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眠
“本宫看谁敢!”
滕静思声音大,乐岫的声音比她更大。
“你竟然让宫女打我!”
什么公主,不过是圣慈太后在乡间养的土丫头,脑袋空空,腹无点墨,她身边伺候的大丫头都比乐岫上台面。
这样的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纵容下人对她行凶。
“滕四姑娘莫要颠倒黑白,奴婢并未打你,是姑娘你不守规矩,冒犯了我家公主。”静秋微微皱眉道。
见滕静思说不过就抬起了手,乐岫“哼”了声:“滕静思你敢打本宫侍女,就是打本宫的脸面,打本宫脸面就是不把本宫父皇当回事,你要是敢打本宫现在治你个蔑视皇威,你猜猜本宫能不能现在就赐你板子。”
挥巴掌本是一件快速的事,但因为乐岫的话,滕静思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根本落不下来。
乐岫等的都累了,瞧着滕静思的胳膊,似笑非笑:“你这手不累?”
“你欺人太甚。”
滕静思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前。
她说完羞得就要跑,但乐岫差使宫人拦住了她。
“你还要做什么?!”
茶色宫服的小太监拦在面前,滕静思狠狠瞪着乐岫,以前她觉得乐岫畏畏缩缩的样子恶心,乡下姑娘竟然还敢肖想她的哥哥,现在再看乐岫的样子就是可恶。
乐岫一定是知道嫁给她哥哥无望,所以故意为难她。
“滕四姑娘,你当本宫是软柿子?你胡说了一句不止,处处不见对本宫这个公主的尊敬,竟然还想就那么跑了。”
乐岫笑了笑,只是她这笑容在滕静思看来,怎么看怎么让人发寒。
“我……”
“按理说该打你几十个板子长教训,不过你既然是太后娘娘请来的客人,本宫姑且饶了你这次,滕四姑娘回家可要多学学规矩。”
听到乐岫要打她,滕静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若是乐岫打了,那她以后那还有面子可说,直接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幸好乐岫说了没打,一颗心落地,比起对乐岫的恨,滕静思脑子里只觉得庆幸更多。
眼前的这幕,让温雨兰看的不知该如何反应,让她更惊讶的是,滕静思明明气急,竟然还咬着牙,福身说:“谢公主大度。”
滕静思是心甘情愿谢恩,不过是看到乐岫说完话就笑盈盈地看着她,等着她说话,怕乐岫不管不顾的发疯,真的让宫人打她板子,才不得不屈服。
滕静思脸色涨的通红,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而且让她屈辱的还是她从来看不上的乡巴佬公主。
相比滕静思的难受,乐岫这会儿舒服极了。简直通体舒泰,背有靠山,狐假虎威的感觉,让她用点心都能胃口大开的多用几块。
“滕四姑娘知错就好,父皇国事繁忙,这等小事本公主就不跟父皇告状了。”
乐岫语气恍若恩赐,滕静思咬牙切齿地再谢一次,她就不相信圣上会管乐岫,今日她受辱这事,东太后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那么想,滕静思心情舒服许多,就看乐岫小人得志这一时。
欺负够了,乐岫打发了滕静思,瞧向旁边欲言又止的温雨兰。
她今天这出一是找滕静思出气,让滕静思知晓她不是好欺负的,二是让女主发现她的改变,往后跟她拉开距离。
不过垫脚女配对于女主的吸引力似乎是无穷的。
见识了乐岫欺负人,温雨兰的神情从开始的不赞成,一会儿就过渡到了眼睛亮起来。
温雨兰身为女主长得自然貌美的,小脸翘鼻,上唇微薄,透着内敛的秀气。
“殿下,雨兰进宫之前还忧心殿下如同以往,殿下现在这般雨兰就放心了。”温雨兰笑着长舒了一口气,“殿下是个好姑娘,不该被人小瞧。”
乐岫注意到温雨兰换了称呼,只是语气依然保持之前的亲昵。
想想乐岫也能明白,原主进宫后唯一的朋友就是温雨兰,在原主几次崩溃大哭,病的神魂不知的时候,温雨兰都递了牌子看望原主。
不管之后的纠缠,至少之前温雨兰没对原主做什么坏事。
“谢温姐姐关心。”乐岫的态度不远不近,生疏礼貌。
温雨兰察觉了,也不知道乐岫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有了那么大的改变,只当忽略没注意。
从袖中抽出帖子,温雨兰笑道:“还有半月就是我的生辰,还请殿下赏脸。”
这事温雨兰早与原主说好了的,没想到温雨兰特意带了帖子给乐岫以示郑重。
接过了描金海棠帖,想起书里面对于这次生辰会的描述,乐岫应下。
走之前,温雨兰轻拍了乐岫的手:“一定会越来越好。”
突然被灌了一口鸡汤,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乐岫脑子神游天外,虽然圣慈太后想把原主培养成一个没野心,愚昧的农家小媳妇,但为了赏心悦目,没少给原主涂抹秘方。
至少现在她跟温雨兰的手交叠在一起,两人都白,但她的肌肤更为剔透。
宛如冬日山茶花花瓣上的皑皑白雪。
当然这美肤的秘方也阴差阳错被原主贡献给了女主,现在换了她来,秘方就跟女主无缘了。
“瑶公主真奇怪,瞧着跟姑娘都不亲近了,之前她看姑娘可不是这样。”
上了马车,温雨兰的贴身丫头疑惑地说道。以前乐岫都是捧着她们家的姑娘,她们家姑娘说的话就像是圣旨似的,但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
“公主不会碰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丫头想到乐岫之前偷偷烧纸钱病重,害怕地猜测道。
“莫胡言了,公主好端端的,哪里像是碰到了脏东西。”
温雨兰微微蹙眉,虽然也疑惑乐岫的不同,但却没往神鬼上面猜,或许是圣慈太后之前对乐岫有交代?
