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韫
陆之韵本该比他有经验,却也同他一样红了脸,仿佛两个最赤诚的人坐在一起要剖明心迹。
她笑,面如桃花,一双灵透的眼斜望他:“想我什么?”
他答,几分真诚几分赧然,目光的温度几欲将人灼伤:“什么都想。”
“什么都想是什么?”
“你果真要听么?”
“你说我就听。”
“我倒是想说,只怕唐突你,叫你觉着我不正经。”
陆之韵收了笑,手肘靠在桌上,支颐看他,嫣红的指甲映着雪一样的肌肤,又是另一种夺目。
而他只是随意坐着,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却还在,若是旁人见了,定然不敢轻易靠近,哪怕他的面色比平日多了几许温柔。
陆之韵从不因别人的发达而高看别人一眼,亦不会因别人的落魄而低看别人一眼。是以,他的气势、他的身份、他的能力带给她的光环,并不会令她退却。
此时,她有几分认真地盯着他:“那你一定是想说甜言蜜语。”
“我从不说甜言蜜语。”庄南生蹙眉,似乎微微有些苦恼,“你要听么?”
“那倒不必。”陆之韵说,“别的男人总要说些甜言蜜语,才会有女人肯上他们的当。而你,只要有这张脸,便有人心甘情愿上你的当。”
庄南生微哂:“包括你么?”
陆之韵眼中又有了一点笑意:“自然包括我。”
“你在同我说甜言蜜语嚜?”
“你喜欢,便是甜言蜜语。你不喜欢,便是疯言疯语。”
庄南生心头七上八下,终究战胜了心头那一丝微妙的羞耻感,也战胜了他的自我防御,脉脉地同她对视,俊美至极的面孔上笑容淡去,声音却有着灼人的温度:“我要唐突你了。”
陆之韵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脉脉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就在这里。”
她心下突然很不落忍,整个人却都被感性牵着走,全无理性的思考。明明才第二次见,却忍不住要在他面前任性,想对他做各种过分的事,仿佛冥冥之中没来由地有一种感觉——不管她对他做什么,总会被原谅。
像是吃定了他。
而这种吃定,毫无缘由,毫无根据。
庄南生喉结微滚:“我曾做过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陆之韵:冥冥之中,总觉得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包容我。
作者菌:因为经历了过去的几个世界,潜意识中你猜出了他的身份啊宝贝儿!
庄美人:你叫谁宝贝儿呢?
作者菌:没……没有谁,你听错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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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什么梦?”
“你果真要听?”
“端看你肯不肯说。”
“也许我要拉着你的手, 才有勇气告诉你。”
庄南生如是说。
倘或陆之韵套路一点, 她一定不能答应,要若即若离, 要欲擒故纵,才能令男人想着她, 对她欲罢不能。
然而此刻。
他摆出了一颗真心,她便也只剩下一颗真心。
“那你就拉着。”
庄南生一手垂在腿上,另一只则握住了陆之韵放在茶几上的手,微微收紧, 用了力, 而陆之韵注意到的, 却是他的手过分好看。
指骨修长, 手指纤细且圆润,没有过分突出的骨节,整个线条都是优美流畅的,修剪整齐的指甲健康红润。
端的应了一句诗——指如削葱根。
如斯夏夜, 空气中微微有些热。
他的手心发了汗, 洇湿了她的手心儿, 像是两下的情愫都在那汗液中交汇,黏/腻已不是黏/腻, 成了缠/绵,缠成了一股不尽之意。
庄南生微微笑着:“我总梦到你,在亭台楼阁中,在花阴下, 在琅希惺焙蚴窃诖盎П叨惺焙蚴俏颐墙郎系谋潭忌湓诘兀惺焙蚴窃谝雇恚谠位频牡乒饫铮惺焙蚴窃诎滋欤巴馀级橇嗟挠辏级敲髅牡娜�/光……有时候也在人前,你回眸对我笑,拉我去僻静处。有时候不拘什么场景,总听你叫我,‘你过来呀’。我总不能抵抗你的声音。”
陆之韵的面上热气一篷一篷地上涌,将她的脸都熏红了。赧然之下,她下意识地挣了挣手,却被他握紧。
她美丽的双眸瞪他,斥道:“登徒子!”
