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耽
萧康康回想了一下:“好像并没有。”
“那你闻到的这朵花的花香,真的香味很浓郁吗?”
“对呀。”
这时艾瑞克正好到了他们附近,尤利塞斯把花递到艾瑞克的面前:“请你闻一下。”
艾瑞克看了两人一眼, 萧康康也在好奇地看着他。
他给面子地闻了一下, “没闻到什么, 怎么了?”
萧康康:“哎?!怎么可能?”
尤利塞斯看向萧康康的目光流露出与一贯的冷淡自持的截然相反的热切:“可以单独聊聊吗?”
艾瑞克立刻反驳:“这不太好吧?我们老板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和陌生男人单独共处一室好像不大合适。”
绅士的尤利塞斯也意识到了好像的确不太妥当,面露踟蹰。
萧康康:“艾瑞克是我信任的人,如果你想和我谈,他在场也无妨。”
尤利塞斯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扫视了一个来回,略作思考,“好。”
三人上楼进了萧康康的房间。
食肆里向霍尔定做的家具都已经配备齐了,除此之外萧康康还从系统家居商店里买了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间看起来充满生活气息,十分温馨。
她的房间里没有买正经会客的沙发和茶几,而是在一大块厚实的毛绒地毯上扔了几个豆豆袋,也就是懒人沙发。
萧康康看了看两个人,总觉得比较随性洒脱的艾瑞克还好,仿佛冒着仙气儿的尤利塞斯和色彩鲜艳又散发着懒洋洋的咸鱼气息的懒人沙发好像不太合适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但屋里也没有别的适合坐的地方了,总不能坐床上或者地上吧?
“额,请坐?”
艾瑞克有些新奇,但接受良好地坐下了。尤利塞斯没说什么,也随后落座。
只是尤利塞斯从小接受的教养让他习惯性地想要端坐,但是懒人沙发它不允许。一坐上去,整个人就软绵绵地陷在了软软的豆豆袋里,让精灵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几许尴尬无措。
萧康康忍笑:“没关系,不用拘束。”
尤利塞斯选择性地忽视了坐姿问题,重归严肃地把花朵放在面前的原木色小矮几上。
“你们应该都听说过精灵的母树吧?”
萧康康立刻来了兴趣,“我听吟游诗人唱过。”
尤利塞斯:“这朵花,就是母树的花朵。”
萧康康:“咦?!”
精灵的母树可是只存在于诗歌中的传说,母树所在地是精灵领地中的禁地,就连精灵自己族中的人都不能随便踏足,外族人更无缘得见。
没想到这朵花就来自于精灵母树,它在萧康康眼里一下子增添上了一层神秘的传奇色彩。她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花朵上头的脉络都观察得清清楚楚。
艾瑞克却不为所动,冷静地提出疑点:“可是我却听说,精灵的母树很多年都不曾开花了?”
尤利塞斯:“没错,这是将近三百年的时间里母树开出的第一朵、也是唯一一朵花。”
“三百年……”这个时间点让艾瑞克联想到了什么,“传说中的诸神之战?”
尤利塞斯点点头,“就算是神明也逃不过轮回更替。魔神战败,地面上的信徒退败龟缩于西面的沙漠;其他神灵却也损耗惨重……”
萧康康感受到了三观的震颤:“……等等,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存在?”
这回尤利塞斯和艾瑞克一起眼神有些莫名地看向她。
尤利塞斯:“当然。”
艾瑞克只当她和自己一样对高高在上的神明没多少敬畏之心,却没想到她是压根就不相信神的存在。“没人亲眼见过,但神迹的确时有出现。”
他又想了想,“不过的确自从三百年之前那个时间点之后,神迹现世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少了,规模也和历史记载的没法比。”
尤利塞斯:“在曾经的记载中,最虔诚的祭司与神明之间可以建立联系,能够清晰地聆听到神谕。但在诸神之战后,祭司很难再听到神谕,就算偶有只言片语,却也像是梦呓一般模糊不清,渐渐甚至连只言片语都很难再听到,日夜祈祷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其他神明的信徒大概也遇到了这种状况,各个种族国家神迹降临的消息日渐稀少就足以看出来。普通的信徒可能感受不大,但是越是高位的神职人员感受就越清晰,神灵的力量在几百年的时间里持续衰微。”
甚至几近于无,不由得让人联想到“神陨”这样可怕的词汇。从历史长河中残存下来的记载中,神明也并非永生不灭,种种迹象大致推断出可能经历过几代更替。
艾瑞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尤利塞斯:“抱歉没有来得及向你们说明我的身份,”他坐在座位上轻轻施了一礼,“我是现任精灵王之子,任自然神教三主教之一。”
正经历着三观地震的萧康康听到几个关键字浑身一震:“精灵王子!”活的!
试问哪个女孩子没有幻想过精灵王子?麻麻呀她今天竟然看到了真的精灵王子!!
尤利塞斯向她微微颔首,“我以自然女神之名起誓我所说皆为真实,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整个精灵一族将铭记您的恩德。”
萧康康确认了一下他的确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脸懵地指指自己:“你是说……请我帮忙?”
“是的。实不相瞒,母树护佑着精灵领地植物繁茂、生机昌盛,因此我们的领地作物繁盛、美丽富饶。但自从诸神之战结束后,母树作为自然女神在大地上继承了她一部分神力的分/身,力量也在一直渐渐衰弱。
近三百年前我们的伴生种族妖精逐渐消亡,在最后一只妖精死去之后,母树就再没有开过一次花;而到了如今,更是生机流失殆尽、频临枯萎。”
他说着将目光落在矮几上孤零零躺在水晶盒子中的花朵上,眸子里流露出哀戚,虽然浅淡,但在那张美丽的面容上足以令人心碎。
“这些年族中的祭祀始终在坚持尝试与母树沟通,不久前终于久违地感受到了神意,但解读出来内容很是模糊不清,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