*
人走了,乐岫不耐烦走路,让静秋叫了舆轿,慢悠悠地往瑶华宫晃。
“殿下打算如何与太后娘娘交代?”
没了外人,静秋说出自己忧心的事情。
之前主子想罚滕静思,她认真配合,但人得罪了,东太后那儿一定不可能就此算了。
“太后娘娘宽宏大量,一定不会与本宫计较,再者是滕四姑娘先出言不逊。”
实话实说,乐岫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是看过书,知道情节走向的。当年戚渊生母不亲近他,所以戚渊是寄养在当时的皇后,现在的东太后身边。
两人本来有一份母子情分,但东太后有自己的皇子,只是她两个皇子,在她养了戚渊之后,接连病逝。
有传言戚渊克了她的孩子。
这种情况下,东太后对戚渊那会有多少疼爱,只是怕养死了戚渊,她就是接连养死了三个皇子,才留了戚渊一条命。
戚渊可是个暴君,暴君的基本条件之一,就是他十分的记仇。
有曾经的往事,戚渊虽然奉东太后为太后,入住慈宁宫,但对她容忍度极低。
乐岫觉着她跟东太后挑起矛盾才是戚渊想见的呢。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奴才奉陛下的命,请公主殿下去御书房一趟。”
乐岫想着戚渊,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深蓝色宫服的太监远远走来,到了舆轿前头,拂尘一撇,尖细地嗓音道戚渊有请。
还是请她去御书房。
乐岫眨了眨眼,又要见到她的金大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跟你们嗦,因为我稿子存的挺多的,那个自动感谢霸王票跟营养液的我搞不了,所以你们砸的可能要很后面才会在作话里面看到感谢,不要紧张砸就是了,感谢可能会迟到但不会没有=w=
第11章
御书房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乐岫不必只看殿外景色,欣赏飞檐上的骑凤仙人。
一身紫衣的严忠早已在殿外候着,见着乐岫,行礼请安:“公主殿下万福金安,陛下已经在侧殿等候殿下。”
乐岫想观察严忠的表情看出点什么,但严忠估计是跟戚渊久了,不动声色学的十分到位,乐岫屁都看不出来。
“父皇怎么会突然唤我?严公公可知父皇是为了什么事?”
“殿下去了便知。”
“严公公就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本宫?”
严忠抬眸正好瞧到乐岫眨眼,浓密的睫毛因为疑惑无意识地快速眨动,就像是欲飞的蝶。
因为这眨眼,严忠又想到乐岫之前把他看愣的那个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乐岫似乎越来越动人,不止是脸,骨子里也透出了一股美人的媚。
而她似乎没意识到这变化,美而不自知,让他们旁边的人不经意间被惊艳愣神。
沉默片刻,严忠已经错失最佳的回话时刻,干脆低了头,沉默在前面领路。
“殿下请。”
问题直接被忽略了,乐岫被他的态度搞的有点忐忑。在她判断里戚渊不会因为她对东太后的态度而生气,但凡事都有万一,毕竟戚渊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还是书里面最后杀了原主的人。
还没看到戚渊,乐岫就被自己的猜测吓得有点不想踏入侧殿。
扶着雕花门栏:“父皇不会打我吧?”
迎上严忠疑惑的眼神,乐岫也觉得她这问题傻了点,整了整衣摆,“严公公日日都能见到父皇,就不懂本宫思念父皇,但又怕父皇威严的心绪。”
乐岫看着漆红绘金色祥兽的门扉,“本宫这是近乡情怯。”
听着乐岫放大的甜软嗓音,严忠和静秋都若有所思地看着门扉,乐岫这话大约是想说给侧殿里头的陛下知道。
“瑶公主到——”
因为担忧戚渊找她是找麻烦,乐岫都做好踏入了侧殿眼前一黑的准备。
书里面戚渊就是个喜欢待在黑暗地方的人,有时候还会特意去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沉思,对于犯人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却能帮助戚渊静心思考。
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乐岫视线触到屋中的摆设,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朱鸟窗开着,屋内窗明几净,没有珠帘遮目,连屏风都只摆了一张半透的。
戚渊今日穿的一件朱红金纹的常袍,坐在椅上,乐岫进门的时候抬了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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