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西米的蓝灰
瞧瞧,这就急了。
她有说什么嘛?
她不过是说,她和镇南王府有点朋友关系。
“我当然不希望大人徇私枉法了,我比所有人都希望大人能够秉公办理此案,虽然说吴主簿已经休了余风,可是说到底余风是我余秋雨的表姐,我们余家是一家人,我当然希望我的表姐不要枉死。”
此时此刻,吴主簿终于心虚了。
他咽了咽口水,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你搬出镇南王府的关系做什么?”
余秋雨上下打量了吴主簿两眼,“我当然是担心我来到这里,会有居心叵测之人向大人进谗言,想要对我用私刑,强迫我认罪,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被冤杀了?所以我搬出郡主纯属是为了保命。”
“你!”
吴主簿气急败坏,原本想要对余秋雨动用私刑的念头也不得不打消。
“好了,相信大人应该不是这么糊涂昏庸的官员,现在就请大人秉公断案吧。”
瞧见吴主簿那难看的脸色,余秋雨就知道,她的人身安全已经有了基本的保障,这两个人不敢对她用私刑。
只要不动刑罚强迫她认罪,就什么都好说。
余秋雨都这么说了,官员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难色。
“好,余秋雨,寺庙中人说,余风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所以怀疑是你一言不合杀了余风,对此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官员开始审理案件的过程中,赵至琛和余亦凡也走了进来,顺带着还有余风的家属,李锦。
他们从外边走进来,他们突然出现,官员的脸上划过一丝惊愕之色。
还好他没有对余秋雨用刑,否则此时不就难堪了?
起初余秋雨也挺奇怪的,她本来以为,自己要独自面对吴主簿的陷害的,怎么,赵至琛他们出现的如此突然?
不过随及余秋雨就释然了,他们突然的到来为自己的安全加上了一重保障,她有什么可纠结可担心的?
他们来了,最应该紧张的是高官他们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余秋雨得意的看了吴主簿一眼。
有了余亦凡在,,她就有了天和地,再者,就算他们不在,有纯悫郡主这一层关系,高官也不敢冤枉她。
衙役急忙为赵至琛和余亦凡拖来了椅子,赵至琛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赵至琛旁边的人依次就位坐了下来。
官员许久没有开口说话,赵至琛有些诧异的看着官员。
“我听说你是过来审理余氏的案子的,现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审啊,也好还余家妹子的清白。”
这……
赵至琛说着容易,但是现在他们都在,这案子该怎么审?
本来他还想帮着吴主簿把余风的死推卸给余秋雨呢。
“余秋雨,承业寺的人说,她们见到你去了承业寺见静言师太,也就是出家的余风,你是去见了静言师太的最后一个人,对此,你有什么可辨驳的?”
他提出这个问题时,还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
他用余光看向余亦凡和赵至琛,赵至琛表情平静,目光落在余秋雨身上,并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
余秋雨低着头,思索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口道:“照大人这么说,是断定了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余风的人了?可是,最后一个见了余风的,真的是我吗?而且,杀人是要有理由的,或许杀人的时间我具备了,可是我又为什么要去杀人呢?我为什么要杀害原本是我的同族表姐,而且已经出家为尼,对我半分威胁也没有的师太呢?”
别忘了,杀人是需要有动机的。
眼瞧着高官眼中有了动摇之意,吴主簿急忙开口辩解道:“或许是你们之间起了什么冲突,余风生前和我讲过的,你和余风一直不和,你们二人的关系一直不对付,甚至,余风娘家的税收也因为你的关系涨到了四成,或许是余风心中不平,所以找你质问,而你又是个耿直的性子,所以你们二人一言不合就起了冲突,你一气之下就把余风给杀了。”
余秋雨开口,毫不留情地嘲讽他:“吴大人,啊不,吴公子,我觉得你不应该去经商,也不应该做什么官,你应该去茶楼里说书,我相信你一定说的有理有据曲折动人。”
“余秋雨,我们在讲事实,讲案情,你不要因为你的背后有了靠山,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你要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知府之妹,又不是什么王女帝姬。”
第251章 为余风伸冤
吴主簿开口质问余秋雨,却又担心余秋雨的反驳。
“我有说他们是我的靠山吗?”
余秋雨冷淡一笑,口不择言也要分时候分场合吧。
“我只是说,你会编故事而已。”
吴主簿气急败坏,原本还想跟余秋雨争吵什么,官员却严肃的敲了下惊堂木。
“肃静,这儿是公堂,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
主审官威严的声音响起,余秋雨和吴主簿适时的住了嘴巴。
不对,不是应该她为自己分辩了吗?
“等等,大人,既然吴公子说,我是杀了余风的凶手,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说几句话?”
