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韫
“哈哈哈……”
“之韵,一般也有人敢打你脸了,哈哈哈哈……”
“这孩子还挺会说话的。”
……
陆之韵唇角略勾,心里刚刚因莫刃真而起的憋闷也散了,手指放在纪子晋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嘴里轻斥着:“没大没小。”
卢新笑问:“这孩子多大了?”
“过几天十七。”
他滑动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半开玩笑地说:“这年纪不小了,有些成人的事,也该尝试尝试。之韵,我看你家也没有男性长辈,要不我帮帮你,带他去体验体验成人节目?我保证给他找个活儿好的。”
陆之韵面不改色,纪子晋的脸却涨得通红,微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陆之韵——她要是敢答应,他就立马控诉陆之韵对他不负责,提裤子不认人。反正,没有实,就先把名认下。
陆之韵和纪子晋对视几秒钟,杜杰正准备开口打圆场,她已揽住了纪子晋的肩,翘着二郎腿,一手香烟,一手少年,吞云吐雾道:“我们家小孩儿还小。你们都混成人精了,少拿那些黄/暴思想来荼毒他。”
她停顿片刻,伏在他肩头,似笑非笑地扫了其他人一圈儿:“你们要开玩笑,也给我注意尺度啊。”
大家都笑。
半是玩笑半是揶揄:“之韵又护短。不过,说真的,你真要去演个女高中生?别是驴我们的吧?”
“真的。”
“你也不怕演砸了毁你一世英名?”
“砸不了。”
很多人都不信,甚至于猜测——陆之韵是不是在巅峰待久了,无法接受自己逐渐走向平淡,就病急乱投医了?
陆之韵没做过多辩解。
纪子晋全程冷着脸不说话。不管脸红不红,反正气势上是凛冽的。
聚会到尾声,陆之韵已喝得醉了,被纪子晋用她早先穿来的白色皮草裹紧,搂着腰,半搀半扶、摇摇晃晃地带上车。
车子驶入清寂的夜色,车窗外,却到处都是年味儿。
陆之韵闭着眼,大脑晕沉沉的,和纪子晋一起坐在后座,歪歪扭扭地,坐不直身形,纪子晋就把她揽在怀里。酒香与她身上的馨香混合在一起,像是费洛蒙的味道。
心跳声在夜里尤其清晰。
“嘣嘣嘣——”
“嘣嘣嘣——”
“嘣嘣嘣——”
……
他嗓子有些发干,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叫她:“姐姐。”
“姐姐?”
“姐姐?”
……
怀里的人皱着眉,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不动了,分明是没醒。
他的心跳声越发快了,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司机以及前排的车前镜,光线如斯晦暗,几近于无,断无被看到的可能。
他缓缓地俯身,在她的面颊上轻吻一下,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他却没离开,嘴唇又在她光洁的面颊上轻轻印了几下。等到迎面而来的汽车车前灯刺破黑暗时,他才若无其事地坐直了身。
仿若无事发生过,他的心情却好得像是夜莺在歌唱。
夜色疾驰而过。
到家时,陆之韵没睡了,意识还不清醒,被纪子晋搂着进门。王姐早已见怪不怪:“小晋,你把她带上去,给她卸个妆。我煮碗醒酒汤。”
纪子晋喉头滑动了一下:“好。”
他把她带进和她卧室相连的卫生间,从她身后搂着她,支撑着她的身形,卸完妆还给她洗了个脸。
在水的作用下,陆之韵的意识有些清醒了,就着他和洗手台之间狭窄的空间转身。纪子晋下意识地要后退,却被她搂住腰往前一带,紧贴着她。
他心猿意马,身体早已对她肃然起敬立正敬礼,她却仰着头,乜斜着醉眼看他:“大家都觉得,我去演个高中生,是在败坏自己的口碑,你觉得呢?”
纪子晋没来得及回答,陆之韵放开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们真是好天真。”
她眼睛里像是有星星,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你看着我,看我怎么用演技吊打他们!”
纪子晋低声回应:“好。”突然想做个禽/兽。
陆之韵说完,闭了眼靠在墙上,身子没骨头似地下滑,仿佛要就地入眠。纪子晋连忙把她捞起来抱出卫生间,放在床上。
他看着她漆黑的发和雪白的肌肤,心里在想:“也许,我该给她脱下衣服。”
她的背部是露出来的,布料只到后臀上方,昂贵的面料被她的臀撑得又挺又翘,上方是性感的腰窝。他的手放在了拉链上,又放开,伸展着,仿佛盖住了她的臀,却没真的碰到。
在此刻,他知道,如果真的拉开了这道拉链,他就不可能放开了,也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有一些熟悉而陌生的事,必将发生。
他咽了口唾沫,不愿离开。
——也许,就是今晚罢?
