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韫
这才有他发展的机会。
他把那归功于老道士做法灵,道法高深,才为他带来了好运势。
他梦到前世他对陆茵梦并不好,陆茵梦却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知道她发现他在外面有了人。
可是,在陆茵梦提出要离婚后,他慌了。
因为老道士明确地和他说,一旦和陆茵梦离婚,他的运势将呈衰败之相,借再多的运势,也会如装在漏斗中一般流逝。
于是,他策划了陆之韵的车祸,令陆茵梦瘫痪在床,并娶了他钟情的黄莺儿为二太太。
后来,他又听到风言风语,说陆茵梦不堪忍受,让她的几位已经长大不再需要父母几位儿女想办法,帮她同吴咤离婚,可因为全家上下的动向全都在吴咤的掌控之中,走漏了风声,于是他默许了黄莺儿的行为,害了他和陆茵梦的儿女。
再后来,他甚至没怎么想起陆茵梦,和黄莺儿厮守了数年之后,又开始流连欢场。
他是首富。
他从被人唾弃嘲讽的底层一步步地往上爬,成了首富,黑白两道都要看他的脸色,政府高/官收受了他的贿赂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他爬到了现在的庄南生才会有的位置。
曾经所有看不起他、嘲讽过他、奚落过他的人,在饭局上,都要谄媚地在他面前摇尾乞怜,企图能让他从指缝中漏出一点商机给大家。
……
那一生,他过得太风光。
他又很会收买人心的那一套,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很忠心……
晚年时,各房的子女孙子孙女都承欢膝下。
……
梦境中,吴咤功成名就,家庭美满幸福。
那一幕幕,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大年初一早上,吴咤醒来,仍旧沉静于梦中的富贵与成功。他认为,尽管有差异,可他看到了未来。
他有能力,还有老道士的帮忙,他必然会成为全香城的首富。
但他一定不会像梦中那样对待陆茵梦。
他发现,在成功的愧疚之余,因为这一世对陆茵梦的爱,上一世陆茵梦的遭遇令她十分愧疚,甚至是心痛。
他想补偿她。
他决定,不论是现在和将来,他不会娶很多太太,不会再策划车祸,他会说服陆茵梦,同黄莺儿和睦相处。
这一生,他有陆茵梦同黄莺儿两位太太就够了。
吴咤从卧房里出来,看到陆茵梦正坐在餐桌边,那双似笼着烟雾的眸子仍旧美丽,她坐得笔直,身姿纤细美丽,像一个幻梦。
可她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那双眸子里,还没有对他的失望,没有伤痛,没有愤恨。
那是他的妻。
吴咤心头一夜,微微含笑,靠在墙壁上叫她:“茵梦。”
陆之韵温声回头,看见他的那一刹,眼中顿时浮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声音亦温柔:“阿咤。”
一如他对她一见钟情时的模样。
吴咤眼睛没瞎,他看得见。
他还没有对不起她。
她爱他。
大年初七。
吴咤和陆之韵回家后,吴母惊魂又起。
陆之韵和吴咤打情骂俏了几句,就指着卧房说:“我进去看书了。”
吴咤有一点不舍:“不陪陪我么?”
陆之韵却是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在爸妈那儿待足了七天,还不够么?总要给你留时间和姑妈说说话。”
“那七天也只是祭祖、陪大家说话打牌,都没什么时间相处。”
陆之韵说:“我们来日方长嘛。做人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多陪陪姑妈。”
这话,在吴咤听来是孝顺,在吴母听来,却是□□的威胁。
她瞪大了眼看向陆之韵,脸上是乌黑的两个眼圈,仿佛在诉说她的惊惧。看在吴咤眼里,却是怒气和不满。
因为上一世的吴母,吴咤对这一世的吴母很有些意见。当他开始在意陆茵梦时,才觉得,吴母实在不当对陆茵梦鸡蛋里挑刺难为她。
只是,这时候他暂时按下了没说,只含笑问陆之韵:“都结婚半年多了,还叫姑妈?”
