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首领在七零 第4章

作者:胖大葱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直到几分钟后,藤条像气球充气到了极点,猛地炸开,推到土墙,掀起地面!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在深夜的闻家村。

  伴随着土墙倒塌的,还有闻地柱的惨叫声。

  “嗷!我的腿!我的屋子啊!”

第4章

  闻地柱在震天动地的动静里醒过来,腿脚被砸出一个大口子。可他顾不得伤势,看着倒塌了大半边的屋子吓得腿直哆嗦!

  屋子再塌多一点,出事的就不只他的腿脚,还要搭上他的命。

  这般大动静,左右的邻居当然闻声而动,闻地柱家的老太太也醒了,点起煤油灯,跑到了屋子外头。

  老太太举着煤油灯,傻眼地发现出事的是自家儿子住的房屋,好好的屋子恐怖地塌了半边!

  其他邻居也先后赶到,举着煤油灯在夜里照亮,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故错愕不已。

  一间倒塌的屋子里外,众人傻眼地看着里头瑟瑟发抖的闻地柱。

  掉了门牙的老太太反应过来,一拍自个瘦条条的大腿,含糊地哭嚎道:“我的鹅呀!嚷你莫打窝!”

  白天听了满耳朵的现世报,天谴,雷劈,老太太这是信了。

  老太太本名徐地喜,闻地柱十岁的时候,家里当家的没了。往后的日子里,徐地喜又当爹又当妈,心疼孩子没爹,就比较惯着闻地柱。

  等闻地柱长大了,人丑家穷,一米五九,娶不上媳妇,性子便愈发暴躁,搞出了酒后爱打人的习惯。

  徐地喜打又打不过,丢又舍不得丢了这个亲生仔,就躲着醉酒的闻地柱过日子。

  白天傍晚那会,徐老太太没注意,给喝完酒回来的闻地柱撞个正着,打掉了两颗门牙。

  徐老太太头一回被打得这么厉害,吓得哭着跑出了屋子,才有了闻霁月姐妹俩回家撞到方婶子那一遭。

  半夜里躺着身上哪里都疼,隔壁的隔壁酒早清醒了的儿子在呼呼大睡,徐老太太心里凉了半截,眼泪哗哗地掉,心里也免不了骂几句:天杀的不孝子,怎么不叫你老子把你一块接走!

  骂归骂,徐老太太知道自己顶多就心里骂几句。当面骂了,回头闻地柱喝醉了又要遭罪。

  可徐老太太万万没想到,她心里骂不孝子的话,老天爷竟然真的贴心地给她做到了一半!没把人真给弄死,但是也给了足够的教训!

  徐老太太抹一把脸上成片的泪水,隔着一堆黄土砖块道:“老田爷都瞧不过眼哟,叫泥不小!叫你不孝!”

  徐老太太带头骂了,早看不过眼的邻里那还能放过,站在安生的外头指着闻地柱劈头盖脸地训。

  闻地柱站在屋子里头,都要哭了:“我错了,我不该打我妈的!快接我出去啊!”

  屋子倒塌了,满地的泥砖块乱堆一气。闻地柱刚刚想自己出去,结果一块砖好死不死掉在他面前,吓得他半死,哪里还敢再自己乱走动。

  邻里们骂归骂,也不能见死不救,你搭把手,我出把力,把闻地柱给捞了出来。还帮忙检查了一下客厅和另外一间房是稳固的,骂他两句让他别欺负老太太,再各回各家。

  闻地柱松口气,自己撕把一件烂衣裳,把腿上的口子给包住了。

  他受了伤,睡觉的屋子塌了,家里就还剩一间堂屋、一间老太太住的小房间。

  闻地柱想都没想,顺着脑子迈脚想进老太太的屋。

  却不想往日里对他万般顺从的亲妈一把拉他胳膊,拦住了他。

  徐老太太提着煤油灯,瞪着一双红肿交杂着乌青的眼:“泥还不孝?”

  还敢不敢不孝?

