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兄长他如此撩人/暴君宠妻日常 第147章

作者:黑糖话梅 标签: 天作之和 青梅竹马 穿越重生

巷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她的声音更显得清冷。

闻言,那两个杀手冷哼一声,立马拔刀冲来了过来。他们身形极快,而沈延玉也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分毫,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刀风凌厉,直逼她纤细的脖颈。眼见那刀就要割断她的咽喉,却在靠近她不足半步之遥时便硬生生停住了。那两人喉头涌上一阵腥甜,捂着胸口就半跪在了地上,神色十分痛苦。

他们一抬手掌,只见得掌心黑气涌现,竟然中了毒。两人面面相觑,眼里俱是惊骇。

“不,不可能的,我们怎么会中毒?”他们抬头看向沈延玉,刚刚张嘴就呕出了一口血。

沈延玉怜悯地看着他们:“闻到我身上的香味了么?这不是脂粉香,而是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二十八种剧毒调在一起,又得将它的味道弄得和寻常脂粉味一样,可花了我不少心血呢。本来它也没什么害处,只不过我又在玉佩上融了些东西。偏偏两者混在一起就成了剧毒,现在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拿着玉佩的人立马将它扔开,正好磕在石头上碎成了两半。他们捂着胸口,手中的刀还指向着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的沈延玉。

可毒一发作,两人根本再无力气。他们正想运功逼出毒素,却发现越是动用内力,那毒就发作得越快。

那两人怨毒地瞪着沈延玉,咬牙切齿地开口:“我们兄弟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我们下此毒手?”

听到他们的话,沈延玉却是笑了,只是笑声带了几分凄凉:“陈家村有一个八岁的男童,是你们杀的吧?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么?”

那两人一愣,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前几天他们确实是受了委托,抓了个孩子。

沈延玉话锋一转,忽地放松了语气:“不过我知道你们只是杀人的刀,真正与我有仇的是持刀之人。你们若是肯说出那人是谁,我便给你们解药。否则一炷香之后你们可就死得非常痛苦了。”

地上躺着的两人脸色一白,额头全是冷汗,腹痛如绞了,他们还是咬着牙硬抗。

“我们凭什么信你?”

“你们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沈延玉的声音冷了下来,身形紧绷带着肆意的杀气。

那两人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五脏六腑像被人插进刀子搅动一般。饶是他们平日里都在刀口上舔血,此时也是疼得几欲昏过去了。

其中一人受不住了,身子瘫在地上,虚弱地开口:“找我们的人没有表露身份,看那样子也只是别人手底下的小喽啰。我们杀人只管拿钱办事,别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晌,沈延玉才不冷不淡地“哦”了一声。她大概也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背后的主谋是个小心谨慎的,为了不暴露身份,连抓小满的弟弟这样的事都是交托给江湖上的杀手去办。还真是半点腥味都不往自己身上染。

她看着地上还在垂死挣扎的两个人,摇了摇头便要转身出去了。

见她直接就走了,地上已经快要奄奄一息的两个人急忙开口:“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没有按照约定给我们解药。”

沈延玉刚刚走到巷口,闻言嗤笑了一声。她仰着头,清冷的月光就洒在她身上。

良久,她才垂下眼眸,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你们不也答应了放过那个孩子么?可最后却杀了他,还将他的尸体扔去喂了野狗。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

沈延玉再不迟疑,踩着如霜雪般的月光就走出了那阴暗潮湿的巷子。身后只有那两个杀手气急败坏地怒吼,慢慢变成惨叫声,到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她挺直着腰身,将所有的声音扔在身后,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直到走出很远之后,她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再也迈不动步子。一开始还能扶着墙勉强稳住身形,到最后却是顺着墙壁瘫坐了下去。

她杀人了。

沈延玉蜷缩在墙根,双手环抱着膝盖,低垂着头埋了进去。身上的香味已经淡去了,耳边那两个人的惨叫声却仿佛从未消失。

她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自嘲,这双手以前是治病救人的,可现在却也研制毒药去取人性命。

可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如此也算了却了她和小满六年的主仆情谊了。

沈延玉就那样缩着身子,夜里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可她却没有一丝感觉,整个人只觉得累。从岳县回来以后,她再也没有一刻放松过。

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了,多到让她无能为力。从那一夜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太子和沈易阳了。没有人天天在她宫里来叽叽喳喳地找她说话了。

沈延玉喉头哽咽了一下,心头的苦涩就像泼在水中的墨汁一样洇染开来。

四哥,应该再也不会理她了。

“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坐地上干嘛?”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淡淡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

沈延玉身子一怔,却没有抬头,声音透过臂弯有些闷闷地:“我不冷。”

她刚刚说完,头顶就被人用折扇敲了一下,那人骂了一句“笨。”随后就传来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旁边有人挨着她一起坐下了。

沈延玉把头埋在臂弯里,整个人蜷缩着。旁边的沈易阳啪的打开折扇,对着她头顶就使劲儿扇风。

冷风从她脖子里灌进去,她虽然还是没有开口,却冷得一阵哆嗦。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冷呢。”沈易阳瘪了瘪嘴,却还是收了折扇放在一旁。他身上就要去提沈延玉的后衣领,作势要将她的头给掰回来,“怎么,就这么讨厌我了?连我这个四哥的面都不想见了?”

沈延玉只是用劲埋着头,也不吭声。

沈易阳肩头一松,面上带着几分愧疚,难得的语气也温和了些:“好了,是四哥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眼见她还是倔强地不肯抬头看他,沈易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沈延玉身前晃悠,跟逗孩子一样逗她:“刚从四喜阁买的酥饼,你要是再这样不理我,我就一个人吃完了啊。”

“我真吃了啊。”沈易阳拿起一块酥饼就要往嘴里放,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偷瞄着旁边的沈延玉。

见她丝毫不为所动,沈易阳脸上的光采一瞬间消散,颓然地垂下了手。延玉不想见他也是应当的。

那一夜,是他没有拦住太子,也是他们这些做兄长对不起她。

她现在讨厌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沈易阳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将手里的酥饼用油纸包好,就轻轻放在了她的身前。他看着她好半晌,手伸了一半还是停了下来。终究什么都没说起身便要走了。

只是他的身形带着说不出的落寞。

他刚刚抬起脚,便感觉衣摆别人死死地攥住了。沈易阳身子一僵,缓缓地回过头。

月色下,沈延玉张着嘴,无声地哭着,一张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