?一天天没事找事,想起啊!”
张芬被村长一顿骂得头晕目眩,她哭着耍赖说,“你怎么又怪我,明明就是她们犯法啊。”
村长实在听不下去,他不想和张芬继续扯淡,“你要不懂政策就多看看报纸。我跟你说,以后啊,有昆家人的地方,你就麻溜地主动消失,不然被我看到一次,你就去扫公社厕所一次。”
说完,村长不给张芬再开口的机会,拉着人走了。
张芬前脚刚走,蒋英就上门和林云道歉,“妹子,是姐对不住你,昨天姐在河里洗衣服,有人问到李欣,姐没想太多,就直接说了,没想到被张芬给听去了。”
刚才张芬带人上门闹事,蒋英一看事情不对劲,就让李栋梁跑去叫村长。
林云知道村长是蒋英叫来的,她没那么小肚鸡肠,“没事,嫂子不用在意,眼下都解决了。”
“解决了就好。”蒋英还是怪不好意思,她见秋兰在地上写字,夸秋兰想缓和气氛,“妹子,你家这几个孩子还真乖,秋兰那么小就懂得学写字,不像我家虎子,要他写字就像是要他命一样,考试次次不及格!”
听到考试两个字,林云这才想到春兰也是要考试的,可她却没见过春兰的试卷。
等蒋英走后,她叫来春兰,问:“春兰啊,学校最近有考试吗?”
春兰低下头,眼眶瞬间红了。
林云见春兰不说话,心中便了解大概,“考差了没关系,你把试卷拿来给妈妈看看,妈妈帮你找下是什么问题,下次进步就行。”
“你不打我?”春兰小心抬头看林云脸色,上周她就考完试了,拿到试卷后却不敢拿出来,因为她听虎子说每次考试后都会被打,所以她也害怕。
林云笑了下,摇头说:“你放心,妈不随便打人。”
春兰这才找出试卷,国文81,数学69,国文成绩还可以,毕竟春兰比其他学生迟入学,但数学成绩在一年级学生中,却是倒数的成绩。
林云看了下春兰的错题,眉头皱的越来越深,都是昆纬在家教过的。她并不要求孩子学习要多好,但既然家里人花时间帮她辅导,她就要认真听。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些,指着几条计算题,问,“这些算式,我记得你爸爸教过你,当时你都点头说会的啊?”
林云刚开口,春兰就忍不住流泪,林云看到春兰掉眼泪,心头不忍,抿唇蹲下身子安抚春兰说,“春兰,你是大姐,妈知道你是很坚强的,哭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跟妈妈说,是忘记了,还是你没认真跟爸爸学?”
春兰边哭边说,“我认真学了的,但就是记不住。”
“那你可以让爸爸多和你讲几遍啊。”
“我怕……怕爸爸觉得我笨。”春兰一直觉得自己是大姐,想做长辈口中聪明的孩子,就连秋兰都能学会的计算,但她就是学得慢,而且她和昆纬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昆纬讲题时脸总是板着,她就有点怕。
林云看到春兰的眼神在躲闪,便明白这不是春兰一个人的问题,她摸摸春兰的头,安抚说,“乖,别哭了,往后你再有不懂,就多问几遍,如果觉得爸爸教不好,找妈妈也是可以的。”
春兰点点头,看着试卷上的叉,等林云走后哭得却更凶了。
林云找到晒太阳的昆纬,她打开春兰的课本,叫醒昆纬,“你过来下,教我这题怎么写。”
这会昆纬看着是晒太阳,但他为了保留时间和家人相处,一个人时便会离开身体,听林云开口,他立刻回到身体里。
昆纬看了眼林云给的题目,发现只是小学一年级的题,自信说,“这简单啊,15减7借个1就好了,等于8。”
教完,昆纬发现林云看着自己不说话,他摸摸脸,没发现有东西,“怎么了?你这样看我,我心虚。”
林云算是明白春兰跟昆纬怎么学不会了,她皱眉问,“你教春兰时也这样吗?”
“是啊,她还挺聪明的,一教就会。”昆纬得意说。
“什么一教就会,你知道她考多少分吗?”林云感觉自己就在和一个木头说话,“你要讲具体点,和谁借1,怎么借,语气也要温和点,你是教女儿写作业,不是在训练士兵!懂吗?”
昆纬还是头一回听媳妇大声和他说话,吓得忙点头,“可我习惯了练兵,怎么温和?”
林云白了昆纬一眼,她现在是明白了,上辈子昆家的四个小姑娘能功成名就,肯定和昆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看,要这样,唇角要带着笑容,别老黑着脸,女儿会怕你的。”林云边说,边笑给昆纬看。
林云眉眼娇俏,长又翘的睫毛遮住大半眸子,这让昆纬很想一探究竟,他不由滚动下喉结。
“我和你说话呢的,你发什么呆?”林云瞪着昆纬,没好气说。
“啊,你刚才说什么?”昆纬回过神,问。
林云起身,“算了,以后还是我来教,你学做饭吧。”
不给昆纬反驳的机会,林云拎起地上的木桶,往小溪边走去。
从家里出来,下个小斜坡就是小溪,附近十几户人,都聚在这一块洗衣服、洗菜。
今天,没等林云靠近溪水边,她就听到一个讨人嫌的声音。
“要我说,昆纬就是个傻的,老婆在外头和男人眉来眼去,他这会怕是还不知道吧。”张芬笑着和一起洗衣服的人说,她昨天刚丢人没脸,今天就忘记了,想到什么就说。
一同洗衣服的妇女问,“我看不至于到你说的这样,人家都说了是合伙人,是你想太多了吧?”
“怎么就不至于,我都亲眼看到林云在云衡屋里,一男一女关上门干啥,还用我和你们说吗……哎哟,谁他么踢老娘!”张芬洗衣服没注意身后,后背突然吃了一脚,被踹到了溪水中。
眼下已经是十一月,溪水冰冷能冻人。
林云觉得张芬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前两次都没让她吃个狠点教训,这会她也不想和张芬多说什么,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干嘛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