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插柳成荫
真让她自己去找雄性,她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还是系统统一分配好。
总之,她提前使用一下男朋友这种生物的功能,怎么了?
温羽白下意识理了理耳前的碎发,鼓起勇气直直盯着沈池邺,小小声道:“沈先生,我脚好像有些麻了……”
话说到这,沈池邺的心突然间猛烈跳了一下,指尖也很轻微地抖了抖。
她这是要——
温羽白脸都有些红了,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语气轻到几乎不可闻:“你能……抱抱我吗?”
很轻柔的语气,几乎从她嘴唇飘出来的那一刻,就消散在樱花淡淡的香气之中。
但沈池邺听见了,清清楚楚听见了。
这几个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将十年前和十年后的时空短暂交叠在一起。
“哥哥,这秋千硬.硬的,坐着不舒服。但我妈妈去上厕所了,你能把我抱到客厅沙发吗?”
“沈先生,我脚好像有些麻了,你能抱抱我吗?”
一如既往,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沈池邺就那样盯着她,那双深邃如同深夜大海的眼睛里,有海浪在疯狂翻涌着。
温羽白有些害怕,瑟瑟地在秋千上挪了挪身子,目光下意识先躲开了。
就这一瞬间,她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像要把她撕碎一样。
怎么回事啊?不愿意就不愿意,难道还生气的吗?而且明明系统说是他想抱她啊,怎么说出口了他反而生气了?
温羽白第一时间就调出好感度页面看了看,想从他掉的好感度,推测出他现在有多生气。
但——
好感度非但没有掉,还一个劲地往上涨!
+1、+1、+1、+1、+1、+1、+1、+1……
好感度居然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涨到65%了?!
温羽白一时之间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就在她伸手,打算揉揉眼睛再看一遍的时候,没有丝毫动作的沈池邺忽然动了。
他走近温羽白,弯下腰,轻轻松松将秋千上的温羽白抱了起来。
温羽白愣了愣,也没躲,反而下意识抓着他的衣领。
两人都没有说话。
沈池邺抱着温羽白,就大步朝从院子的小门,往门外停着的车走去。
他目视前方,温羽白就躺在他怀里,歪着头打量他。
奇怪,太奇怪了。
好感度明明在涨,但刚刚的眼神却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系统没有错的话,是她的感觉出错了吗?
从池家老宅院子小门出去,两人来到街上。
刚好这时,刮过一阵风,风夹带着沙尘而来。
沈池邺下意识紧了紧怀里的温羽白。
温羽白更是第一时间闭上眼睛,就往他怀里躲去。
暖暖软软痒痒的感觉,弄得沈池邺身形微微一僵。
他低头看了温羽白一眼,走到车前,将人放下地,打开副驾驶车门。
温羽白低着头,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刚刚风刮过来的时候,好像有沙进去了。
她下意识伸手,一边揉眼睛,一边坐进副驾驶。
沈池邺给她关上门,绕到一旁,回到驾驶座上,打算发动车时,看到一旁的温羽白,突然间一顿。
她低着头,沉默地揉着眼睛。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眼角有些微红。
是……哭了吗?
沈池邺沉默半晌,内心有些复杂。
他打着方向盘,车缓缓进入车流之中,跟着夜晚繁忙的车群,在车流中走走停停。
过了一小会儿,沈池邺叹了口气,轻声道:“别哭了。”
温羽白顿了顿,下意识道:“我没有……”
“我会考虑一下,你给我点时间。”沈池邺又道。
“???”
温羽白彻底茫然了。
他在说什么啊?考虑什么啊?
她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037
总之那天, 温羽白还是没搞清楚沈池邺说那话什么意思。
但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人类本来就很复杂,反正任务成功, 积分到手就好啦。
在这之后, 沈池邺工作忙了起来,期间还时不时出差, 温羽白也在为学业而拼搏。
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少,当然也有沈池邺自己想疏远温羽白, 好好考虑考虑的心思在。
和两人相反, 温琴衣和池让在学校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池让脾气很差,但他能考上池大, 说明抛开这层面来讲, 他脑子确实很不错。
温琴衣对池让没有改观, 但伸手不打笑面人, 池让好好和她打招呼,交流竞赛项目的事情,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慢慢地, 两人关系稍有改善。
这天是星期三晚上,温琴衣一直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才出来。
只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时,她遇到了池让。
池让靠在路灯下,一动不动。
一靠近, 就能闻到一股浓烈地酒味。
温琴衣皱了皱眉, 没想理会他,打算绕开就走。
“温琴衣。”池让叫住了她。
温琴衣脚步顿了顿,态度疏离:“有事?”
池让自嘲般地笑了笑:“你就那么讨厌我?”
温琴衣:“……”
她一手抱着书, 空着的手没忍住,无奈扶额。
这段日子的了解,温琴衣觉得池让性格很差,但心倒是不坏。像是一个没被教好的小孩,这个年纪,中二病还很严重,还没孤儿院那些七八岁的孩子懂事。
但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温琴衣很忙,忙着学业,忙着学生会,忙着竞赛项目。
她无意和池让有太多牵扯,更没有要治疗他中二病的意思在,淡淡道:“池让同学,有事直说,没事我还得回去休息。”
池让无声笑了一下。
总是这样,温琴衣对他总是这样。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努力接近她,收起自己的脾气,当一个好学生。去她在的学生会,报名和她一样的竞赛项目,通过其他人,和她分到了一组。
可哪怕这样,温琴衣对他的态度,和其他同学一模一样,没任何不同。
说起来,池让在某些时候,真的很嫉妒温羽白。
温琴衣,只在对温羽白的时候,是和其他人不同的。
池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明明很讨厌和温家扯上关系。
但他总是忍不住想博得温琴衣的关注。
特别是在今天,他想和她聊聊天,就两个人,聊聊天就好了。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池让忘记了自己之前被温琴衣摔到地上的事情,伸手过去,一把抓住温琴衣,就试图把她拉走。
温琴衣皱起眉,被拉得往前走了几步,怒道:“池让!”
池让一手攥着拳头,死死抿着唇,不管不顾拉着温琴衣就往没人的地方走。
温琴衣闭了闭眼,手上一动,就想挣扎。
池让感觉到了,他在她有动作前先松开了她的手。
温琴衣甩了甩手腕,看都没看池让,转身就要走。
池让有些难受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他语气带着点脆弱:“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温琴衣的脚步突然间一停。
她微微低下头,眼里透着几分迟疑,指尖微微蜷起。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池让的母亲,和沈池邺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在沈池邺的母亲出事后没半年,池让的母亲也就去世了。
至于去世的原因,温琴衣并没有查到。池家对外的说法是,出了点意外。
可到底如何,只有他们池家人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