那高官点了点头,确实应该轮到余秋雨替自己分辩了。
“好,吴公子方才说我的脾气恶劣,确实可能会因为言语冲突和余风动手,但是,实不相瞒,我那天去见余风,是因为余风要给我一样东西。”
话说到这里,余秋雨观察到,吴主簿的脸色已经有些许明显变化。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躲闪起来,额上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开始紧张了。
“余风要给我的东西,是一封罪己书,余风说,她在吴府时日已久,吴公子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事后他担心余风会把他的丑事给说出去,所以列举了一系列罪证,想要让余风伏法认罪,余风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她又担心吴公子会强迫她认罪,所以便把罪己书交给了我,希望我能转交给赵大人。”
余秋雨说到这里,吴主簿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余秋雨看了一眼他的脸就知道,他已经处在一种精神崩溃的边缘。
罪己书是他的把柄,就算他认为罪己书已经落入了自己手中,他也紧张。
“余秋雨,你光说有什么用啊,既然你说你已经拿到了罪己书,有本事你把罪己书拿出来啊。”
大约是想到自己已经从余秋雨那里把罪己书给抢回来了,所以吴主簿的态度又变得嚣张得意起来。
余秋雨叹了口气,“很不凑巧,在我拿到罪己书之后,就去了濮姚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一来一往,花费了些时日,而且,等我回到岭南没多久,吴公子就听说了罪己书的事情,特意过来威胁我,从我手里抢走了罪己书。”
吴主簿冷冷一笑,“那么依着余秋雨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拿不出罪己书了?”
“你错了。”余秋雨突然抬头看向吴主簿,目光中染上了一分狡黠。
“我拿得出来。”
余秋雨说着,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盒子给打开,里边装着一卷纸,正是二人口中的罪己书。
官员让人把那张纸拿了上来,打开一看,罪己书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而罪己书中的内容也是让人看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休想拿一封假的罪己书来骗我,诱骗我上当!”
吴主簿看到罪己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有些语无伦次。
“那么依照吴公子你的意思是,这封罪己书是假的,那就确实存在真的罪己书喽?你真的用罪己书威胁余风就范?”
这可是吴主簿的一大口误啊!
“胡说,根本没有!”
吴主簿自知失言,急忙否认。
“吴公子,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把罪己书还给了你,罪己书却还在我手上?我告诉你吧,从我拿到罪己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提前让人模仿你的字迹,用相似的纸张重新写了一份罪己书,然后我把那份假的罪己书给了你。”
吴主簿的脸色再次的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洋洋得意的余秋雨,他居然被余秋雨给摆了一道。
“哼,那你又如何确定,你手里拿着的这份罪己书就是真的呢?万一也是你随便拿了份假的来诓骗我呢?”
吴主簿不知道,在无形中,吴主簿已经中了余秋雨的圈套。
他承认了确实有罪己书的存在。
赵至琛看着在一边振振有词的余秋雨,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神情也变的不可捉摸起来。
余秋雨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三言两语舌灿莲花,就让吴主簿露出了马脚。
“我有证人,大人你可以传唤城西的读书人姚鹏明,吴主簿手里的罪己书,就是我拜托姚鹏明伪造的,为的就是偷天换日,弄明白余风到底是怎么死的,也让在天之灵的余风好好看着,她到底是如何的遇人不淑,又嫁给了一个怎样不堪的男人。”
高官看了吴主簿一眼,“传姚鹏明。”
姚鹏明早就知道会有人传他,所以听从余秋雨的吩咐,早就在县衙门口等候。
余秋雨昂首挺胸,等待着姚鹏明的到来,完全不带怕的。
余亦凡看着妹妹的举动,突然觉得自己过来的有点多余。
只要审理此案的官员不偏私,余秋雨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在公堂上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余秋雨坦然无畏,倒是苦了跟着余秋雨一起等候姚鹏明的吴主簿,他有些坐立难安。
还没有到半刻钟,姚鹏明就跟着衙役走了上来,姚鹏明规规矩矩的和赵至琛等人行了礼之后,开始回答高官的问题。
“余姑娘确实让我抄写一封罪己书,是在六日前发生的事情,那日余姑娘似乎很着急,要求我一定要赶紧把罪己书抄完,我当时还纳闷余姑娘那么着急干嘛,后来才知道,这封罪己书,涉了冤案。”
姚鹏明的回答很老实,完全符合当时的情况。
余秋雨这边已经出现了证人,但是吴主簿仍然不死心。
“即便是这样,余秋雨,你也不能确定这是我写了罪己书,而且罪己书或许是我帮着别人写的也是说不准的事。”
随着事态的发展,吴主簿的漏洞越来越多了。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相信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基本上都能猜测出一二。
“不知道你还能帮着谁去写罪己书?如果说是你帮着别人写罪己书,这说明你在为虎作伥,你是帮凶。”
“你!”吴主簿再次的被余秋雨给反驳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吴家吴公子用的纸张是上好的青昌纸。这种纸是你们吴家独有的纸,旁人是断断买不到的,而且,写字的墨也是上好的浔阳墨,这墨虽然不算是什么稀有的墨,但是岭南能用的起的人家也不多,若是大家不信,之前吴公子在知府衙门担任主簿时,可是处理过不少公务,留下了不少文字在知府衙门的档案室里,至于字迹,随便找出一件由吴公子经手的公务,把文案上的字迹拿出来对比,是不是吴公子写的,就一目了然。”
最后一份证据,就是纸墨。
这虽然不能算是可以直接置吴主簿于死地的证据,但是却完全可以证明,吴主簿还做了不少恶事。
证据一目了然,就等着给吴主簿定罪了,此时,公堂外边鸣冤鼓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
又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余秋雨皱了皱眉,她等着主审官给吴主簿定罪呢,谁啊,过来打扰他们?