陆之韵唇角微扬:“我习惯了,叫了二十多年,改不过口。我先去了。”
吴母又瞪起了一双眼睛。
待陆之韵进了房,吴咤方不满地叫了一声:“妈!”
吴母应了声。
吴咤强硬地看着吴母,说:“茵梦是再好不过的媳妇了,你别难为她。”
在吴母的梦中,吴咤也曾这样对她说过话,那时他说的是:“莺儿还是个孩子,你别难为她。”
所以,梦中她没有为难黄莺儿。
这时候,吴母愤愤地盯着吴咤,恨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你怕是魂儿都被她勾走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
吴咤皱眉,这天儿聊不下去了。
他说:“明天公司开业,我要处理一些杂务,先去公司了。”
说完,不等吴母回答,抬脚就走了。
半小时后。
陆之韵从卧室出来,吴母死盯着陆之韵,说:“魔鬼!你是魔鬼!”
陆之韵闻言,不怒反笑,她的笑容有些飘有些神秘,声音轻灵:“所以,你不要惹我啊。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事。”
她欢快的样子成功令吴母惊惧交加,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还在沙发上,根本没人管她。
吴母简直觉得生不如死。
偏偏陆之韵令厨房给她做的饭菜都大补,什么人参燕窝,还有其他补人精气神儿的药膳,都让她吃,她根本不敢不吃。
因此,她的神经再紧绷,这身体到底没垮,一直承受着。
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今日之种种,是陆茵梦在以牙还牙。仿佛陆茵梦的目的,不是弄死她和吴咤,而是以牙还牙。
吴母神伤了,绝望了,无助了,神经质了,越发神经质了……
转眼间,又是半年过去。
吴咤的公司在这半年的发展比刚创立的半年发展得还要迅速,简直是坐飞机一样的速度。
现在的吴咤在社交场上已经不再是主动结交人的那一个了,而是别人开始来主动结交他。
因为公司发展的迅速,他成了香城传奇一般的存在。
甚至直逼庄南生。
庄南生只是年纪轻轻就执掌了庄家,令庄家成为香城的龙头世家,吴咤可是白手起家……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传奇一样的存在。
又都有一副好样貌。
赵香君在七夕节这天办了园会,请上流圈中的子弟和名媛贵妇们前去赴宴。赵香君、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黄莺儿、黄雁儿等人都在邀请之列。
园会的时间是在晚上,听说赵香君请工匠赶制了不少古色古香的宫灯和花灯,另外,还有清园出了新戏,要在园会上演一出,请众人共同品鉴。
那一天,因为名媛贵女贵妇众多,大家都是要盛装打扮出席的。
陆之韵也提前准备了服装。
因为庄南生也要去。
她是打着要惊艳庄南生的主意去的。
书房里。
“你和卜时任怎么样了?”
“恭喜恭喜。”
“七夕那天的衣服,我已给你准备好了。”
“不用谢,是我请你帮忙,都是应当的。”
“画儿都画得怎么样了?”
“行,我明天就去看看。”
“过奖过奖,不过是一些小把戏,不值一提。”
“明天见。”
电话一挂,陆之韵就被身后的庄南生搂住了。
他轻轻地吻她的耳朵,她回了头,见他眼中有赞赏之意:“英雄豪杰,亦不分男女。从前我曾听一些人喜欢说妇女能顶起半边天,今日一见,何止是半边天。我只等着将来咱们结了婚,你顶一片天,我就好歇着了。”
陆之韵打他的肩:“你想得美,自然是你劳碌,我享福的。”
庄南生微笑着说:“如果你肯在旁红袖添香,我是甘心情愿的。”
这时候,陆之韵后知后觉:“妇女?”
庄南生正色:“是少女。”
“没想到你爱好挺特殊的。”
庄南生:“……”他没有。
陆之韵又笑,庄南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是气又是笑:“我爱好确实挺特殊的,毕竟,我不爱好某一类,或者某几类,只爱好你,还有什么能更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