他哑然失笑:“我是。”
她面上更热了:“可知传言也不可尽信。你竟不是君子,倒像是一个流/氓。”
她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庄南生的声音略略有些沙了:“我原想着不要告诉你,这样的事总不好说出口,却又忍不住想告诉你。我就说你听了要生气。”
陆之韵垂眼,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划了两下,柔声低语道:“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么?只恐过不了一会儿,你就要生我的气了。”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只要你愿意,我自然是愿意的。”
庄南生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空气中又陷入一阵沉默。
却不是难堪的沉默。
她的五指挤入他手指的缝隙,同他十指相扣,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沸腾着。他们都知道,此时,他们已不能再单独待下去了,那一定会出事。
于是。
陆之韵说:“外面有人在唱流行歌。”
庄南生从善如流:“你想出去听么?”
她点了点头,和他相扣的十指却没放开。两人的视线对上,又双双撇开去,到底是放开了。
她在前面往门外走,他跟在她身后,送她出门,要等一会儿才出去。一为平息身/体的悸动,二为她的名声着想,不好叫人知道她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到门口时,庄南生要为陆之韵拉开门,陆之韵却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时没动了,她贴着门板转身,蓦地一笑,说:“做梦不是唐突。”
她背靠着门,伸手将他的衬衫扣子解开两颗,扒拉开,凑上前去,在他心口留下一个口红印,抬头看他时,眼中笑意闪闪:“这才是。”
庄南生漆黑的眼珠盯着她,渐至于灼/人,终于,他低头,急切而生疏地吻了她。
门外,有人在唱《夏天最后的玫瑰》,琴声与歌声应和在一起,从他们的耳际飘过了,不留一些儿痕迹。
不能停、不想停。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他们亲了好几分钟。
她气息不匀,水润的双眸盯着他:“我真要出去了。”
他低声应:“好。”
衬衫被扯出的下摆不再服帖,微微皱,像是一片云笼着一座山。
她迟疑着:“你……”
“没事。”
他的喉结滚了滚,旋开门把手,自己却隐在门后。
出门前,她突然望着他,促狭地笑了一笑,柔胰与山隔云相接,轻轻一点,她隐隐的笑言:“像一座活火山似的。”
她的衣角却从门缝处溜过。她出去了,带上了门,徒留他一个人,抬起那过分好看的手,用他修长的指盖住了眼,仿佛仍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力度。
他低笑一声,有些情/动地,有些无奈地。
她竟如此大胆。
陆之韵从房间出来,赵香君抛下宾客,一双精明的眼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眼中便有了了然揶揄的笑。
他们在房间里待了不下二十分钟。
陆之韵嗔了她一眼,回避她的目光。
这时候,一个十四岁的女学生正在唱《缅甸之夜》,一位十**岁的男学生弹着钢琴给她伴奏。
女学生的面容尚且稚嫩,还有几分未长开,却依稀能窥见其长大后的美丽。
她的面部轮廓令陆之韵感觉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此时,她竟也色令智昏,脑子里除了庄南生,想不起别的。她手里转着一杯茶,想他会在小房间里做的事。
他应当不至于不理智,定然不会在别人家做出些不名誉的事。因此,他不会做别的,也许要等一会儿,才能一切如常。
而他,为使自己看起来正常,定然会用他好看的手指拉开皮带,将衬衫掖进他平坦的、无一丝赘肉的小腹,理整齐,再系上皮带,使他的外表看上去一丝不苟。
那枚口红印,也许他会擦去,也许不会,就这么贴在他胸口,像是她吻进了他心里。
陆之韵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她坐在赵香君旁边,像是工笔画上的美人走出了画框,懂的人却知,她人在这儿,心却不在这儿。
因为她同人应酬时,目光、脸上微笑的弧度,几乎没没变过。
唱着《缅甸之夜》的女学生隔着数人望着她,看了许久,眼眸中的光黯淡了些许,歌声倒不曾被影响,她的发挥是一贯的稳定。
如果说,初见陆茵梦时她是惊艳的,现在么,则是失望,这种失望渐至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