  起码短时间闻地柱是不敢了。

  他迈出去的脚收回来,嚅嗫道:“妈,我找个被子。我打地铺,睡堂屋。”

  徐老太太觉得自己现在有老天爷撑腰,腰板子硬得很。

  她冷哼一声,从屋子丢出两床自己都不用的老旧被子给闻地柱,自己爬进被窝睡觉了。下半夜,老太太睡得还挺沉。

  ***

  闻老根家离闻地柱家不算近,昨晚上只听到模糊动静,老头老太太也没起床去看。

  第二天爬起来一问,这才知道闻地柱家的离奇事。

  清早上,闻老根的烟锅子在自家青石板的门槛上敲打两下,欲言又止:“这事儿……”

  李秀凤白他一眼:“你个封建迷信!别人都说了发现好多木须须,是房子被蛀了!再说了,一间泥巴房值几块钱?正好让闻地柱再建两间,免得别人说闲话。”

  李秀凤觉得自个说得在理,还找到了新理由堵小丫头的嘴,便冲着东屋大声喊道:“懒货,起床了!哪家的闺女现在还没起,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东屋中间的屋子。

  闻夏英早醒了,还拉住想要起来的三妹闻秋鱼:“先别理她,出个屁的太阳,我可没晒着。”

  闻秋鱼劝道:“二姐,躺着也没事。这阵子勤快些,免得她找茬才是。”

  闻夏英撇撇嘴,松开手,瓜子脸上秀丽的眉快皱到一处去:“那我去给她帮忙,你去看看四妹和幺妹。我是想明白了,她最近不敢欺负我的。”

  昨天老太太没追究她们四姐妹动野菜的事,以往老太太可没这么能容忍,还不是怕她兔子急了咬人、闹腾太过。

  闻秋鱼点点头,两姐妹便起身,一个去厨房,一个去隔壁。

  ***

  闻秋鱼敲了两下隔壁的门,闻霁月打着呵欠来给她开门。

  闻秋鱼伸手摸了下幺妹白净的额头:“身体没事吧?”

  五姐妹长相都不赖,肤色随妈,白白净净的,晒也晒不黑。偶尔晒狠了,夏天黑着,冬天又能白回来。

  闻霁月摇头:“三姐,我没事。四姐也没发热,不过她睡得和小猪仔似的,你去喊她吧。”

  昨夜里搞了事,闻霁月想听听后续反应。再一个,她还想利用这事再干些别的。

  结果出了屋子,就被李秀凤逮住去洗碗。

  洗完了碗,洗漱完了又是一碗稀稀的红薯粥,喝得闻霁月头大。

  这一九七八年,空气好,天蓝,云也白,就是这吃食太差了,连末世后都不如。

  吃完了早饭,闻霁月和闻秋鱼端着两盆子衣裳,往井边去洗全家的衣裳。

  摸到井边,闻霁月在一众热闹的八卦声里,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关于闻地柱家发生的事,遭报应、天谴的说法占大流,但是金刚藤残留下一些炸开的木须提供了另一种说辞,是处破绽。

  闻霁月一双澄澈的眼睛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漂洗衣服的时候蹲到了方婶子身边。

  “婶子,你的腰没事吧?”闻霁月问道。

  方婶子见这小丫头还惦记自己,笑着道:“婶子的腰好着呢,经撞!倒是你四姐头上那伤口没事吧?你这麻花辫也挺好看的,自己编的啊?”

  闻霁月笑笑,稚嫩的脸蛋便尽显天真无害:“谢谢方婶子关心,我四姐没事。我今儿的麻花辫是我二姐编的。”

  “你二姐是个巧手嘞,好看。”

  方婶子一边说着话,就想起闻地柱往闻老根家跑的事,八卦地套话:“昨天闻地柱去你家了吧?”