他的拇指与食指捏住了隐藏在面料下的拉链……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
四舍五入,小纪和之韵算是车/震过了,卫生间py过了……
第16章 进击的影后
他的拇指与食指捏住了隐藏在面料下的拉链……
停顿几秒,最终还是放开了。
不是怕楼梯间传来王姐的脚步声,也不是考虑到陆之韵酒醒后难以收场。在这一瞬,纪子晋冲动着,渴望着,像是一个经年的梦终于有了变现的机会,他什么都没心思想,所有的念头,只源自于本能——
她还醉着,意识并不清醒。
而他,应当尊重她、珍惜她。他那懵懂而汹涌的情感,不该是不问她意愿、侵犯她的理由。
他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沿,从她的手提包里翻出她常抽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吸入这熟悉的、她的味道,仿佛就能平息体内汹涌澎湃的情/潮。
香烟袅袅飘散,约莫燃了半根,王姐端着醒酒汤上来,看到这一幕,嗔怪道:“你还是学生,怎么也学之韵抽烟的毛病?”
纪子晋将烟掐熄在烟灰缸里:“我不常抽。”
王姐点点头:“你别跟着之韵好的不学专学的坏的。”
纪子晋应了声,就先出去了,留王姐在里面给陆之韵灌醒酒汤、换睡衣。他回房间洗漱完毕平躺在床上,脑海中却是她笑的模样。
她这么骄傲。
他喜欢她。
而在今天,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什么是“尊重”与“珍惜”。
第二天一早,陆之韵起床时,因为宿醉,脑袋像是针扎一样的疼,夜里的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因为知道有纪子晋在,她在聚会上就贪杯多喝了几杯。
她揉了揉额角,对纪子晋昨夜的心路历程全然不知。除开写看剧本看书揣摩人物心理写人物小传外,她依然是那个傲慢的、每天都差使纪子晋、每天都日天日地的国际影后。
对陆之韵接《高考》这部戏,圈内很多人都开始怀疑陆之韵对电影的审美,觉得她是在病急乱投医。
但他们的看法,都只在台面下说。
网络上,却有营销号真真假假地爆料,说陆之韵即将加入“丫头教”,以将近四十岁的高龄出演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营销号的雇佣者纪修文一边翻着平板验收成果,一遍冷笑道:“事情还没完。就算她拿到了角色,也是自毁前程自毁口碑,当然,我也不会认输,绝不能让她就这么顺利地出演。她以为拿到了角色,就算赢?”
他抽着烟轻蔑地说:“不,这是自取灭亡。”
白灵素眨了眨眼睛,温柔又娇怯地抱住他的手臂,问:“文哥,你觉得,陆之韵真的能演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吗?”
别说是陆之韵都快四十了,就算是她,今年才二十二岁,让她回头去演高中生,也是不像的。因为人在不同的年龄段,气质是不同的。年岁愈增,人的眼睛里的内容就越多。这个眼中的内容很难人为去除掉。
纪修文嗤笑一声,说:“她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她就看中了这个噱头,回头让化妆师把她化年轻点,发几篇通稿吹吹美如少女,也就这样了。她还不想退,迫切地想证明她的剩余价值。”
白灵素沉默了一瞬,试探地说:“文哥,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没必要再关注她针对她了吧?”
纪修文心里没来由地不舒服,冷嗤道:“你懂什么。”
不论之前关系怎么样,他的大半生都和陆之韵有关系,她给了他那么多不甘心,就这么后退一步从此各有各的碧海蓝天彼此再不相关?这他妈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白灵素也有些生气了:“你这么关注她,你是不是还爱她?”
“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你们年轻人就是容易感情用事……”
他话没说完,白灵素就走开了。
纪修文抽完一支烟,才上前去哄她:“好了好了,你不是感情用事,是内心柔软情感丰富。我当然对她没意思了,有你在,我还能对别人有什么意思?我只是看不惯她,她不该站得这么高,我看不得她这样一个浪得虚名的演员继续吹什么华语电影圈的No.1。”
……
陆之韵的粉丝看到相关新闻和微博时,还不信——陆之韵对戏有相当高的要求,审美也高,怎么可能去演十七八岁的高中女生?
这年龄跨度也太大了吧?
于是,在消息出来时,他们各种控评,在微博上、论坛上、贴吧里、知乎回答不厌其烦地反复控评强调——大家不要信,这些都是假消息,是无良营销号碰瓷儿蹭热度,韵皇是不可能忽视年龄的差距去演小女生的。
然而,在次年阳春三月,《高考》开机,电影官博先为电影宣传预热一波,发布了微博,并@陆之韵,陆之韵也转发回应了。
粉丝的脸很疼。
在萧逆风主场控制的情况下,陆之韵的工作室买了不少水军带节奏,纷纷质疑陆之韵能不能演好小女生角色。
于是,#陆之韵方言#、#陆之韵加入丫头教#等话题的热度瞬间盖过当时网络上热度最高的新闻——靠在真人秀节目上和港城美女艺人妻子秀恩爱火了的某黑省哈市的男星出轨经纪人,成为当时的热点话题。
即使知道网络上的节奏有陆之韵工作室的手笔,纪子晋还是忍不住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在那些带节奏的营销号下发布评论。
莫比乌斯环:她可以
至于陆之韵到底可不可以,纪子晋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陆之韵不打无准备的仗。他只知道,当她在卫生间里对他说“你看着我,看我怎么用演技吊打他们!”时,她的风采已足够迷人,她到底可不可以已不再重要。
关闭网页,纪子晋的十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页面上的字符飞速增加着。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淌。
他和陆之韵各自占据了一张书桌,看似互不干扰,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