  但女人分享新奇八卦的欲望更胜,方婶子想都没想,自己麻溜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你知不知道,昨天闻地柱喝多了酒,把他老娘两颗门牙打掉,结果半夜里好好的屋子塌了!腿差点给砸断!老天爷长眼,他活该哦。”

  方婶子想到自己的诅咒,心里有些得意。

  徐老太太觉得自己是有老天爷照顾,方婶子觉得那是老天爷听到她的话了!所以老天爷才把闻地柱教训了一通。

  闻霁月瞪大眼:“啊?好好的,屋子怎么会倒了?”

  “就是,好好的屋子怎么会倒,肯定是有问题啊。”

  相对房屋是被木须蛀倒的,方婶子是明显的“老天爷派”。不过为什么不相信房屋是蛀到的,她倒没深究过,这会儿小姑娘一问,方婶子立马觉出古怪来。

  方婶子感觉自己悟了,她双眼发亮,道出心中疑惑:“对啊?之前还是好好的呢,就算是木须蛀倒的,难道就是一夜能蛀倒的?就不是遭报应了?

  我在村里多少年了,可没见谁家房子是这么个倒法,平常也没见闻地柱家的屋子掉块泥巴!”

  人以群分,和方婶子一块八卦的几个婶子、大嫂子也是“老天爷”派,立马三三两两分析出证据。

  “老方,你这脑子灵光啊!那泥巴砖可结实得很,水里泡个几天都不会化,那什么木须,有那个能耐!硬地方也能去钻?”

  有个大嫂子忽然红着脸,道:“我有个事儿没说,我和我家男人之前在闻地柱家旁边撞见喝醉的闻地柱,我家男人拿锄头铁圈那头锤过他们家墙呢!”

  方婶子问:“那你男人锤完之后呢?”

  那大嫂子笑道:“我男人锤完之后啊,那墙一动不动!”

  闻霁月佯做感兴趣,听了几耳朵,然后趁着大家伙嘴上忙到手不知道动的功夫,赶紧把手里的衣服都给漂了两遍。

  漂洗完,再拧干衣服,闻霁月和闻秋鱼一起回家晒衣服。

  ***

  走在路上,闻秋鱼忽然一拍脑门,道:“今天是不是大姐回门的日子了?”

  闻霁月扒拉一下记忆,点头道:“是今天。”她顿了下,“好像家里啥都没准备?”

  新女婿带着嫁出去的闺女回门,闻家村的习俗是丰盛招待,意思是让女婿待自家闺女也好一些。等女婿吃好回去,说起老丈人家如何如何招待,那也是涨面子的事。

  但搁闻老根家,招待怕是甭想了。

  闻秋鱼叹气,肩膀耷拉下去:“我咋不是个男娃呢?”

  她要是个男娃,她妈就不会一直被她奶欺负,她爸也不至于为了侄子卖闺女。亲姐妹的丈夫,那可是小舅子的好助力!

  闻霁月伸出洗干净的小手,拍拍闻秋鱼的手背:“三姐,女娃怎么了?还不是都是人。家里不招待大姐、大姐夫,我们自己给大姐、大姐夫备点回礼,免得他们两手空空地回去。”

  闻秋鱼感受到幺妹的关心,两手端盆的姿势换成了单手支撑,腾出来一只手捏捏幺妹的脸蛋,笑着道:“你个小丫头,还操心挺多。大姐二姐早准备好了几双鞋面,正好这回带回去。大姐夫家里离得远,今天大姐还能在家住一晚。”

  闻霁月的脸有点红:怎么这些小姑娘、一个个的,都喜欢捏她脸呢?

  闻霁月不自在地缩了一下,道:“那我再去山上寻摸一点笋子,大姐夫村里那边,好像没这个吧?”

  闻秋鱼眼睛一亮:“对!他们山上没竹子,冬笋也是稀罕货,拿得出手。”

  “不过你一个人挖起来慢,带上二姐吧。让她透口气,我和四妹留家干活。”

  商量好了,回家晾好衣服,闻霁月和闻夏英姐妹两挎着竹篮出门。

  姐妹两上了山,很快找了地方开挖。

  等两姐妹篮子里装得快满满的了,一个鞋底都是泥的男人走近,站在姐妹两三米之外。

  “两位同志,笋子卖吗?”声音有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